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之後,他的腦子已經混混漲漲的了,此時竟然覺得秦權說的很在理,因此點點頭,緊跟着又倒了好幾杯酒喝完了才晃晃腦袋站起來,想要走出去。
秦權現在也是喝高了,他心裡的惆悵頗多,喝的很多,此時外表看起來雖不像是醉酒之人,實則醉到深處了。
那邊正在敬酒的新郎見這邊的祖宗站起來了,連酒杯都直接放下來了,直直的往這邊走來。秦權還笑着指着陸書說道:“看看,那個小新郎找你來了哈哈!你還不快走?還在這裡等他來這裡教訓你?”
許賦紅着臉回道:“他沒膽罵我,倒是你,你怎麼回事?喝多了還是怎麼回事?看看你對象可還在另一邊看着你,你還不去哄哄她?”
陸書已經快走到這裡了,秦權粗着嗓子回道:“那她怎麼不把我哄高興?我只是要結個婚,讓我父親開心開心,這是他最後一個願望,爲什麼就不能稍微滿足他的願望呢?”
這些事兒,說起來也是家事,真的說不準的,許賦就覺得這樣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他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陸書已經走到許賦的身邊了,並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比作爲新郎的他的酒氣還要大,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許總裁,您這是打算做什麼去?”陸書耐着性子問道,他年紀越大性格越好,所以說起來,還是老好人一個。
“我要去逛逛,你給我看着點你家秦少爺,我看他喝了不少,知道了沒?嗎,沒把人看好我就鬧你洞房,明白了沒?”許賦臉紅脖子粗,大大咧咧的吩咐道。
也就只有陸書這樣的好脾氣受得了這樣的人了,陸書連連說道:“好好,那您出去走走,記得不要走錯路,要記得回來……”
“屁話,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回來!廢話少說,記得,看着秦少爺,明白?”許賦的酒品比以前差了很多,因此還沒等陸書把話說完,就把人的話打斷了。驚訝的看着他,他擺擺手,搖搖晃晃往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喊“各位玩的開心啊!開心啊!”
這些人也跟着很開心的回道:“好好好!”
陸書無奈的看着這一幕,覺得他不來還比來要好點,不過看在他這兩年過的艱澀的份上,或許讓他來這裡開心開心也是對的。
時光悠悠,許賦站在門口看着外面還算熱鬧的街道,這個國家已經被改建的完全接近現代化了,這裡面其實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可是小潔能夠看到他這些成就嗎?看到的會覺得他很厲害嗎?會不會爲了他感到高興呢?
思念瘋長,即使知道她很大可能已經去世了,可是還是不停的想着,一日比一日難過,一天比一天沒有方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看着身邊的人成雙成對,他覺得這就是最大的煎熬。
許賦像個孤魂野鬼遊蕩在街頭,悠悠輾轉到日落西山,夜色迷濛時,他的醉意已經退去不少。
與此同時,齊小潔也在同樣的街道的另一頭到處晃盪,她不想回旅館,回到旅館就會無事可做,無事可做就會覺得很無聊,無聊的話就會想起那個人,所以,無聊真是阻礙人類進步的絆腳石。
她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但是就是喜歡在街頭到處看看,看到有趣的店就會進去看看,有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要糾結一番纔買下來,遇不到喜歡的東西就隨便看看。或許是這兩年來的遊蕩生活讓她變得喜歡這種漂泊不定了。沒人會喜歡漂泊不定,即使是自願的。
在這些街頭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異國風情的服裝店,她在這裡看到他們的傳統服飾被視爲最美麗的服飾。她剛剛纔從一家這樣的服裝店裡出來,所以現在見到另一家也有點蠢蠢欲動。
這時候從店裡出來的女孩子用英文對她的夥伴說道:“那個穿着唐裝的東方男人真的好帥啊!”
“就是啊,很少能有人把紅色的唐裝穿的這麼好看呢,而且他還是一個男人,你說他的頭髮是不是真的呢?看起來挺長的呢!”另一個女孩忙不迭的回道。
“我也不知道啊……”
女孩們的聲音逐見遠去,在看到她的時候還儘量壓低了聲音,後面的話她也聽不清了,因爲只要有這些也足夠了,她也有足夠的理由逃脫了。她忽然很慶幸自己在何方的教導下,在旅途學會了英語,不然現在肯定會被許賦抓住。
一開始他可能還不會認出自己,但是讓他不小心多看了幾眼呢?齊小潔越想越覺得恐怖,現在她應該馬上離開這裡。這麼想着,齊小潔連裡面服務員跟她說話都不搭理了,匆匆拔腿就走。
服務員低聲嘀咕道:“這東方人還真是奇怪……”
許賦正好走過來,聽到這人嘀咕什麼東方人,因此問道:“您好,什麼真是奇怪?”
他好像老是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總覺得有一道視線時不時落在他的身上。那服務員一看是這個大帥哥跟自己說話,於是連忙回道:“就是一個東方女人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我問她話,她都沒回答就直接走了,真是奇怪,這麼慌忙做什麼?我又不會把她怎麼樣。對了,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許賦擺手,想這是不是應該追上去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因此他遲疑道:“我需要剛纔的東方女人,她長什麼樣?有沒有特徵?”
“就是東方人啊,還能有什麼特徵,人比較瘦小,頭髮很長,大概,大概……”服務員比了比,比到了許賦的下巴處,“就這麼高吧。”
這下許賦連話都不回了,直接跑出去,那服務員連連在後面喊道:“先生您的腰帶!您的腰帶!?
許賦哪裡會管什麼腰帶,他只恨自己沒在有所察覺的時候追出來,現在要加緊追上去才能把落下的距離追回來。
服務員最後看着人遠去了,才呆呆的自言自語道:“這先生好像跑錯方向了……”
兩人就此越離越遠,許賦跑到了街尾都沒看到一個跟印象重合的背影,到最後他已經因爲腰帶掉了,脫的只剩下穿在裡面的白色裡衣。路人都對他這副打扮指指點點,而他也只是不管不顧,就這麼一身狼狽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