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玉一聽,高興得咧開小嘴,雞啄米似的點着頭:“要的、要的。”
起牀後,一番洗簌,蕭逸風把她帶到樓下的餐廳。餐廳裡,早餐已經做好了擺放在桌子上。幾個法國的僕人肅手而立,靜靜的站在那裡,等侯吩咐。
苗小玉瞄了餐桌一眼,見早餐有煎蛋、三明治、牛奶、培根,還有一些乳酪。撇撇嘴說:“有油條和豆漿嗎?”
蕭逸風耐心的說:“親愛的,這是法國,這裡的人都吃西餐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去給你煮些粥來。”
苗小玉揮揮手說:“算了算了,一會兒還要出去玩兒呢,哪裡有空等你熬粥。就吃點兒西餐墊墊罷了。”
說完,拿起三明治,吃了起來。頃刻間,一個三明治,兩隻煎蛋,一杯牛奶,幾片培根,如風掃殘雲般捲進了苗小玉的肚子裡。
蕭逸風看着淡定的小人兒,抽了抽嘴角,真不知那些東西都被她吃到哪裡去了,那麼小的一個人兒,竟然有這麼大的食量,是令人不忍直視……
苗小玉吃飽了,心情也好得不得了,她摸着滾圓的肚皮,打着嗝說:“我吃飽了!”
蕭逸風捏捏她嬰兒肥的臉,寵溺的說:“吃飽了,趕緊去換衣服,老公帶你去遊巴黎。”
苗小玉聽到要帶她出去玩兒,高興得跳起來,飛奔上樓,去換衣服,唬的身後的蕭逸風不住的喊:“寶貝兒慢點兒,別跑,看摔着……”
換完衣服,苗小玉臉上的興奮一掃而光,她皺着小臉兒,站在鏡子前,嘴巴噘得老高。
蕭逸風爲她準備的,是一身寬鬆的休閒裝,淺灰色的棉布材質,鬆鬆垮垮,穿在她本就不高的身上,雖很舒服,卻極不協調。
蕭逸風來了,他也換上了同款的情侶男裝,高大健壯的他,第一次穿這種嘻哈的休閒款,卻絲毫沒有違和感和突兀感。健美的身材,穿着這種寬鬆的休閒服,沒了往昔的威嚴和暴戾,倒添了幾分陽光大男孩的味道。
“怎麼了,寶貝兒?”看出女人的不快,蕭逸風溫存的從身後擁住了她。
看到男人換裝後的英俊瀟灑,俊逸非凡。苗小玉反觀鏡中的自己,更加鬱悶。
“我不要穿這身衣服。”她氣悶的說。
“爲什麼?”
“哼,灰突突的,真難看,像一隻灰松鼠,我不喜歡!”
蕭逸風聽了,扯開嘴角,開心的大笑出聲。
“寶貝兒,你形容的真準確,沒錯,是很像,而且還是像一隻圓滾滾的灰松鼠!”
苗小玉聽到男人的揶揄,立起眼睛,怒起來:“蕭逸風,你敢說我像圓滾滾的松鼠?我像松鼠,你就像灰太狼,被老婆打飛了的灰太狼!”
蕭逸風親了親撅起的小嘴兒,曲意迎奉着:“好,我像灰太狼,只要老婆不開心,就可以打來出氣的灰太狼,ok?”
苗小玉看着自稱灰太狼的男人滿臉寵溺的笑,滿腹的牢騷也化解開了,她抓住他的大手,幸福的向外面走去。
出了別墅的,沿着香榭麗舍大街,兩人漫步到了凱旋門。中途,苗小玉還在百年老店laduree嚐了馬卡龍,認爲味道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驚爲天人,幾口後就不想再享用了,但又覺得扔掉太浪費,最後在她的威逼下,那味道怪異的美食,進了蕭boss的肚子。
隨後,二人又遊覽了埃菲爾鐵塔。
這裡,蕭逸風早來過不知多少次了,但從沒有用像現在這樣好的心情來觀賞這裡的景緻。苗小玉是初次見到埃菲爾鐵塔,她瞪着眼睛,微張着小嘴兒,被這座震驚世界的偉大建築的魅力所震撼。
“呃……寶貝兒,你幹嘛掐我?”蕭逸風捂着被擰疼的胳膊,委屈的看着女人。
苗小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壯觀,激動地說:“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呵呵呵……我竟然真的來到巴黎了,竟真的站到埃菲爾鐵塔下了,哦呵呵呵……”
蕭逸風的頭上,刷過一片黑線。
他握着她的小手,溫存的說:“親愛的,待會我們還要去凡爾賽宮、去巴黎聖母院、晚上還要去遊塞納河,每處都是震驚世界的美景,所以,你不必這麼激動的。”
但苗小玉就是一個性情中人,她的情緒是很難因別人的勸說而改動的。
當到了遠離市區的凡爾賽宮,苗小玉像打了雞血一樣,蹭蹭蹭的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在這座宏偉奢華程度難以想象的宮殿裡到處遊看着,不斷的比着剪刀手,讓蕭逸風爲她拍照。
蕭逸風有些擔心,小心的問:“老婆,要不要歇一會兒,你身子能吃得消嗎?小心我們的仨寶寶。”
“沒事,我還好,再來!”女人狂熱的擺着萬古不變的剪刀手。
臨近中午,在蕭逸風反覆苦口婆心的規勸,苗小玉的終於同意歇一會兒,他們坐在了皇家大花園的噴水池旁。
蕭逸風體貼的問:“老婆,你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喝的?”
經他這麼一說,苗小玉真覺得喉嚨裡有些乾渴,便笑眯眯的說:“蕭逸風,你的三個寶寶渴了呢!”
蕭逸風聞言,立刻起身,囑咐她說:“我去給你買喝的,你留在這裡,不許到處亂跑,不許和陌生人說話,不許看別的男人……”
男人嘮嘮叨叨的叮囑了一番,離開了。苗小玉長吁了口氣,這男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真讓人受不了!
片刻後,蕭逸風折了回來。苗小玉見他兩手空空,奇怪的問:“喝的呢?”
蕭逸風說:“寶貝兒,我還是帶你去買吧,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苗小玉扶額嘆道:“蕭先生,我一個大人,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捏?”
蕭逸風哼了一聲,說:“這地方可是有名的浪漫之都,來這裡的男人都特麼的不正經着呢,多半是來獵豔的,我怕你被他們給拐跑了。”
苗小玉的臉黑了,聲線也粗了起來:“蕭逸風,你是在懷疑的我的人品,還是在懷疑我的智商?”
蕭逸風見苗小玉撂下臉來。一副火山即將爆發的神色,便趕緊住了口,灰溜溜的走開了。
蕭逸風離開了,苗小玉百無聊賴的抖着腿兒,四下張望着。
遠處,修剪得整齊的參天大樹幾乎和城門一樣高,整整齊齊的排列着,像一座迷宮。迷宮的盡頭,一個高瘦的青年男子正專注的拉着小提琴,從那裡路過的遊客,偶爾會有人掏出皮夾,拿出一兩張鈔票,丟進地上的琴盒裡。
原來是個賣藝的,苗小玉並未多看。那雙滴溜亂轉的大眼睛繼續四處張望着,一會兒看看遠處的宮殿,一會兒瞧瞧各色的遊人,那滿臉看新鮮的樣子,像極了好奇寶寶!
微風拂過,一陣宛轉悠揚的小提琴聲,被飄蕩着的風兒送了過來,宛如陽春白雪、天籟之音!喧鬧的皇家花園漸漸靜下來……
這曲子,竟然是中國最負盛名的小提琴曲《梁祝》。
苗小玉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向那個賣藝的青年走去。
隨着腳步的臨近,苗小玉驚詫的發現,這是賣藝的青年竟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筆直偏瘦的身材,高大挺拔;立體的五官,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深邃的眼眸裡,隱着淡淡的憂傷;他側着頭,垂着眼,專注的拉着肩上的小提琴。
優美的音符,自他的琴中飄蕩出來,像飛舞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也像叮咚的泉水在山間流淌,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佔據了所有人的心頭,彷彿一切塵囂已經遠去,只有這天籟之音。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苗小玉站在人羣中,沉醉在這動人心絃的琴聲裡,她看着這個俊美憂鬱的男人,心中有些難過起來。
幾張零零散散的小額散鈔寂寞的躺在琴盒裡,儘管男子的琴聲唯美動人,扣人心扉,可他的收入似乎並不怎麼好。
苗小玉的心上一動,不知是出於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憂鬱表情,還是因爲他的曲子太讓她着迷。總之,她很想多給他一些錢。這麼想着,她打開自己的小手包,打算從裡面多拿出一些錢來,賞給這個俊美憂鬱男子。
打開手包,她悲催的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錢!
她的手包裡,只有一些吃的、用的,卻連一毛錢都沒有。
短暫的尷尬之後,男子的琴聲結束,他看着打開手包的東方小女人,鄭重的彎了彎腰,那優雅清逸的致謝姿態,全然不像一個流落在街頭賣藝者,倒像是一個落難的王子,雖落魄,卻不失優雅尊貴。
苗小玉接受了男人都致謝,難堪地咳了兩聲,她四下望了望,那些享受完琴聲的遊客們紛紛走開了,鮮少有人來爲自己剛剛享受到的天籟之音埋單。
賣藝的男子有些失望的看着四下走開的人羣,停了片刻,又拉了起來。這一次,他拉的是《荷塘月色》,也是中國的曲子。
悠揚的曲子在空氣中流動着……
苗小玉蹙着眉,思忖了一會兒,咬咬牙,將自己的手錶從手腕上退了下來,輕輕地放在了面前的琴盒裡。
拉着琴的男子忽然滯住了,他看着自己的琴盒,用英語問面前的東方小女人。
“areyousureyouwanttodoit?”
苗小玉點點頭,回答說:“yesiamsure。”
男子看了她幾秒,忽然開口用漢語說:“謝謝您,美麗的小姐,您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安拉會保佑您的!”
苗小玉沒有深嚼這句話,收到了表揚和致謝,她擺着小手兒,笑着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助人爲快樂之本嘛!”
說完,樂呵呵的跑開了。
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她向那個一直看着她的男子揮揮手,便收回目光,耐心的等待她的男人。少頃,蕭逸風捧着兩杯奶茶快步走了回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
“寶貝兒,這地方到處都是賣咖啡的,根本沒有賣奶茶的,這是我走了好遠纔買到的,快喝吧!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蕭逸風把一隻吸管插在奶茶的杯子裡,自己捧着杯子,讓苗小玉就着他的手吸允起來。
苗小玉甜滋滋的吸允着,奶茶的清香甘甜,流進她的嘴裡,甜到她的心裡!
小女人臉上的幸福,像天上的陽光,溫暖明媚,照亮了着每一個見到她的人。
遠處的大樹下,年輕的的男人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深深的向那對幸福的男女望了一眼,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之後,蕭逸風又帶着苗小玉遊覽了巴黎聖母院,品嚐了法國著名餐廳l’arcparis的招牌菜:阿根廷凱旋門牛柳和泰國辣醬鮭魚。
晚上,他們坐上了塞納河的遊船,輕撫的晚風,溫柔盪漾着的河水,密佈在河上的古老橋樑,兩岸旖旎奢麗的燈火,讓苗小玉情不自禁的愛上了這座美麗浪漫的城市。
她偎在蕭逸風的懷中,感受着這份難得的恬靜與美好。彷彿天地間的萬物都已不復存在,只剩下彼此…。
當蕭逸風提醒她,離開的時間到了,她的心中,涌出濃濃的不捨。蕭逸風看着女人戀戀不捨的眼神,笑着撫慰她說:“寶貝兒,你老公有些事,必回要親自回去處理,等忙完了,再帶你來,好嗎?”
苗小玉巴巴的點點頭,添了一句:“不許框我!”
直到登上回程的專機,苗小玉的眼睛,還在不捨得盯着下面這座夢幻般美好的城市。蕭逸風暗下決心,等忙完眼前的這些瑣事,一定要帶他的寶貝兒,來常住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