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着胸口站起身,夏若芸已經跟陸養浩乒乒乓乓的打到一起去了。這丫頭明顯是真急了,拳頭跟雨點似的,劈頭蓋臉朝陸養浩招呼過去,哪裡還有什麼章法,倒跟悍婦當街鬥毆差不多。李衛東不禁一呆,心說這悍妞今兒是怎麼了,以前把她衣服啊小褲褲什麼的都爆掉了,也沒見她急成這樣子啊?
沒章法歸沒章法,可一拳一腳力道仍在,而且盛怒之下出手,速度比平常似乎還快了兩分。其實若論真實功夫,陸養浩應該比她高出一籌的,可是高手過招都講究個章法路數的,像這麼急頭敗臉的叫怎麼回事?一時反倒被這一通亂打給打蒙了,連連後退,那張胖臉連帶脖子上都接連吃了七八拳,半邊都火辣辣的腫了起來。
歐陽烈火情知像夏若芸這個打法,開頭能佔幾下便宜,但是一旦陸養浩緩過手腳,她肯定是要吃虧的。連忙上前大手一揮架開了夏若芸的拳頭,擋在兩人中間,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夏若芸這時仍不依不饒,作勢還要衝上去鬥毆,那架勢就跟掐架掐紅了眼的小母雞似的,看的大廳裡其他人一陣汗顏。歐陽烈火也是一陣頭疼,不斷勸解,卻忘了還有個李衛東,不聲不響繞到陸養浩身後,結結實實一腳踹在他後背上。陸養浩那肥胖的身子有如騰雲駕霧一般,擦着歐陽烈火肩膀徑直飛出去老遠,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這廝看體型至少也有一百六七十斤重,卻被身材消瘦的李衛東一腳送出去這麼遠,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李衛東心說別看哥們現在體力不行,站着都搖搖晃晃的,力量加二跟百分之一暴擊的屬性可都還在呢。這一腳沒能把丫爆出點東西來,已經算他運氣了!
可憐陸養浩這廝人緣不好,摔倒了也沒有人過去扶他一把,周正興倒是很想充充好人,可是一看李衛東的眼神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哪裡還敢上前。還是兩個看守走過去一左一右把他架起,這才發現這廝正一下一下的抽着呢,跟過了電似的,原來李衛東這一腳不單踢出一記暴擊,還打出了五分之一的麻痹機率。
李衛東作爲夏大小姐的保鏢,大家只是覺得他功夫一定不錯,但到底不錯到什麼程度,今天可是頭一回見識,全都瞅直了眼。包括夏若芸都嚇了一跳,心說這牲口原來功夫這麼狠啊,那不是說以前跟他打架,他一直在讓着我?哼,算這流氓有點人性,捨不得對女孩子下重手。……呸呸呸,這流氓有什麼好,誰要他捨不得了!
歐陽烈火乾咳兩聲,說:“大家都稍安勿躁,有事說事,動手能解決問題嗎?”
李衛東仍舊半死不活的靠在夏若芸的香肩上,兩手一攤,說:“大家都看見了啊,是他先動的手。他打我我當然要換回來,正好扯平了,是不是?”
李成安用力鼓掌,粗聲粗氣的說:“就是這樣!這死胖子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捱揍也活該。李兄弟,這一腳踢得好!”
陸養浩半天才從麻痹狀態中緩過來,氣急敗壞的叫道:“李衛東,你別得意的太早!你功夫再好,擋得住子彈嗎?陳老大被殺,遺囑被偷,你跟姓夏的小野種都有脫不開的關係,現在方少又被你下了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夏若芸聽他言語不敬,拳頭一捏又想動手,卻被李衛東拉住。歐陽烈火沉聲說:“陸老七,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紀,說話難道不經過腦子嗎?方林只是在大小姐房間裡中了毒,誰能證明這毒就是李衛東下的?誰心裡有懷疑,不妨拿出證據來,不過若是想血口噴人,我歐陽烈火也不答應!”
連輕侯嗤的一聲冷笑,說:“證據,什麼是證據?現在是二哥你最大,你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還要我們說什麼?”
歐陽烈火濃眉一挑,剛想說話,陸養浩搶着說:“三哥說的好!我早說過你跟夏家做了一路,什麼事你都爲他辯白,現在人贓俱獲了,還想把黑的說成是白的麼?”
順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原來所謂的贓物不過是一瓶威士忌,兩隻酒杯。李衛東鄙夷的笑了笑,說:“白小姐也在,這一切她應該最清楚,你們怎麼不先問問她啊?”
歐陽烈火皺眉說:“白小姐,你不要只是哭,方少也還沒死,有什麼話你先說出來可以麼?”
白晴這時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事實上她也不可能不害怕,方林是她的主人,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能活着走出地下室,方震男也絕不會放過她。現在總算是主人保住了一條命,也就意味着她算渡過了一劫,說起來這都多虧了李衛東,所以擦了把眼淚,毫不猶豫的說:“是少爺去找李先生喝酒的,說是要敘敘舊。這瓶酒也是少爺讓警衛送來,然後自己帶過去的,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天舒冷冷的說:“這話不是等於白說麼?就算是他李衛東下的毒,也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做手腳,比如把毒下在酒瓶裡,誰能說得清是酒裡本來就有問題,還是後來被下的毒?”
李衛東想了想,說:“我記得很清楚,方少進房間的時候,這瓶威士忌還沒有啓封。白小姐,你記不記得這瓶酒是哪個警衛送過來的?”
地下室裡外共有不下二十個僱傭兵,白晴究竟有沒有留意、能不能記得住,這些李衛東都沒辦法肯定,只能碰碰運氣。沒想到白晴肯定的一點頭,說:“我記得,是那個女警衛送過來的。”
那個長的挺漂亮的混血兒?李衛東眼前一亮,這裡的警衛似乎女的就只有她一個,想找出來再容易不過了!不等他說話,歐陽烈火已經叫過警衛,說:“那個女的在哪裡?馬上帶來這裡!”
警衛掏出對講機呼叫了幾遍,卻根本沒有回答。大家臉色立刻就變了,很顯然這瓶毒酒,跟那個女警衛必然有關!歐陽烈火眉毛一擰,說:“通知所有人,找!翻遍這座地下室,也要把她給我揪出來!”
很快這女人就被發現了,卻是在雜貨間的一排木架子後面,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但是整個腦袋卻以一個誇張的角度軟軟的垂在胸前,頸椎竟已被扭成粉碎!
媽的,又晚了一步!李衛東懊喪的一拳垂在牆上,如果不是因爲剛纔一直忙着搶救方林那狗日的,他早就應該提起想到的,一步疏漏竟又被狡猾的兇手給搶了先機!
摸了摸屍體,已經有些冰冷了,說明至少已經死了幾個小時。李衛東甚至懶得去調看監控錄像,這個兇手每一步行動都異常謹慎,監控器對這種傢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讓他心頭突地一跳的是,這個女警衛腋下的槍套是空的,那把標誌性的黑星槍赫然不見了!
落到兇手手裡了嗎?李衛東正暗暗着急,只聽背後響起楚天舒的驚叫:“咦,陸老七怎麼不見了!三哥,三哥呢?”
李衛東連忙回頭,這雜物間本來空間就不大,這些人加上警衛就顯得擁擠不堪,匆匆掃視一遍,衆人中果然不見了連輕侯和陸養浩,另外還少了一個人,卻是歐陽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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