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沒有辦法開口問何方爲什麼還是沒把唐棣帶回來,她知道她又會把事情搞砸。直到何方已經完全上樓,她才慢慢的呼了一口氣,縮了縮身子就窩在大廳的沙發上睡覺。她已經對未來沒有太多的打算了,回國嗎?在外一無所有的她怎麼回國,有誰會願意幫助她。
她帶着一肚子疑問,和對未來的迷茫,已經對唐棣的擔心,最後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齊小潔被冷醒的傻乎乎,天還沒完全亮,透過窗戶只能看到東方天空的晨光。何方的房間很安靜,一種屬於清晨的寧靜。
齊小潔用力摩擦了自己的胳膊,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的,不過她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何方,你起牀了嗎?”
等了很久沒人回答,齊小潔以爲何方是還沒起來,就打算上樓看看。就在剛踏上第一級臺階的時候,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着她就聽到了何方慣有的清冷的聲音:“早,我還以爲你不會這麼早就醒了……”
齊小潔沒料到她居然已經起來了,並且還出來一趟門。她轉身跑到何方的面前,這才發現何方其實很高。就像西方女人那樣高,齊小潔必須擡頭才能看到她的臉。何方有點不習慣跟人靠的這麼近,她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你看什麼?離我遠點。”
何方說話其實很奇怪,因爲她自己的缺陷,很多時候她說的話都會給人傳達錯誤的信息。比如現在,她只是不習慣別人靠近,卻能把話說的就好像自己很嫌棄一樣。這也就是何方一直沒有朋友的原因。
“你真奇怪,什麼叫做離你遠點?我離你也不是很近好吧?”齊小潔看到了何方臉上的細汗,突然覺得這個人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於是戲謔道。“你一大早去做什麼了?”
何方不想搭理齊小潔,徑直往廚房走去,一句話也沒說。齊小潔笑嘻嘻的跟在何方身後,不停問道:“你是不是害羞了?說嘛,你去哪裡了?”
“閉嘴!不許說話了!”被齊小潔說的不耐煩了,何方終於不帶感情的回了一句。“我討厭別人跟在我後面嘰嘰喳喳。”
齊小潔是個知道分寸的人,看到了何方的面若冰霜,最後雖然還是想嚷嚷幾句,卻不得不閉嘴。站在一旁看何方熟練的做西式早餐,齊小潔鬼使神差的問道:“我會做中式早餐,並且可以做的很好吃,你要試試嗎?”
何方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已經有多久沒有吃過中式的早餐了,最後看了看齊小潔期待的神情,還是繼續做自己的早餐,一邊做一邊說道:“如果你比較喜歡吃中式的,那你就自己做吧。趕緊搞定你的早餐,我等下有事情要跟你說。”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何方會給出這麼一個回答,其實她的意思是可以爲兩人做早餐,就當作唐棣和何方救她的報酬,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報酬算不上什麼。但是這已經是她能報答他們唯一能做的了。
何方的動作很快,在齊小潔認識她的短短的時間裡,她對這個已經有了很深的認知。何方追求的先是效率,然後纔是質量。所以當何方只花了五分鐘就把自己的早餐準備好,並且端着托盤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齊小潔一點也不驚訝。反而覺得這樣的行爲是何方的特色。
“我的已經好了你可以去弄你自己的了。不要超過十五分鐘。還有用完廚房記得幫我打掃乾淨。謝謝。”何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在齊小潔的目瞪口呆中端着自己的早餐輕輕的上了樓。
齊小潔聽着何方有節奏的腳步聲,鬱悶的看了看那些已經被擦的亮晶晶的廚具,如果做早餐加上打掃一共十五分鐘的話,那她還是不做了吧。糾結了很久,齊小潔還是打算做點能吃的,就在何方家的冰箱裡找到了一點米,對那袋米說了聲‘不好意思’就開工了。
儘管齊小潔已經很努力的,她還是沒能在十五分鐘內搞定所有的事情。她光是熬粥就把十五分鐘花光了。這時何方也已經再次來到廚房門口了。她雙手抱胸靠着門看着齊小潔有些笨拙的動作,出聲打斷道:“停,時間已經到了……”
齊小潔不明所以,雙手還捧着一鍋冒着熱氣的粥,一臉疑惑看着何方。何方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已經給了時間你去做早餐並吃早餐,但是很明顯你現在連早餐都沒做好。”
“所以呢?你要做什麼?”齊小潔回道。
“把你的東西放下,然後洗乾淨你的手,我有話要跟你說。給你兩分鐘時間。”齊小潔突然發現何方還是很喜歡限制時間的人。她實在不是很明白,這麼趕時間有什麼意思,根本就是在剝奪生命中的樂趣。
這次齊小潔學乖了,很快就把自己的儀表整理好,出現在大廳裡沙發上的何方面前。“何方,你有什麼事?”
何方的眼睛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手裡的報紙,對她的打招呼也不是很在乎。齊小潔侷促的站着,很尷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過了大概幾十秒,何方纔擡起頭,兩分鐘不多不多,剛好。“你還站着做什麼?坐。”
齊小潔連忙坐下,用眼神詢問何方。只見她慢慢的爲齊小潔倒了一杯茶,動作優雅,神情平靜,現在看起來反而是很柔和的表情。齊小潔看的有點呆,如果何方笑的話,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好看到人。
“我想跟你說的就是,我之前受許賦的拜託曾去蒼軒宇家找過你,最後沒能把你救出來,反而被唐棣打暈帶走了……”何方把茶推到她的面前,冒着熱氣的茶薰的她的臉有點紅。“你很可能在被關期間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不是很瞭解,但是這都不影響我要說的話。”
“你想說什麼?”她不敢用手碰那杯茶,就這麼看着茶麪上浮着的一些茶葉。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何方的眼神變得幽怨,神情也沒有那麼冷冽了。“還有一些關於我的事,我想你對我有一點誤會,可能已經對我產生了一些成見,所以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