可能因爲難熬的時間都過的很慢吧,齊小潔總覺得似乎已經過了很久了,爲什麼老媽還沒有把菜做好,不是就是爲了懲罰他,所以故意放慢時間的吧?話說,老媽哪裡像是這麼無聊的人了?
無聊的齊小潔不停的跟她老爸沒話找話,不一會兒說春節要吃什麼呢,過了一會兒又說她以後的打算,簡直亂七八糟,什麼事情都拿出來說。可憐人家齊父上了年紀,腦子轉的比較慢,完全跟不上女兒的話題轉變,到最後乾脆完全不插話了,靜靜的聽小潔說七說八。
齊小潔自己也不知道說了多久,只知道等到老媽那如同救世主般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差點高興的跳起來了。而齊父除了無奈還能有什麼反應呢?看女兒這樣的反應似乎一點也不像是有吸取教訓的樣子,話說這樣的面壁真的有效果嗎?
每次許賦來,齊媽都會做一大桌菜,之所以會這麼還沒好,是因爲齊媽這個沒節操的大媽後來嫌菜不夠,就拉着許賦出門買了。買完菜回來,她都已經把齊小潔的事給忘了,只顧着一直不停的做菜,忙不過來的時候還在心裡埋怨小潔居然沒來幫忙。
所以小潔來到餐桌前的時候,齊媽黑着臉開口就問:“小潔,你一直沒來幫忙是怎麼回事?有許賦幫忙,你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她看着這一大桌菜,無奈的摸摸鼻子,果然人老記憶力就會開始衰退,她可真夠冤枉的。“是你叫我去面壁,現在又來怪我不幫你的忙,老媽,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才一兩個小時的事情你就往忘的差不多了?”
齊媽的嘴角抽了抽,這纔想起來,她確實讓女兒面壁去了。在廚房忙活了這麼久,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好吧,你去廚房幫下許賦,他還有一碟菜沒做好呢。”
“哈?老媽,你居然讓他自己做菜?”以前許賦可都是在她的一步步指導下才能做出稍微能吃的東西,老媽居然放手讓他自己做?齊小潔驚恐的看向桌上的菜,忽然覺得桌上的菜又一半已經被她判定爲黑暗料理。
廚房的油煙味有點重,但是也還好了,做了那麼多菜之後也就那麼點油煙,還算是不錯的了,只是不知道潔癖狂老大是不是陳忍受得住。齊小潔早就做好了看到許賦忍受不了這樣的油煙而在一邊大吐特吐場景的準備了,真到廚房裡面後卻發現許賦圍着男士的圍裙,動作嫺熟的炒菜。
齊小潔頓時決定她見鬼了,沒有潔癖的老闆還是老闆嗎?不,沒有潔癖老闆是個不完整的老闆!這麼想着,齊小潔一聲不吭,默默地在許賦身後看了許久,發現他的動作嫺熟後,那眼神就越發幽怨。
所以,許賦炒的那鍋菜上碟後,他差點被身後的小潔嚇連菜都扔了,“呼呼,小潔,你怎麼回事啊?跟在我後面怎麼也說一聲,嚇死我了!”
齊小潔無比幽怨的說道:“說好的你是潔癖狂呢,身處這油煙環境中,你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我要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我的潔癖老闆了!”
爲什麼她總是能想出這麼扯淡的理由呢?許賦覺得他現在還能保持正常,實在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他用手戳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什麼也沒說就直接走出來了。齊小潔跟在他後面還在不停的問道:“你怎麼不怕裡面的油煙啊?你突然不潔癖了我覺得很不習慣的啊,你倒是理一下我呀?”
不明真相的齊爸齊媽還很欣慰,覺得他們兩個年輕人的關係真好,雖然他們也有點聽不懂女兒說的話。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下午了,這家人才終於坐到一起歡歡樂樂的吃飯,雖然大概只是看起來其樂融融。許賦做的菜不失衆望,果然都是難吃到一種境界的黑暗料理,每當看到父母夾錯菜吃到許賦做的菜的時候,看着他們那扭曲的五官,齊小潔都有種報仇了快感。還好,她有先見之明,一眼就看出了許賦做的殘次品,一筷子都沒吃過,也就免受許賦的黑暗料理的荼毒。
他們半幸福半痛苦的吃完飯後,齊小潔和許賦休息片刻就打算出去走走了。齊家夫婦知道折騰了這麼久,也該給他們兩人一點私人空間了,就都點點頭,只是囑咐他們早點回家。
從家裡出來時,天已經暗下來了,沙灘那邊也已經亮起了一兩盞燈,燈光昏暗看着似乎沒有照明效果。外面也有很多是吃過晚飯後出來散步的,只是大多是一家三口出來,鮮少有像她和許賦這樣的情侶。
他們明明也就分隔了還不到一個月,現在再見面就覺得似乎一年未見一樣,走路的時候都手牽手,要不就是手牽着手前後走,或者路寬的時候就會並肩走。小潔比較喜歡一前一後,這樣她就能跟在後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象着只要有他在,就什麼都不用擔心。
終於走累了,小潔就把許賦待到礁石上,兩個人並排着躺在微涼的礁石上,看着黑洞洞的天空。冬天是很難看的到月亮和星星的,所以其實天空也沒什麼好看的。
“你說過很多讓我無條件依賴你的話,你說一切只要有你就好,別的我都不要操心,所以我就慢慢的形成習慣,認爲一切事情都只要你來做就好了,可是我並不是那樣子的女人,我不是坐享其成的女人,我也想爲你做點什麼……”齊小潔看着看着,就開始說話了,她以前也在這裡看過很多次這樣的天空,然後無數次問自己問題的所在,問題的根源,只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問題纔算是真正解決了。於是她就想到了許賦時常說的話,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有他就好,這是一句容易令人沉淪的話。
“我覺得你是壞蛋,明明就是你把我寵成這樣的,爲什麼你最後還要怪我沒有給你,你想要的愛呢?”齊小潔突然變得委屈,但許賦聽的出來,她並不是真正的委屈。“後來想通了,才才覺得我真是幼稚,明明就是自己的錯,我還賴在你的身上。”
“所以你後來想到什麼了?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英明神武?”許賦調笑道,輕輕的伸手把齊小潔摟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感嘆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小別勝新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