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澤只當自己認同若芸的理由,畢竟若芸已經放下身段,那自己斷不能再負氣了。
“在墨軒居待得可是欣喜?”南宮澤道。
若芸坐在南宮澤身邊輕聲道:“自然。在那能使自己的心裡平靜下來,無須再想些什麼煩躁的事情。”
而後,順子進了竹風閣到南宮澤的耳邊輕聲說着話語,南宮澤只是看了若芸一眼,而後道:“我現下有事處理。得空再來。”
之後便是提步離去。
若芸只是在南宮澤離去後方安心,緊張的心情已是平復了不少。
御書房內,鐵林已然在此等候許久,見南宮澤到來,上前行禮道:“屬下見過聖上,聖上萬安。”
“免。朕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南宮澤來到案桌旁坐下問着鐵林道。
聞此,鐵林起身後道:“屬下差手下人去城外等候流放的人羣,欲劫走賢王妃。可是手下來說看遍了流放的人,確是沒有見到賢王妃,竟是連個未滿一歲的孩子都沒見到。屬下得知後便立即趕來稟報聖上。”
未曾見過千若菲?莫非不在流放的隊伍中,那,會是在哪呢?
不禁又想起自己方纔見到若芸的情形。且千若菲是若芸的妹妹,先前那般請求自己怎麼現今被流放了確是這般的淡定?
南宮澤讓鐵林出去後,自己回到養心殿,打開案桌旁的盒子,只見裡面裝有的板塊令牌現下是什麼都沒有,只是個空盒子。
便是認定這件事情是若芸做的了。
再次來到竹風閣,差開竹風閣內所有的奴才丫鬟,閣中只是剩下南宮澤和若芸兩個人。
南宮澤神情凝重,若芸見此,忙上前扶着南宮澤道:“面色怎麼這般凝重?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南宮澤並不阻止若芸伸出的玉手,亦是在若芸的扶住下來到牀榻上,歇息。
“無事。只是看了一個故事,心有感想而已。”南宮澤輕聲道。
“是何故事竟讓你這般迷失?”
南宮澤望了若芸一眼道:“只是看到一個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便是想到了世間的信任怎麼那麼脆弱。”
或許是知曉南宮澤所要表達的,亦或許
對欺瞞南宮澤感到愧疚,若芸道:“或許都有自己的苦衷。亦或許正是爲了對方纔背叛對方。”
各自的暗語在竹風閣內散發,徘徊。
終是,南宮澤開口道:“今日,你到底是去了哪裡?”
若芸避開南宮澤的目光,心虛道:“只是去了墨軒居,還能去哪?”
見若芸還不和自己說出實情,南宮澤心裡飄過絲絲涼意。
伸出雙手,攤開,道:“把令牌拿來。不必再偷偷送回去了。”
聽此,若芸驚愕地看着南宮澤。明明做的那般完好,怎會知曉自己偷走了令牌?
若芸道:“你,都知曉了?”
南宮澤只是平靜地點了頭,這種平靜竟使得若芸心裡很是畏懼,彷彿更恐怖的事情將要發生。
若芸緩慢來到銅鏡前,拿起自己的一個首飾盒,打開,取出裡面的令牌放在南宮澤的手中。
靜靜等待着南宮澤將要爆發的情緒。
“何時拿到這令牌的?”又是靜靜地問話,沒有絲毫的怒氣。
“昨夜。”若芸亦是簡單地回答。
昨夜?原是這樣纔會放下身段去養心殿。自己怎就那般相信如此孤傲的千若芸會經過幾個小時的思索而改變昔日的性情?
“原是這樣。所以昨日纔會去養心殿尋我的吧。我竟相信了你所有的話語?可笑至極。”
若芸急忙辯解道:“不是的,我確是爲了這令牌,但也不全是爲了它。”
見南宮澤並不作聲,若芸繼續道:“我求你那麼久,讓你放過菲兒可是你就是不答應。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菲兒受那樣的苦。便只能這樣做了。我本以爲你不會知道,便想着日後定會一切遷就你只爲彌補今日犯下的錯。我不知道你怎麼就知曉我拿去了令牌,私放了菲兒。”
繼續的呆滯,幾秒過後,南宮澤道:“你那日的話語提醒了我未曾完成的諾言,我也知曉你心裡的痛楚,又怎會看你那般難過。我便想讓鐵林在半路劫下千若菲和宏兒,好讓你日後安心。到時只需簡單懲處押送人員便好了。時間久了也自會忘掉。可是卻沒在流放隊伍中發現千若菲。你就是這般急速,救助了他們。”
若芸聽
後頓時驚愕萬分。自己未曾想到南宮澤會在暗中救助千若菲,只是不知今日的行爲會讓南宮澤怎樣的心寒。
“你若想要令牌你便說。你我之間何時也是這樣暗自盜取?是你打破了你我之間的信任。”南宮澤冷淡道。
而後起身離開,對着身後的若芸冷冷道:“我本是不想處罰他們,而今你竟是這樣。如此,千若菲母子定不會再活着。這便是你帶給他們的。”
懼怕瞬間席捲整個身心,又怎會想到今日的救助行爲會反差成害人的行爲?
內心一陣悔意,若芸抓住南宮澤的手道:“凡事都怪我,不要那樣對待他們。所有的過錯我來承擔,可好?”
絲絲的淚水滑落。若是自己不那麼心急,若是自己思慮得再周全些,那現今也不會落得這種的境況。
全然不理會若芸,南宮澤此時的心情亦是傷感的。竟是這樣被若芸利用欺騙。還是自己就是那樣的無情無義?
提步離去,不再回頭不再停留,只留着若芸在屋內陣痛。
回到養心殿,憤恨地摔下手中的令牌,發泄內心的不滿情緒。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宣來鐵林,背對着道:“全力搜索賢王妃,活捉回宮。”
怒氣籠罩自己的上空,瀰漫散發,似是要等待着時機宣泄。
若芸還是在牀榻邊痛哭。怪自己害了千若菲,又怪自己欺騙了南宮澤。
當初是自己對南宮澤說日後要相互信任才能共同向前走,可現今竟是自己欺瞞了他。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二人不再同路,而是走着各自的方向?
全力地追捕,此時便只有月兒能幫助若芸傳達話語給千若菲,可是此時自己已經這般困住,如何才能把自己想說的東西傳達出去?
既是自己惹出的,那便是自己承擔責任。若是可以,寧願換得千若菲和宏兒的一條活命,換得南宮澤再次的信任,亦是替代自己內心的歉意。
先是在案桌上寫下了一封遺書,仔細封好,上面寫着夫君親啓的字樣,而後扯下一塊白布條,懸於樑上,踩在一塊凳子上,再看一眼房中的設施,毅然把頭伸進布條上,用腳踩開腳下的凳子,閉上雙眼,等待着氣息的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