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地之上,三皇五帝更迭,大禹傳位於啓,繼而夏朝建立,統治天下數百年。
此時人王爲桀,即位後,驕奢淫逸,築傾宮,飾瑤臺,揮霍無度。終日與妹喜飲酒作樂,因爲妹喜喜歡聽裂帛之聲,他就叫人找來許多絲布,供妹喜撕裂以求其一暢,置天下百姓的困苦於不顧。
夏朝統治中,有個部落叫商。商的祖先在堯舜時期,跟禹一起治過洪水,是個有能力的人。桀爲人王時,商部落的首領是湯,因爲夏桀治國無方,百姓皆對夏朝的統治產生了怨言。
且說湯與衆人在外狩獵之時,見遠處山林有紅光閃爍,照耀山野,心中好奇,於是與衆一同探尋而去,發現了一隻受傷的玄鳥。
這玄鳥見着衆人,面露兇意,厲聲嘶鳴,更是擺動身子,只是嘗試幾次都難以站立起來。
湯試圖上前,身邊侍衛阻止,卻難以阻攔意志堅定的首領。
玄鳥嘶鳴着妄圖傷害湯,引起一羣人的驚呼,但湯卻帶着笑意,無視了玄鳥的一切攻擊,輕撫着玄鳥腦袋說道
“你看起來受傷了,來我的部落療傷吧!”
玄鳥依舊試圖攻擊湯,但以往如同神兵利器的鳥喙,在湯身上似乎失去了以往無窮的破壞力,連一道白印都沒有留下。
而且伴隨着湯的接近,一股股黑氣逐漸散去,玄鳥罕見的恢復了些許理智。
湯的身上有人王氣運的雛形,人王氣運加身者,萬邪不侵,萬法不沾,大概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得長生了!
玄鳥盯着湯的雙眼片刻,神色逐漸平靜,身化五彩光華附形在了湯身後的披風上,在披風上形成了一個玄鳥的圖案。
湯的心情很好,今天的狩獵自然也就終止了,湯與侍衛着他的下屬帶着一些獵物趕回部落,卻在途中被一道人以狂風阻攔。
“那道人因何攔路?”
“貧道截教多寶,追尋一爲禍人間的兇物至此。未曾想得見人王,實在幸甚!”
聽見眼前道人稱遇人王,湯也不由得面露喜色,聽聞練氣士常能先知,滅亡夏桀之事看來可爲!
“我是商部落的首領湯,並非人王。只是道長追尋兇物,爲何阻攔我等前路?”
“那妖物在前方山林盤踞過一段時間,卻又消失蹤跡,得知衆位曾前往那處山林,貧道擔憂那妖物隱藏於衆人之中,妄圖藉此脫身,故而大膽前來攔阻。”
“道長如今阻攔下我等,又要如何?”
“容貧道查探一番,衆位便可離開。”
“野道大膽!怎敢冒犯?”
一侍從立時怒極,當即持槍奔着多寶道人殺來,多寶一把抓住刺來的長槍,輕易將長槍碎裂兩段,一掌將對方推出數丈距離,舉重若輕,不帶有絲毫煙火氣息。
衆人警戒,將兵刃皆握在手中,場上氣氛一時僵持,湯與其部族屬下皆神色緊張,而多寶依舊面露善意,並未有更多的舉動。
“道長不知要如何查探?”
多寶翻轉袖子,取出一巴掌大小的銅鏡,對着衆人和善道
“諸位依次自我這鏡下而過,貧道自然可知。”
“首領,我聽聞旁門左道中有拘神附形的法術,可以相隔萬里下咒害命。
首領萬萬不可輕信於他!”
“此道人本領不凡,若要害命,衆人中誰其抗手?道長言行已經有諸多剋制之舉,吾等便由他一探吧。”
湯既然同意了多寶的要求,衆人自然便相繼上前,在那銅鏡下走過。
銅鏡中,能見衆人多身具紅光,表明衆人肉身飽含血氣,爲武者。少衆者,或亦有青紫之色,日後或將爲國之重臣。
待衆人皆過,湯緩緩策馬上前,自鏡下而過,銅鏡閃過光華後,竟多了兩道裂紋,神光暗淡。
鏡中的湯,一身血氣充盈,甚至難以辨別身形,又有紫金二色於其頭頂及周身盤旋,只是紫光略淡,尚且沒有凝實的形體。隱約間似乎能見一隻金色的鳥類隱藏於金紫二色之間。
見着這神鳥,多寶眉頭皺起,隱約懷疑是追趕許久的兇物,但似乎又大有不同,故而疑問道
“我修行數千載,竟不知這是何等神鳥?”
湯正色道:“商之圖騰,涅槃玄鳥。”
“金光五彩,確實神異!只是爲何稱爲玄鳥?”
“商崇玄色,此爲日歿之色!”
多寶聽了,面色有了些許變化,湯的這句話引起了一些天數的變化,這其中的因果糾葛,令多寶不由得想起了廣成子等十二金仙當初經歷的逐鹿之戰,起因同樣是因爲人王言語引起天數變動。
念及此處,多寶當即稽首一禮,身化如雲霧一般,隨風散去。
湯用手指拂過身後的披風,而後彷彿越發堅定了心志。
在衆人重新整頓返回部落時,一個年輕人盯着湯的背影,心中低聲自語道
“此謀王之決心膽氣,不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明主嗎?”
且說湯回到部落後,相繼收攏各種人才於麾下,其中有諸多異人,依仗本領,自傲逞能,不聽王命管教,使得湯很是頭疼。
在幾年後的一個晚上,湯正在桌案前處理政事,他懸在一旁的披風上突然有了動靜。
只見一股黑色逸散出來,繞着湯消散不見,繼而一男子站立在湯的身前。
着玄袍系玉帶,身高丈許,劍眉星目,俊美異常,立於天地之間,昂然自若,天生有七分傲骨,自是英雄!
“你是山林中的那玄鳥?”
“承蒙人王恩情,此生難忘!聽聞人王困擾之處,願爲分憂。”
“難處?這……不知道所指的是?”
“請人王明日將帳下異人齊聚一處,某家自有手段,教他們此後言聽計從,絕無二話!”
言罷,身化流光而去。
第二日,人王宴請麾下異人,另又文武心腹二人。
正宴時,侍者稱有道人求見,詢問名姓,自稱涅槃山散修孔宣。
孔宣在侍者帶路下,步入宴廳,安然坐於宴席上首,僅次於人王之下。
場中立時喧鬧起來,幾個向來狂悖的左道異人更是直接放聲質問,而孔宣只是冷然不語,不屑輕笑。
這羣異人在人王的麾下頗受禮遇,養成了高獨的性子,對於人王都未必敬畏,見着這一幕立時大怒,性子起來,哪裡顧得上人王當面,當即施展手段招呼這野道。
孔宣正等此時,只見他一聲冷笑,身後亮起五彩豪光,繼而五光流轉,將場中出聲者盡數刷進神光之內。將這些本事最高的十幾人解決後,孔宣繼而冷眼再往衆人看去,場中寂靜無聲。
“無能鼠輩,反手可誅。如此微薄本領,也敢狺狺狂吠?”
及至宴後,孔宣將一幅畫卷和他宴時的酒杯遞交給了湯,畫中有場上所有異人的一縷神形,可以用來下咒做蠱,真正攥住了場上其他人的性命。
而那小小的酒杯中正裝着孔宣擒拿的十幾個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