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賦和秦權的神情都不太好,除了直接潛入蒼軒宇的別墅把小潔帶出來,已經沒有更快捷的辦法了。自從那天從蒼軒宇的宴會回來後,蒼軒宇那邊就一直沒有了消息,就像完全已經把小潔的事情忘了一樣。
許賦和秦權對此都感到很奇怪,卻不敢輕舉妄動聯繫蒼軒宇,聯繫何方和唐棣也完全得不到消息。從頭到尾都只有唐棣一個人接電話,何方估計是已經被唐棣軟禁了。
跟秦權協商好一起救小潔後,許賦就先回自己家了。回到家裡的許賦時常覺得自己的頭暈症狀越來越嚴重了。而且會經常看錯人,然後對一些無辜人大打出手。他第一眼看去會看到他最不想看到人,然後身體就像是不再是自己的一樣,就會變得很奇怪的,很不受控制的暴躁。即使最後發現被打的人不是自己的仇人,而是一個陌生人,或者一些來家裡打掃衛生的人。
丹妮也在他回來的第一天晚上來看過他,卻被他打到鼻青臉腫,最後只能哭着離開。許賦煩躁的坐在家裡柔軟的沙發上,無神的盯着電視,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沉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他的異常,更何況他自己。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在蒼軒宇宴會的酒,一切異常都是在喝了那杯酒後纔出現的。
蒼軒宇有個醫術很詭異的醫生,誰也不知道這個醫生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蒼軒宇到底要這個醫生做什麼,只是,偶爾蒼軒宇會吃一些奇怪的藥。
許賦根據這個推測,蒼軒宇肯定是在給他喝的酒裡下某些錯亂神經的藥,這才導致了他現在的異常。而且這藥的藥效很猛,還不知道藥效是影響一輩子的還是過一段時間就會好。
他站起身,腳底還是會有點疼,確切地說其實很疼,他被錯亂的神經搞的他對痛覺遲鈍了很多。腳底疼還是比不上拳頭的疼,那裡依舊包裹着厚厚的繃帶,稍微曲一下手指都有很難。也幸虧他現在還是帶傷之軀,不然被他打的人現在恐怕沒一個是不進醫院的。
他想喝點酒。很多人都會在自己心煩或者傷心的時候選擇喝一點酒,酒是幫助人逃避現實的好東西。前幾天才喝了不少酒,許賦打了個嗝,現在想想那些酒味會有點反胃。但是現在的他明顯需要酒精的麻痹,考慮了一下後,他還是緩緩的走到廚房,把幾瓶紅酒拿了出來。
拿到半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抱着幾瓶酒折了回去,一瓶不少的放回冰箱裡,關上門,用冰冷的左臂摸了摸滾燙的額頭。他似乎變得容易發燒了。
陸書還在醫院裡趟着,秦權臉上的傷沒人幫他處理了,只有劉奇會好心幫他一下。一個大男人的動作能有多輕柔,不把人往死里弄已經是萬幸了。
因此在劉奇開始用冰塊爲他敷黑眼眶的時候,秦權馬上就嗷嗷喊疼,“媽的,許賦那個小子打的我太疼了,根本不留情啊!”
劉奇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後停了下來,懷疑的問道:“許少爺爲什麼要打您?您們不是和好了嗎?對了,少爺,您還是給老爺……”
“做你該做的就是了,沒事這麼多廢話!”秦權跟自己父親的關係不好,劉奇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這個管家就是事兒多,沒事老愛管人家父子倆之間的事。秦權不悅的打斷管家的話後似乎是覺得自己也有點反應過激了,於是放軟了口氣說道:“我和老爸的事情,劉奇你不用管,我有分寸。”
管家沒再說話,默默爲秦權敷冰袋,最後秦權也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了,一把搶過管家手裡的冰袋,惡狠狠地解釋道:“你去做你的事吧。對了,去幫我找人查一下蒼軒宇背後的那個醫生,我懷疑他給許賦下的藥不簡單。”
“好的,少爺。”秦權捂着冰袋,點點頭示意劉奇離開。自己坐在牀沿,最後往後一仰,直接倒在大牀上。
許賦爲什麼會對他多次出手?每次動手都像是瘋了一樣,一點人性也沒有,就好像要把他打死一樣。而且從他異常瘋狂的眼神裡看的話,在他的眼裡,看到的似乎不是秦權本人。這就讓秦權困惑了,難道許賦吃的是迷藥?產生幻覺的藥?這樣的許賦自己都照顧不好,談什麼去救小潔,難道只能帶着一批高手直接打進蒼軒宇的老巢?
似乎除了這一個辦法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秦權揉着發疼的臉,摸來手機,給醫生打了一個電話。陸書似乎因爲這次住院跟那個叫做凰的女人的關係和緩了很多,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的精神狀態比往常都要好很多,傷也好的快。本來應該需要住院一個多月甚至更久的,按照現在的恢復狀況,或許最多隻需要半個月就能回家修養了。
秦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似乎還在跟自己的女兒玩耍。“嗨,秦權,這段時間一定是我這輩子第二幸福的時光。”
聽着陸書愉悅的聲音,秦權忽然覺得這個傢伙還因禍得福了,估計很快及把跟老婆的矛盾解決了吧。“我不想跟你扯淡,許賦出狀況了。我今天已經連續被他打了四次了,每次都被他往死裡打,要不是我也跟他一樣的強,現在也肯定跟你一樣待在醫院裡了。我還發現,每次打過我後,許賦好像就忘記發生了過什麼了,說的更確切一點就是他不知道在他發狂的時候動手打的人到底是誰。他只是以爲自己在打對的人,打他該打的人。”
陸書的神情在聽到秦權說道關於許賦行爲的描述後變得凝重,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示意女兒不要調皮,擡頭一看就看了午休的妻子正在門口看着他。雖然現在的她還是會冷聲冷語對他,但願意搭理總比一句話也不願意說的要好。他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妻子忽然笑了,笑的就像第一次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這樣的話,那肯定是吃了很猛的藥,你這幾天儘量避着他,不要讓他有機會接觸別人。”陸書穩了一下心跳,很久沒見到老婆的微笑了,心臟就像突然甦醒了一樣。
“但是你別忘了我還要救小潔!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管他!”秦權對着手機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