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子,別以爲我是好心不讓你死,我是怕你死了以後,我也跟着完蛋了,畢竟我是隨着魔隱龍刀一起在你體內的。”
雲毅笑了,他的笑不僅發自內心,更帶着快樂。
“小子,笑什麼,別以爲我說的是假話,要不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我會救你?哈哈,要是你不聽話,你就像是螻蟻一樣,瞬間灰飛煙滅。”
雲毅沒說話,只是輕鬆的長舒了一口氣。
“四年了,消失了四年,大家都認爲我死了吧。那好,我就重新開始,雲毅這個名字,便不能再用,我就叫逸風,像風一樣飄逸的活下去。”
“別急,現在出去還不是時候。”
聽到貝伊狼的聲音,雲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貝伊狼輕聲一笑,打了打雲毅的腦袋,把他打得直齜牙,“你知道現在的你,處於什麼階段麼?”
雲毅攤了攤手,無所謂道:“還能是什麼階段,勉強到了煉身四級唄,難道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嗎?”
隨即,雲毅的神色開始黯淡。
“小子,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十五歲就到達煉身四級,這可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事情。也不知道你走了怎麼狗屎運,竟然是天命七彩體。”
“什麼什麼體?”
雲毅瞪大了眼睛,滿臉不置信的問了一句,剛纔光顧着相別的事情了,貝伊狼說什麼體他還真沒聽清楚。
“我說了嗎?我說什麼體了嗎?”
貝伊狼一副“我說過嗎?”的樣子,把雲毅剛準備再次問出的話給噎回了心裡。
“什麼嘛,小氣鬼。”
雲毅輕哼一聲,盤坐在地上開始了冥想,最近他已經能夠撫摸那把隱藏在身體裡的刀了。現在想起初次觸碰這把刀時的情景他還心有餘悸。
看着靜坐在一旁陷入沉思狀態的雲毅,貝伊狼那有力的雙拳徒然緊握。
“各界的征戰,即將到來,不知道那時,又會激起多少腥風血雨。傳說中的天命之子竟然會被我遇上,不知道是天命難違,還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但願預言並不是完全真實的吧,這個孩子,可是夠苦了的。唉......”
貝伊狼目光森冷的看着黑暗中的一個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魔刀啊魔刀,你可知道我心中所想。”
雲毅看着這一片血紅色的空間內,那把曾經隱藏在自己體內的魔隱龍刀。看着這把龍頭作柄尾,龍身作柄刃的巨大彎刀,看着刀背上鑲嵌着四隻巨大的龍眼,還看着那四周佈滿密密麻麻的脈絡。
一圈圈的藍色光暈,此時正在圍繞着它盪漾,似乎是跳着一支唯美的舞蹈。
時而輕柔,時而舒緩,時而激情澎湃,時而層層疊起......
它好像知道雲毅在對它說話,藍色的光暈順着雲毅的問話震盪了幾下。
遠遠的看着,卻能夠感覺自己和它似乎聯繫着一樣,雲毅輕輕舒了口氣,好像是害怕吵醒這把刀一樣。
然後就靜靜地,靜靜地看着它,這樣安靜的看着它。
“魔刀啊魔刀,爲何你叫‘魔隱’呢,是不是你曾經被人們所害怕,所以把自己的魔性隱藏起來,就是不願意被人們所懼怕嗎?”
雲毅好像略有所感,又自言自語似的問了一句,他能夠感覺到刀的孤獨,刀似乎在做着噩夢一樣。
此時,魔隱龍刀竟然大肆的晃動了幾下,雲毅的神識一下子模糊起來,劇烈的疼痛襲擾全身。
“你還是不想讓我接近你嗎,你還是喜歡這麼孤獨的一個人嗎?”
這是雲毅心中最後的一絲想法。
“噗!”
一口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刺眼的血液讓得一旁的貝伊狼不禁眉頭一皺。
“怎麼搞的,不是叫你別接近它麼?”
貝伊狼閃身而來,一掌拍在雲毅的丹田之上,雲毅身體裡那股逆血的寒氣頓時被拍散。
這把刀,果真不能輕易接近。
“我......我只是覺得它......它和我一樣,咳...咳......”
“唉,傻孩子。”
看着此時雲毅雖然一臉蒼白,神識都已受到輕微創傷,卻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貝伊狼輕聲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把刀,實在太過霸道,縱使實在“超魔形態”下將它從某個空間內呼喚出來,降臨這個世界,也無法將它留在這個世界上。
施展特殊秘法的方式將它封印在雲毅體內,同時利用貝伊狼的靈魂之力加以鎮壓,這才暫時破除這把刀的特殊禁制,將它強行留在這個世界上。
而要一步步的去控制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它願意留在這個世界上。
雲毅,必須做到這一點,不然的話,時間一旦過長,不僅貝伊狼會灰飛煙滅,而且雲毅自身也會被徹底的反噬。
不僅是身體被反噬,靈魂、神識......以及他身上擁有的所有一切。
這個過程中,雲毅所要承受的一切更是難以想象,就像今天這一幕......
既然有這麼大的壞處,爲何還要這麼做呢?
就是因爲,一旦雲毅駕馭它,將會得到難以想象的力量。
“貝伊狼,你知道什麼是寂寞嗎?”
過了許久,將身體內的寒氣激發出去,雲毅放鬆了身體,半閉着眼睛問了一句。
看着臉色微微現出紅潤的雲毅,貝伊狼在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寂寞麼?”
“嗯,寂寞。”
“寂寞在我看來,其實就是孤獨。”
“哦?”
“沒有忍受過孤獨的人很少很少,正在承受着,常常不得不品味孤獨的人卻很多很多。人們害怕孤獨,是因爲他既孤獨又寂寞,那種百無聊賴的莫名感,空虛感讓人不寒而慄。”
“貝伊狼,你知道我心裡的孤獨又是何種滋味麼?”
“我不知道。”
雲毅緩緩閉上雙眼,在他的心裡,孤獨是秋冬不定期的風霜,常常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凜凜襲來,讓他倍感寒冷。
它是一根綿綿的長針,在自己還沒有麻木卻還不夠堅強的時候,慢慢的刺着。
一針一針,讓自己心痛,讓自己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