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推着許賦來到了醫院的後花園,但此時是深冬時節,花園裡除了一片白茫茫也沒有別的好看的了。此時的病人也不是很多,他們放眼看去也只看到了一些小孩子在這裡堆雪人。
小潔找了個視野較好的位置停下,感嘆道:“還記得哪年的冬天,我住院了,你也陪我在醫院看雪嗎?”
“記得,我還給你帶了很多東西吃,那時候的小潔還沒現在這麼孱弱,還可以玩雪。”許賦很快就回道,頗爲感慨的看向小潔所站的地方。
身着棉襖的她此時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棵樹葉已經掉光了的樹下,猶如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仙女,他看着看着不由得就看癡了。
這個人就快成爲自己的妻子了,許賦每每想到這點時都會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只能看着她發呆。
“你又在想結婚的事情了?”齊小潔轉身踩着白雪走到他的跟前,並蹲下身,跟他的胸口平視。
許賦低頭看了看那個黑黑的頭顱,不悅的問道:“不是給你買了帽子?怎麼沒戴?看你的耳朵都凍紅了……”
齊小潔吐吐舌頭,伸手環住許賦的腰,因爲許賦穿的衣服有點多還有點環不過去,這讓她有點惱怒,不由得嘟囔道:“肯定是因爲這段時間我把你喂的太胖了,我都抱不過你的腰了!”
“明明就是衣服太多了,你怎麼就賴我胖了?”許賦心情好也有心思跟她耍嘴皮子功夫,也在說話的同事抱住小潔的肩膀,讓她依賴自己。
他們靜靜的享受此時的靜謐,享受着雪花溫柔的落在他們發尖的美妙,都沒說再開口說話,但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就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另一邊傳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齊小潔頓時驚得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不想許賦依舊壓着她的肩膀,淡淡的說道:“是從秦權的病房傳來的聲音,在他病房裡的人是林柳花?”
小潔先是一驚,很快就驚訝的問道:“確實是,但是怎麼會有玻璃摔碎的聲音?你看得到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說着呢,她就要站起來看那邊的情況,但許賦一直都壓制着她,完全不給她機會站起來,最後小潔也只好放棄抵抗,乖乖的伏在許賦的腿上。
“看是看得到,但聽不到聲音,看他們的動作可能還是猜得出發生了什麼的。林柳花把插花用的花瓶砸碎了,拿着一個碎玻璃片抵着自己的喉嚨,大概是商談破裂,打算以死相逼吧。”許賦的語氣淡然,也對此時的林柳花沒有任何感覺,也不會憐惜一個女孩被他們一羣人欺負。
許賦能夠感受的到小潔忽然抓緊了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在爲誰緊張。
“那秦權是怎麼反應的?”齊小潔猶豫了很久,這才緩緩問道。
“嗯,沒有反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林柳花胡鬧,不過我看着林柳花下手也還算挺狠的,好像已經把自己的脖子割傷了一點了……”許賦完全是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小潔聽着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了,林柳花這傢伙還真能鬧,鬧到自殺什麼的都能鬧的出來。
齊小潔覺得她真的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女孩了,當初怎麼沒擦亮眼睛看透這個女孩呢?
“還有呢?他們現在有在吵架嗎?”齊小潔又問,真不明白這個男人現在不讓自己看那邊發生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看看又沒什麼。
她討厭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情況的感覺,現在是因爲這個人是許賦,她纔會稍微忍下這種不爽。
許賦一邊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髮,一邊解釋道:“吵架看起來倒是沒有,但林柳花看起來好像有點情緒激動,一直都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秦權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嘿,這小子以前不是挺寶貝林柳花的嗎?怎麼才被背叛一次就徹底不要人家了?”
“那就不管我們的事情了,讓他們好好陪吵去吧。”齊小潔悶悶的回道,還是覺得許賦對秦權現在的情況看的太樂觀了。
“林柳花走了……”許賦突然小聲的說道,“手裡還拿着剛纔的花瓶碎片,手心都在滴血,秦權一直都很冷淡,我們去看看秦權怎麼樣?”
齊小潔點點頭,嘗試性的擡頭髮現許賦已經鬆開了雙手的壓制,這才迫不及待的看向秦權病房那邊的窗口,但此時也只能看到秦權遠遠一個模糊的身影,還在淡定的看書。
這就讓人費解了,不是吵架了嗎?秦權怎麼還能這麼淡定?齊小潔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這個人了。
慢慢的把許賦推回去,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居然剛好遇上手心滴血的林柳花,齊小潔還在跟許賦小聲說着話,還真沒想到會遇上林柳花。
“小潔姐?你爲什麼要讓我跟秦權私聊?”林柳花有點責怪小潔,眼神中也透出控訴。
這就讓小潔感到莫名其妙了,怎麼地還是她做錯了?難道還是林柳花來求自己原諒的,現在又反過來因爲別的事情來責怪她?
簡直就是在搞笑,齊小潔和許賦都不想理會這個人,相視一笑,雙雙無視無理取鬧的林柳花。齊小潔也就推着許賦往另一個方向去了,但林柳花怎麼會輕易然他們現在就離開,當即就上前用力抓住小潔的手腕,迫使小潔不得不停下現在的動作。
齊小潔淡然的停下動作,不緊不慢的看向林柳花,“請問你有何貴幹?”
“我只要你說清楚爲什麼要讓我去跟秦權,明明就不可能原諒齊夜,爲什麼還要我去自尋秦權的羞辱!”林柳花瞪着眼睛看着齊小潔,雙眼似乎在噴火,勢必要得到一個順心的說法。
真是莫名其妙,齊小潔看怪人的眼神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讓人噁心?我有什麼必要要跟你說清楚什麼嗎?找我求個原諒的人是你,現在被人羞辱了反過來怪我的人也是你,那你到底要什麼?”
“我只要你能夠原諒齊夜,他已經知道錯了……”林柳花即使很生氣,現在也還掛記着幫齊夜求情的事情。
“那我現在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我這輩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原諒他,這樣也說你明白了嗎?無論他來求我還是你來求我,絕對沒有可能原諒。”齊小潔逼近林柳花的臉,看着林柳花的靈魂深處,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