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已經很多天沒能這麼平靜的說出唐棣的名字了。 事實上,最初的一兩天,她連唐棣的名字都不想聽到。齊小潔有點驚訝何方忽然提起唐棣離開的這件事,因爲其實她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
只是知道今天早上何方的早餐已經換成了安奈來送了,中午也是如此,一直都沒看到唐棣那個藏在門口的身影。齊小潔估摸着,這人估計是走了吧,不然怎麼會突然就不送了呢?
在這裡要說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了,何方是安奈的偶像,貨真價實的偶像。安奈一直認爲何方這樣的女人就是成功女人的典範,因此在聽說了何方的大名後,就完全拜倒在何方的石榴裙下了。這個極有抱負的女人簡直把何方當作了能夠拿來供奉的神,每次見到何方都恨不得來個三拜九扣,其中,最慘的要數陸書了。因爲對他來說,何方只是一個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女病人,而安奈一直在陸書面前強調這就是他們未來生活的神明,燈塔,還有指路燈。
安奈對何方的崇拜程度略見一斑。很多都不理解,齊小潔也不是很明白爲什麼安奈會對成功包有這麼深的執念,不過嘛,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對於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喜聞樂見了。
齊小潔摸摸鼻子,也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唐棣應該已經走了吧?不然怎麼會突然不來呢?
“我不明白你在糾結些什麼,許賦是個很好的男人,他跟你一樣都是初戀,你們之間現在的感情是最美好,最純潔的,你現在就不要太糾結於現在的事情了。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在爲你設身處地的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沒回話,何方這才淡淡說道。
類似的話,齊小潔已經聽了很多次了,珊珊也曾說過這樣的話,現在何方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了。她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鬱悶,似乎無論她有怎麼樣的表現都不太對。按照正常來說,確實應該高興的吧,可是她爲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何方,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不明白我爲什麼還是不高興。”齊小潔鬱悶的回道。不知道許賦是不是真的能夠安置好珊珊,他要自己相信他,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她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他了,不是嗎?
機場內,人生熙攘,珊珊像個無助的,亂入失控的棄兒彷徨的看着人來人往,許賦和秦權遠遠就看到她站在路邊,提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身影單薄。
秦權個性衝動,一見到珊珊就想上前,許賦一把拉住他,沉聲道:“再觀察一下,不然等下就沒機會觀察了。我得確認她不是來傷害小潔的,你現在不要衝動行事。”
他知道秦權一直對珊珊害小潔摔樓梯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現在衝動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現在不確認下來,他以後可就沒機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公司的事情正在慢慢的侵佔他的生活中心。
如果珊珊稍微張望一下的話,其實是能夠看到挺拔在人羣中的許賦和秦權,這兩個人都是人中龍鳳,只要稍微注意一下都能夠在人羣中輕易的辨別出來。但是她沒有,她像只迷路的小鹿,只是不安的看着穿着奇裝異服走過的行人,然而,在這裡,她纔是那個身着奇裝異服的人。
秦權摸着下巴說道:“她現在看起來倒是很惹人憐愛,不知道這是真可憐還是裝可憐。女人呢,天生就是完美的戲子。”
回想起以前的丹妮和現在的丹妮,許賦很贊同秦權的話。即使丹妮現在變成這樣子,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行爲逼迫的,但是如果她本來不是這樣的人,也就不會因爲自己的冷暴力而心理逐漸扭曲了。“所以說,現在最好還是先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歐陽昌出了事後,她曾那麼恨小潔,也曾對小潔說過狠心的話,現在居然主動求和,真的太奇怪了……”
就在他們還在討論的時候,珊珊突然擡頭左右看了看,發現還是沒人來之後,慢慢的拿出手機,但是遲遲沒有撥號。許賦和秦權都認爲,她現在只是在猶豫,她猶豫的正是時候。許賦不喜歡現在的珊珊去打擾小潔,尤其是在小潔康復的階段。她這樣會影響小潔的心情,進而影響小潔的康復。
“走,不要讓她有機會再打電話給小潔,我不希望小潔再次聽到她的聲音。”許賦突然一把拍秦權的後背,輕飄飄的說道。在秦權反應過來之前,許賦已經走在了前面。
許賦走到距離珊珊十幾米的時候,珊珊終於在人羣中看到了存在感相當強烈的許賦,並有那麼一瞬間的慌張。很快就消失的慌張,但是已經足以被許賦捕捉到了,許賦斂了斂眼簾,裝作沒有注意到珊珊的慌張。
“小潔有事情,不能親自來接你了,就由我來代替小潔來接你應該也一樣的吧?”許賦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在說話的同事,許賦還伸手想要爲珊珊提行李,卻見珊珊往後縮了一步,似乎很不想讓許賦碰到她的東西。
許賦有一瞬的尷尬,但是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他保持着微笑,像所有具有紳士風度的西方男人一樣,溫柔的等待眼前的女士的迴應。秦權走路的速度也不慢,很快也跟上來了,只是有點不明白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他撓撓短髮,客氣的問道:“怎麼都不說話?李小姐,我是秦權,我聽小潔說過你,你跟小潔是朋友?”
現在秦權還說出她們是朋友這句話多少會顯得有點諷刺,只是他本人沒有什麼感覺,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空氣有那麼一時間的停滯,許賦和秦權都同時看向那個忽然低落下來的珊珊,不明白爲什麼她突然變得這麼低落。按道理,失落的應該是小潔吧?
她現在這樣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大男人欺負了她一樣,在大街上的很難看的好不?許賦和秦權對視了一眼,最後許賦認命的問道:“我們是不是說了什麼冒犯您的話?”
“齊小潔爲什麼沒有來?我們不是朋友了嗎?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她居然只是把她的兩個跟屁蟲叫出來了?”珊珊語氣淡漠,眼神中略帶諷刺瞥一眼面前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