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時,齊小潔已經有點退縮了,她確實有勇氣面對這樣的困境,但這部代表她會樂意奉上自己的性命。
她怎麼會這麼天真!,明知道唐棣是什麼好人,也不是傻瓜,難道還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她現在能夠自保已經很阿彌陀佛了!
再次感受到了裡面傳來的寒氣,她不明白唐棣在體寒的情況,怎麼還能面不改色走進這麼寒冷的環境。她肯定會凍死的,只要稍微在裡面待足夠的長的時間,她絕對會被凍得停止心跳。
“怎麼,還看什麼,快進來,難道你就不想快點恢復記憶嗎?”裡面的男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而外面正在糾結的小潔更是急的焦頭爛耳。
她忽然想起許賦以前說的一句話,他說以前他總是在她的耳邊說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的,但很諷刺的是,每次她陷入險境的時候,他都不在她的身邊。
現在這樣的情況嚴重諷刺了許賦的話,齊小潔也覺得很可笑,但現在再多的可笑也沒用,她要面對的可能是死亡。
“真的能夠恢復記憶嗎?我怎麼覺得好像很懸呢?”齊小潔想盡量拖延時間,但男人等了這麼久,早就到了無法等待的地步,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就幾步走出來一把抓住小潔的後頸把人拖了進去。
齊小潔身體孱弱,也沒有什麼力氣,不管有沒有反抗都會被唐棣輕而易舉拉到冷藏室裡。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她不知道這個冷藏室裡的溫度是多少,她也沒有太多的精神去看這裡的擺置,在她的眼裡,她覺得這裡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唐棣爲什麼會突然把她拉進來?想要提前結束她的生命嗎?齊小潔想到自己現在被動的狀態,掙扎也掙不開,寒冷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她的手腳都開始僵硬了。
“咯咯咯……”這是她的牙齒髮抖發出的聲音,她控制不住,只能任由這些聲音從自己的嘴裡蹦出來。
“你何必這麼緊張,我若早想要了你的性命,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唐棣的腳步忽然停下來了,也收回了自己的手。齊小潔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艱難的站直後,發現唐棣指着牆面上掛着的一個照片。
白霧太重,她看不清那照片上是什麼,即使她已經揉了再揉自己的眼睛,但她無法撥開眼前的白霧。
“大哥,我看不清,這裡的白霧太重了……”齊小潔很不滿的說道。太冷了,冷的她都快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她穿的本來就不多,而且從來沒有暴露在這麼寒冷的環境裡,一時間只覺得渾身都失去了直覺。
就連手都有點難以擡起來,她這樣是不是太廢物了?唐棣聽了她的話後居然沒有生氣,只是看了瑟瑟發抖的她,隨後便冷着臉走到另一邊,似乎把這裡的製冷關小了一點。齊小潔很快就感到眼前的白霧消散了不少,也沒有剛纔那麼冷了。
做好了這些事情的唐棣重新走回來,找了一張上面滿是碎冰的椅子坐下,動作很吊兒郎當。他看着才得以喘息的齊小潔,粗魯的喊道:“給你一點時間,給我看!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齊小潔很疑惑,她勉強站直了身子,發現眼前清晰後,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副巨大的畫。
對,就是畫。她剛纔在白霧中的先入爲主被眼前所看到的打倒了。
這是一副獨具匠心的畫,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畫中的內容是一個穿着潔白婚紗的女人捧着一束花微笑回眸的場景。齊小潔堅信畫這幅畫的人一定很愛畫裡的女人,不然不會把她畫的這麼真實,這麼溫暖。
讓她淚水氾濫的不是這幅畫的畫工有多好,而是畫裡的女人。
“她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女人,因爲親近結婚導致智商超高,在情感方面存在嚴重的缺陷,所以她一直以面無表情示人。”
腦中出現的是這一段話,齊小潔知道這是一次具有巨大沖擊力的刺激,沒有誰還能給她這麼強烈的刺激,除了已經過世的何方。
眼淚因爲這裡的溫度也變得冰冷,她的心熾熱無比,儘管她還是沒能想起那些事情,但心裡的感覺錯不了。
許賦說過這個女人只會對兩個人展露微笑,一個是傷她極深的唐棣,另一個就是帶給她無數美好的齊小潔。
“何方!嗚嗚嗚……”齊小潔高呼一聲,雙膝跪地捂着臉哭泣,冰冷的手捂着被滾燙眼淚劃過的臉,這個世界上有何嘗不是唯有何方能夠讓她即使失去記憶都難以忘懷那種感覺。
這是一種隨時都會要窒息的感覺,她的心疼痛得一抽一抽的,讓她泣不成聲。
唐棣面無表情,看着齊小潔哭成了淚人兒,淡淡的說道:“我們拍婚紗照的時候,她總是沒辦法笑出來,但因爲是想到了你,所以她露出了最溫暖的微笑。以前這明明是我的專享……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奪去她所有的關注力!”
他的話無法讓小潔停止哭泣,她覺得頭腦混漲,腦中閃過相同的,一個女人微笑的畫面。然而這些畫面卻讓她頭疼欲裂。
“我在爲她畫這幅畫的時候,她想的人也是你,因爲想到了你,纔會露出這麼迷人的微笑。你知道我弄斷了多少支筆?你根本就不配何方這麼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唐棣已經有點失控了,但他還記得他是要給齊小潔恢復記憶的,所以一直都沒有離開那個冰冷的座位,只是一手扶額,很是苦惱。
越是想起更多何方對這個女人好的事情,他就滿腔怒火無處可發,承受了這麼多痛苦,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自己卻無能爲力。
唐棣的眼睛越來越紅,終於他忍受不住了,“唰!”得站了起來,走到跪坐在地面上哭泣的小潔勉強,一把揪住齊小潔的細細的手腕,把人拉起來。
“我會讓你恢復記憶的,我不會讓你過的這麼輕鬆的,走!你不是想見到何方的墓嗎?我給你看,我給你看,哈哈哈,我要看着她曾經精心維護的人變成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唐棣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扯動小潔,正是要把她扯到那個所謂的何方的墓那邊。
此時齊小潔已經看到了那邊的冰棺了,頓時驚得只任由唐棣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