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宮澤一早就離開軒王府向着太子府趕去祝賀着南宮憲的新婚之喜。
穆宛也是早早起牀,南宮澤不在府中,她自是無聊,懶懶地梳洗過後,便坐在木桌旁用着早膳。
“今兒個的飯菜怎麼這麼不合胃口。”穆宛嘆氣道。
“宛妃若是吃不慣,奴婢讓下人們再去重新做些可好?”一旁服侍的松子道。
“不必。王爺一早就出去,我用不習慣罷了。再換怎樣的飯菜也是吃不下去的。”穆宛放下手中的碗筷道。
松子聽後只得站在原地,等待着穆宛的命令。
而後穆宛望着窗戶外的陽光道:“在屋子裡呆久了,都厭倦了。我看今日天氣甚好。如此的春意,真的要出去走走去去冬天的黴氣了。松子,隨我出去逛逛。”
“是。”松子停下手中收拾碗筷的動作,扶着穆宛向着院子中走去。
一路的閒逛,一路的散心。倒真是春的氣息。萬物似乎都甦醒了,睜開了那沉睡一個冬天的雙眼。青青的色彩染遍整個軒王府。
“倒真是春天到了,不少的花都開了呢。”穆宛望着府中花園的景色道。
“誰說不是呢。那冬天裡只是有些大雪罷了。哪似春天這般美好。”松子附和道。
走着走着穆宛來到一棵柳樹旁邊,蔥綠的枝葉垂下,隨風而動,飄飄然。河面就像一面隱隱浮動的鏡子,照應着柳樹的容貌。
“又是這般綠的枝葉。還記得以前每每柳樹發芽,爹爹都會折一柳枝編個帽子給我,那感覺真是美好。而今……只是望物徒增傷感罷了。”穆宛佇立凝望着面前的柳樹道。
松子見到穆宛傷心的神情道:“奴婢可以編個柳樹帽子給宛妃,不知宛妃準不準奴婢去折那柳樹。”
穆宛一聽松子的話語,回身問道:“哦?那就給我編個帽子。”
松子領命後就折了一個柳枝編了頂帽子戴在穆宛的頭上。穆宛欣喜問道:“倒不知戴在我頭上成什麼樣子了?”
“奴婢守拙,帽子本身編的不好看,但宛妃天生麗質,把帽子的美全都展現出來,而奴婢的拙手也被隱藏了起來。所以說,宛妃帶着是好看的。”松子成恭敬狀態道。
“呵,你倒是會說話,再去前面瞅瞅吧。”穆
宛帶着笑容道。
而後穆宛竟走到竹風閣處。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牌匾。往日的種種又浮現在眼前。現今這是她第二次來到竹風閣。想來自己與南宮澤成親後竟沒有來過。也着實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宛妃,前面是竹風閣,不知宛妃是要前去?”松子問道。
“來都來了,再說我向她行個禮也是必須的。若是經過她的門前而繞道不予理會,若是傳到他人耳朵裡,也不知道又生出了什麼事呢。”穆宛道。
而後穆宛展露笑容,邁出優雅的步子向着竹風閣走去。
竹風閣內,若芸正在案桌邊繪畫,月兒也在一旁給若芸研磨。二人神情專注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穆宛的到來。
“姐姐如此專注,倒不知在畫些什麼呢?”穆宛帶着笑意道。
若芸聽到聲音後,方放下手中的筆,見是穆宛,便笑着來到穆宛身邊道:“宛妃怎麼今日來到若芸這邊,也好讓下人告知一聲,若芸也好準備準備招待下。”
穆宛亦是淺淺笑容迴應,而後向着若芸行了一禮道:“妹妹見過姐姐,姐姐安福。”
若芸見穆宛向着自己行禮,忙扶起穆宛帶着玩笑的口氣道:“宛妃多禮了。王爺早已允諾宛妃不必向着若芸行禮。今日怎還這般?莫不是等着王爺回來懲罰若芸?”
“姐姐哪裡的話,姐姐爲大,妹妹爲小,理應就該向姐姐行禮,王爺再怎麼偏袒妹妹,妹妹也斷斷不敢忘了這禮數啊。”
若芸扶着穆宛來到椅子旁邊坐下,二人相挨着坐下。
“倒不知宛妃今日找若芸可有要事?”若芸對着穆宛道。
“沒什麼要事的。王爺今日前往太子府給太子祝賀,落得妹妹一個人實在悶得慌。於是就出來走走,見到了姐姐處,想着許久沒到姐姐這來就進來坐一會。哪知是打擾了姐姐作畫的興致。”
“瞧宛妃說的,若芸也不過是在解悶罷了,何來打擾二字?”
“倒不知姐姐畫的是什麼啊?”穆宛翹首望着方纔若芸作的畫道。
“區區拙跡,不值得一看。”
“姐姐太謙虛了。那日酒宴,姐姐的畫功是衆所周知的。姐姐所畫的四君子着實凸顯出了孤傲清高的特性。倒是羨慕了妹妹。”
“宛妃技藝超羣,又得王爺寵愛,若芸只一介女流,又有何羨慕的?”
“姐姐那日舞畫倒是在不少羣臣心裡留下了深刻印象。王爺亦是對姐姐刮目相看。不知姐姐此時在王爺的心裡分量是有多重。只怕不久王爺就要忘記妹妹了。”穆宛拿起錦帕,在自己的脣瓣邊擦拭幾下,而後用着餘光看着若芸道。
“王爺對宛妃的情感怕是天下皆知了。宛妃天生麗質,王爺自是歡喜。若芸只是喜歡自在冷靜的生活,想必這性情就已大打折扣了,宛妃又何須杞人憂天呢?即便王爺心裡有若芸,那也自是不及宛妃的萬分之一。何況王爺心裡不會有若芸。”若芸淡淡道。
“妹妹又是福薄之人,就算王爺把全心放在妹妹身上,妹妹也是五福享受。斷不如姐姐這般自在。”忽而,穆宛傷感道。不覺又是兩聲咳嗽。
“宛妃哪裡話,年紀輕輕,日後的路子還長。再說,王爺不是對宛妃悉心照料嗎?相信宛妃不日後就會痊癒。”若芸見穆宛咳嗽安慰道。
“借姐姐吉言。王爺對妹妹確實挺上心的,凡事盡力親力親爲。妹妹心中有所想法,王爺也定會知曉。就那日妹妹病重,王爺在妹妹身邊時刻守着,稍有不慎,王爺比妹妹還是緊張。世間得此一人,妹妹是終生無悔。”穆宛漸漸道。嘴角漸漸露出笑容,似在回想着幸福美滿的事情。
若芸聽穆宛講述着南宮澤爲她做的事情,內心泛起些許的波瀾,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露出半分的情緒。
許是發覺到自己說話的不恰當,穆宛定了定神,對着若芸道:“妹妹失言,姐姐莫怪。”
“王爺待宛妃如此好,宛妃應該高興。”若芸淺淺微笑道。
“宛妃,是時候吃藥了。”在一旁的松子輕聲道。
“姐姐,妹妹要回去服藥,他日再來與姐姐閒聊。今日若有話語不當處,還望姐姐莫怪。”說着,穆宛起身向着若芸行了一個禮後便離開竹風閣。
若芸起身相送穆宛,見穆宛走遠,月兒抱怨道:“小姐怎的如此忍她?我看她今日就是來向小姐炫耀的。瞧她今日的神情得瑟的。”
“她今日這一來,旨在探究我與王爺的情感。今日若不想讓,他日我哪來的清淨日子過?只怕是一個爭寵就亂了陣腳。”若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