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南宮澤道。
“自然,凡事要顧得上大局,不是嗎?”若芸淺淺笑道。
“我會想想你說的法子的。無須擔憂。”南宮澤暗自道。
心裡固然不是這樣想的。只是不想再因爲此事而鬧得兩人不開心。便只是搪塞若芸,日後再暗地裡對付太后罷了。
若芸聽此笑道:“你能這般想我心裡亦是欣喜。”
長樂宮宮門,只見松子正在和守衛的士兵說着話,看起來倒是沒那麼順利。
“不行。聖上有令不允許太后出入。”一守衛的堅定道。
松子亦是笑臉相陪道:“聖上的命令自是要遵從的。只是現下不是讓太后出入長樂宮。而是德妃娘娘尋蘇公公過去一趟,還望放行。”
再次拒絕的堅定語氣傳入松子的耳畔。這樣看來便是不能好言好語的了。
松子威聲道:“你們這般阻止,看來是不能不說實話了。我家娘娘方纔來過長樂宮,可是回去時竟是發現今日聖上賜給靜公主的項圈丟了,估摸着是落在這長樂宮了。若是被別人撿了去。你們自是知曉後果。”
那守衛的一聽道:“原是娘娘丟了東西的。怎麼姑娘方纔不說?”
“娘娘本是想宣蘇公公過去好生問着,也不必把事情鬧得大些。可是你們硬是不讓。便只能說出了。現下倒是顧不得長樂宮的顏面了。”
守衛的一聽忙側開身軀,爲松子讓開一條小道道:“姑娘請。還請姑娘告知娘娘奴才方纔只是無心冒犯,莫要怪罪。”
到底還是硬的好。松子便順着道路進去長樂宮尋到了正在一旁躲懶的蘇公公。
“蘇公公,娘娘命奴婢前來有請。”松子來到蘇公公面前道。
蘇公公只當自己沒聽到,硬是沒有理會,松子再次搖搖蘇公公的身體道:“德妃娘娘有請蘇公公前往煙雨閣一趟。”
終是被松子搖晃得清醒。本是以爲方纔只是做夢聽見的,便未曾理會。怎知竟是真的有人前來。
蘇公公一見是松子,忙上前道:“原是姑娘前來。奴才方纔只以爲是在做夢,未曾想到今時今日還會有人前來。倒是得罪了姑娘了。”
好是一副討好的神情。松子繼續道:“勞煩公公同奴婢走一趟。娘娘可是在等着呢。”
“德妃娘娘現下尋奴才可是有什麼要事啊?奴才當真是可以跨出這長樂宮的宮門?”蘇公公似是心有困惑道。
“奴婢便是來請公公的。難不成公公還是不肯相信?只是娘娘是主子,主子的心思作奴婢的怎可知?公公切勿在此浪費時間,若是娘娘等的久了。奴婢可是擔待不起。”
“是是是,奴才這就隨姑娘前去。”
言罷,蘇公公便隨在松子的身後向煙雨閣走去。
“奴才見過娘娘,娘娘安福。”蘇公公向穆宛行了一禮道。
“免。松子,本宮和蘇公公還有事情談,你且先下去。”穆宛道。眼神卻是看了一眼閣中的丫鬟。便是示意要讓閣中的丫鬟們退下。
松子點頭領命卑躬着身子讓丫鬟們都退下,自己隨即亦是走到閣外。
蘇公公見穆宛支開閣中的丫鬟,心裡沒有絲毫的底氣。倒是不知接下來是對自己有益的還是有害的。
“蘇公公在長樂宮待得可是舒服?”穆宛先是開口道。
聞此,蘇公公道:“現下長樂宮的情形娘娘也該知曉。奴才只是一個小公公,又怎來舒服這一說呢?”
“所以本宮今日才尋公公過來,也好換個地方換個心情。”
而後穆宛繼續道:“本宮聽聞皇后娘娘去過長樂宮,公公可知皇后是爲何纔去的嗎?”
“奴才不知。”
“今兒個皇后娘娘倒是奇怪的很。先是好好在看戲法。只是不知神情忽然緊張。本宮看那戲法也沒什麼噓頭,左不過是個戲子用自己的衣袖在杯子上印染了一個圖案。只是本宮確是未曾看清。就似是忽而印上一般。而後皇后便是尋了藉口離去。不知公公可是知道皇后去長樂宮的原因。”
穆宛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着自己的餘光看着蘇公公,仔細把蘇公公的神情收在眼底。
只見蘇公公神情慌張,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莫不是因爲那戲法想到了是我陷害皇后的?莫不是此次前往長樂宮便是尋自己問個究竟的?若真是這樣,如何是好。”蘇公公在腦海裡暗自想着。眸光渙散,竟一時沒有答穆宛的問話。
“公公可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穆宛試探道。
蘇公公急忙掩飾內心的不安道:“皇后娘娘的性情奴才又怎知曉?奴才當時只是躲在一處偷懶。就連皇后前去長樂宮都不知。又如何知曉娘娘是爲何原因呢?”
見蘇公公依舊狡辯,穆宛道:“本宮認爲皇后定是看那戲子的手法想到了什麼。莫不是有誰曾經在皇后面前用了那手法?今日前去長樂宮怕只是爲
了尋人問個究竟吧。”
“奴才,當真不知。”
而後穆宛喝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道:“本宮現在倒是懷疑當初本宮喝下的湯水的杯口處那些許的藥沫是誰撒上的。現在想想或許本宮是錯怪了皇后。公公認爲本宮是前去問問皇后呢還是怎樣呢?”
不是知曉是蘇公公當初撒上了藥沫在杯口處。只是隱約感覺若芸前往是和那件事情有關係。便只是在賭一下。
蘇公公聽此慌亂道:“奴才只是一介奴才,又怎敢爲娘娘提建議。”
見蘇公公那般慌亂的神情,穆宛更加確認自己心中的想法。
便道:“公公你爲太后做的事情也是夠多了吧。不惜在杯口處撒上藥沫,不僅可以陷害了皇后,更是可以讓本宮受着腹痛。若是再多些藥量,只怕現下宮中還沒了靜公主的。公公這一計謀倒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蘇公公立即下跪俯身道:“娘娘說的什麼奴才一句都沒有聽懂。”
穆宛倒是冷笑兩聲道:“現下太后已然是這般,公公還是指望得到太后的庇佑嗎?且公公你對本宮和皇后做那樣的事情,本宮和皇后會大度到不懲罰公公的地步嗎?凡事還請公公思量後果。”
沒有直接懲處蘇公公,反而是讓松子請來,莫不是穆宛想再次給自己一個機會?
蘇公公想到這一點後忙道:“奴才只是奉太后的命令纔會那般做。還望娘娘寬恕奴才。”
倒真是被穆宛猜到了。自己竟真是被人利用了一般。好在當初發覺到南宮澤與太后之間的不對勁。否則不知道是被太后利用了多少次。
“本宮若是想懲處公公斷不會讓松子請公公前來。今日只是希望公公能夠認清事實,再次爲自己尋個得以庇佑的主。”穆宛停止自己內心的思索道。
“奴才若是盡力爲娘娘辦事,娘娘會饒恕奴才先前的行爲?”蘇公公輕微擡起頭看向穆宛道。
“若是本宮說可以原諒公公的行爲斷不是心中所想。只是本宮能夠知曉事情的輕重。後宮雖只有本宮和皇后兩人,但聖上的心全然在皇后的身上,本宮亦是要爲自己謀路的。而公公若是能夠讓本宮穩坐後宮,那本宮許是會忘記公公先前所做的一切。”
絲絲的話語傳入蘇公公的耳中。思慮再三,現下最好的辦法便是能夠保住性命。若是若芸把那件事告知了南宮澤只怕自己會身首異處。倒是不如轉而效忠穆宛,許是能獲得一時的安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