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李澤宇苦悶的望着電腦的屏幕,思緒早已飛到了千里之外的d市,他的小玉,去哪兒了?爲什麼會忽然消失了?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擔憂、焦慮、疑惑和沮喪,一系列負面情緒紛沓而來,讓他如心煩意亂,如坐鍼氈。
嘆氣,徘徊在窗前,臨窗而立,庭院內,花團錦簇、綠茵成行。遠處的園丁正在拿着噴水管,澆灌着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幾個打掃的傭人穿梭在庭院裡,往來不絕。
蕭逸風收回視線,剛要離開,一輛白色寶馬x6緩緩駛進李澤宇的視野,看着車上走下來的女人,李澤宇的心,疼了一下,是母親治病回來了。
母親一生要強好勝,即便是身患絕症,也撐着樂觀的面對人生。
她照樣吃飯、照樣睡覺、照樣美容、照樣逛街……。她每天樂呵呵的看着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是,他知道,母親在他面越是坦然自若,背後裡就會越是驚慌失措。她雖然果敢、剛毅,但她的膽子很小,死亡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無法承受的重擊。她熱愛生活,愛她的丈夫和兒子,她怎麼會捨得離開?
每每,蕭逸風離開她的視線,她就會像個小孩子似的,失張失志的把他找回來,決不許他離開自己,即便是睡覺,也是睡在一個套間裡。
母親的舉動,讓李澤宇很心疼,其實,他倒希望讓母親暢快淋漓的痛苦一場,把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那樣,彼此就不會僞裝的這麼辛苦了!
這些天,母親一直在一所中醫院做保守治療。醫院是程家推薦的,據說在國內婦科病的領域裡無人超越。由於李夫人患的是病種特別,他不便於陪同,於是,程淮秀就自告奮勇的替他承擔起了孝子的角色,每天不厭其煩的陪着李夫人往返於醫院之間。
李夫人似乎越來越喜歡程淮秀了,一時都離不開她,還好程淮秀溫柔體貼,這些日子,都放下工作,圍着她鞍前馬後的轉,把她哄得眉開眼笑。一高興,還把自己當年的嫁妝——一串鑲鑽的藍寶石項鍊送給了她。
價格不菲的傳家寶送人了,李澤宇當然明白母親的心意,也知道母親斷斷不會再接受小玉了。但是,他同樣也決然不能接受程淮秀,只不過因不想母親生氣失望,才裝傻充愣的任由母親折騰。
“兒子,剛剛淮秀帶我看病,累壞了,待會兒你帶她去吃飯吧!算是替我謝謝她。”
這樣的戲碼,母親不知上演過多少回了,且樂此不彼。心知肚明的李澤宇苦笑着,應道:“好!”
程淮秀順着長髮,抿着嘴兒,微笑不語。
沉默,自然就是默認!
吃飯時,李澤宇選擇了普通老百姓最喜愛的‘全聚德’烤鴨。
吃烤鴨,對於注重儀態的千金小姐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挑戰:把大塊的鴨肉和蔥花捲到餅裡,再在塞到嘴裡吃,閉着眼睛都能想到,這是一幅多麼有傷形象的場面。
溫雅的李澤宇,也會有黑暗的一面,他倒想看看,優雅如斯的名媛小姐,是怎麼吃烤鴨的。不是他邪惡,而是程小姐實實在在需要一點教訓,他已經暗示過她多次,自己已經有所愛,讓她別再浪費心思。誰知這位小姐一直不慍不火。依舊是我行我素,還哄得母親非逼着他要他們訂婚。
京都的‘全聚德’烤鴨,是中國著名的老字號,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每天慕名來品嚐的中外人士,挨肩擦背、絡繹不絕。
很意外的,程淮秀沒有反對來這裡,還很配合的說:“我已經好久沒吃過烤鴨了,正想着解解饞呢!”
李澤宇暗自納罕,卻也沒有過多理會,就徑自走進店裡,在熙熙攘攘的大廳中間,尋了一個空桌坐了下來。
程小姐溫順的跟在他的後面,看他坐下來了,自己也坐在了對面。
程淮秀的動作優美、舉止高雅,即便是坐在鬧哄哄的大廳裡,也絲毫不會影響到她的優雅氣質。
李澤宇不喜歡她那樣版似的淑女舉止,就下埋頭與盤子中的菜餚作戰。偶爾,他會擡起頭,看看對面的程小姐有沒有如他想的那樣的失儀。
然而,程淮秀的舉止卻一直那麼好看,她慢條斯理的夾菜、捲餅,再小心翼翼的把頭微微向前伸一點點。張開小嘴,慢條斯理的咬那香噴噴的荷葉餅。
附近的異性眼光都被吸引過來,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過來,帶着驚訝的語氣說:“學長、學姐,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們了!”
李澤宇擡起頭,發現眼前站着一個很眼熟的男人。男人帶着眼鏡、身材高大,相貌俊逸非凡。像足了韓國的裴勇俊。
倒是程淮秀率先認了出來,她開心的說:“嗨,蕭逸辰,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
說完,扭過頭對李澤宇說:“澤宇,這位是蕭逸辰,是我們在英國讀書時的校友,只不過你畢業時,他纔剛剛入學,所以你還不認識他。”
李澤宇無心與他相識,便略略點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就埋下頭,繼續用餐,不再理會桌旁的學弟。
蕭逸塵似乎並未被李澤宇的冷淡影響,他好脾氣的站在那裡,滔滔不絕的和程淮秀攀談起來。
末了,他客客氣氣的說:“學姐,你們先用吧,我要去潘家園給我的小嫂子買塊玉兒。”
程淮秀笑着,隨意的問了一句說:“你的小嫂子喜歡玉嗎?”
蕭逸塵搖頭說:“不喜歡,只是因爲她的名字叫小玉,我纔想到要買一塊玉送給她的!”
------題外話------
艾瑪,首頁字推兩天,只漲了不到二十個收藏,我真是醉了…。
(捂臉大哭:“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