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商船因爲王二的那句‘海怪’而沸騰起來,可是當王二再次打眼去看時,卻發現剛剛望遠鏡中看到的龐然大物已經消失不見。
待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個仔細時,便發現一股徹骨的寒意籠罩了他的心頭,下一刻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左志誠一腳輕輕地踏在甲板上,看着船上全部猶如冰雕,又如同陷入時間靜止一樣的衆人,目光中一片冰冷。
格奧也跟着他的後面,從海水中竄了出來一身是水的站在甲板上,之後則是慢一拍的燕孤城,腰間插着一把等離子引導劍,緩緩從水面下爬上了船。
左志誠就如同巡視自己領地的王者一樣,緩緩在商船上逛了一圈,最後來到一張畫滿海圖的桌面上。
看了看身旁的水手,他眼睛微微一動,伴隨着空氣中一陣藍光閃過,那水手已經打着哆嗦醒了過來。
“你們是誰!”看到眼前陡然間出現在左志誠,大大喊一聲朝後退去。
卻發現左志誠的目光似乎陡然間散發出無比的吸引力。
“告訴我,福州港在哪個方向。”
心神之力簡單的扭曲能力發動,普通人的意識根本沒有絲毫抗拒的能力。
問清楚了情況之後,左~志誠和格奧,燕孤城等人便消失不見,似乎從來沒有出現在商船上一樣。
在他們離開幾分鐘後,整個商船的世界再次由靜止化爲運動,所有人就好像一個恍惚間被奪走了幾分鐘的時間,他們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仍舊該幹嘛幹嘛。
唯有一名船員盯着原來海圖的位置,雙眼中滿是迷茫:“怎麼眨個眼的功夫。就少了一份海圖。”
……
剛剛的一艘商船是在中原西海上跑商的船,他們雖然只是近海跑商,對於遠海甚至新大陸所知甚少,但他們秘藏的海圖對於西海的描述顯然是十分詳細的。
依靠着這張海圖,左志誠一行很快便乘坐着災難之龍來到了福州港,中原南部的最大港口之一。
當然左志誠並沒有讓災難之龍顯現在世人面前。面對就在中原的蜃宗,他自然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在黑暗中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而在海上的這四個月,左志誠不但完成了災難之龍的意識純化,能夠在十秒鐘之內將災難之龍收入虛數空間,在六慾分魔章的修煉上,他亦取得了驚人的突破,或者說麻煩。
三人並未在福州港的港口多做停留,而是稍稍打探了一下城內的方向。便朝着城郊的一座莊子趕了過去。
左志誠和燕孤城看上去都只是普通青年的打扮,通通神光內斂,看不出絲毫高手風範。
而本來外形應該算的是最奇特的格奧,也被左志誠包裹上了一層墨骨製造的外骨骼表皮,整個人老實巴交的樣子,配合那強壯的身體,看上去就好像是碼頭上的搬運工一樣。
在加上三人都穿着塗鉛的長袍,恐怕就算是有修道士看到了都認不出他們的實力。
三人便如同普通的旅人趕路。格奧撇了撇嘴說道:“怎麼一下船就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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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盯上,只是暗哨。”燕孤城說道:“看樣子沈家莊都非常小心。”
“無所謂。繼續過去。”左志誠擺了擺手,兩人也不再說話,繼續朝着城郊外前去。
……
沈家莊內,一位穿戴雍容華貴,雙眉倒豎,看上去嚴厲異常的老太太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太師椅的旁邊,一位老嬤嬤正供着身子說道:“等了快半個時辰了,到是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查出什麼底子了麼?”老太太慢條斯理地說道。
“沒有,猛子已經問了一遍,沒聽說他們是從那艘船下來的。幾個客棧都沒見過他們。”
“手底硬不硬。”
“應該都是練家子。”那老嬤嬤說道:“但有沒有練神就看不出來了,不過風塵僕僕的樣子,倒不像是有錢人。”
老太太輕輕呡了一口茶水,示意老嬤嬤接着說。
“他們說是七小姐的朋友,還帶了七小姐的親筆信過來,有些事情要我們幫忙。”
“哼。”那老太太冷笑一聲:“小七走了這麼多年,江湖上誰不知道?而且小七像我年輕的時候,倔起來的時候像頭驢,既然說了不練成修羅天屍就不回來,又怎麼會讓人帶什麼親筆信回來。
這麼好些年來,冒充她朋友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怎麼又放人進來了。”
老嬤嬤的腦袋越垂越低:“老奴只是覺得,覺得這人不像說謊騙人的人。”
“哼,能讓你看出來的好叫騙子麼。”老太太站起身來:“算了,既然是練家子,那都是江湖同道,來都來了,我就見一面吧。”
當沈老太太來到客廳時,便看到左志誠一臉沉靜地坐在位子上,整個人籠罩在一身黑袍之中,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
剛開始深老太太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但是當她用靈能視覺也看不到對方身上絲毫的光輝後,心中便戲虐了起來。
‘樣子倒裝的蠻好的,看樣子有是來騙錢的傢伙,猛子他們的眼色真是越來越差了,這種樣子貨都沒能看出來。’
心中有了判斷,沈老太太便慢悠悠地坐到主坐上:“老嫗見過三位江湖同道了,不知道三位今番來我沈府又有何事呢?”
燕孤城走上前去,從懷裡拿出了沈安安的親筆書信遞給了深老太太。
“我們是沈安安姑娘的朋友,有些事情還想要請老夫人幫忙。”
沈老太太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燕孤城手上的信封,擡擡下巴讓身旁的侍女去接過信封,一番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以後才交到了老太太的手裡。
老太太很快便將整張信紙看完,可是越看眼中的疑惑之色卻是越濃。
‘的確是小七的親筆書信,可是這信裡的內容未免太過無稽了一點,眼前這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人是可以比肩大齊國師的絕頂高手?開什麼玩笑,難道是小七被脅迫寫下的這份信。’
想到這裡,老太太的眼神之中越發不善起來,可是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左志誠已經擡起了一隻手。
一隻看上去無比蒼白,柔弱的手掌從黑袍之中伸了出來。
就是這麼一隻手,直接看的沈老太太臉色狂變,整個人悶哼一聲,已經砰的一聲直接撞碎了椅子,接着好像一隻靈活的大馬猴一樣一步退出十米之遠。
即使如此,雙眼中仍舊忍不出地狂冒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