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盛宴即將舉行,整個國都都陷入了一片歡騰的景象之中。到處張燈結綵,絲竹喧囂之聲不絕於耳。花團錦簇,一枝一葉都沾着富貴雍容之氣。
而此次宴請,幾乎整個國都的文武百官,世家子弟都應約前來。
入目,前有雕花迴廊,十里紅妝鋪地。後有百草霜色木託,紫藤纏枝。就連小小的一顆夜明珠裝飾的都大有學問。足以可見,這皇室對這一次的宴會想必是十分上心。
聽聞,這次宴會的邀請者必須是盛着灑金的百花拜帖,否則這宴會的大門,怕是一步都不可能踏進去。
“恭賀,小臣在此先祝問各位了,這宴會果真是名不虛傳。”
“恭賀恭賀,微臣在此獻上一份薄禮,煩請謝納。”
“國都之繁盛果然不同凡響,想必這場宴會指不定會有什麼好戲開始。”
“這次宴請,竟然由皇帝親自安排入住。這樣的君王風範,微臣當真第一次見到。”
烏泱泱一大片的臣子一邊朝賀,一邊將禮物遞給了過往來路的太監後,於是紛紛開始跟周圍的人道賀。訴說着這國都的強盛,言辭間更是有一股子惺惺相惜的意味。
此時此刻,司空御衡卻一襲黑色燙金龍紋的長衫,一改之前的皇袍加身,這一次他微服出席宴會。
安排這些人的入住事宜忙的幾乎不可開交,倒是他的裝扮令前來的人們都耳目一新,甚至還多出了幾絲親近的心思來。
這在別的國都裡,斷然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司空御衡不同,他這樣的一副模樣,不僅沒有失去作爲一國之主的權威,甚至說還令所有人都感嘆他的親民,以及爲人爲君之禮,生出了幾分信賴與親近之心來。
這也倒是令知曉內情的臣子商賈歎爲觀止,但司空御衡貴爲一國之主,後宮常年都只有一位皇后。
雖然知曉皇帝皇后兩人的感情甚篤,但是也有一部分的官宦卻保留着意見,盼望着司空御衡能爲了皇室開枝散葉,大招秀女。
就算沒有大批的女子入得了這偌大的後宮,添加個別幾個那也是可以的。
於是乎,可想而知,大把大把的達官顯貴府上的千金,紛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席這次的宴會。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能夠有朝一日能和皇后分一杯羹。
畢竟誰要是進了這後宮,一來後宮幾乎沒什麼女子可以來爭寵,這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算是坐穩了腳跟。二來皇后大仁大義,實則不會受什麼委屈。
但這些個女子只是僅僅看到了當今皇后,也就是蕭雪尋的表面功夫。要是她身邊親近的人,斷不會如此評價蕭雪尋,她可是個聰慧又懂得隱忍的女人,謀略過人,絲毫不輸給當朝的文武百官。
誰要是惹上了這麼個主,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正當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們,在私底下偷偷討論着今晚誰能夠得到司空御衡的青睞時。
皇后剛好出了她的宮門,“娘娘,這邊請。”身邊的丫鬟一直在她宮裡服侍着,向來最得她的心。
這次的梳妝也是這丫鬟操的手,她素來放心。
“嗯。”蕭雪尋淡淡的回以一笑。天之國色,莫不如此。
蕭雪尋一邊在心裡想着當了皇后以後這鳳儀不能丟,陣仗也是越搞越大。特別是這種宴會,她這個皇后還要盛裝出席,腦袋頂上的鳳冠簡直是千斤般重。每走一步,都感覺是在跟自己作對似的。
另一邊心裡也是在暗暗叫苦,這哪裡是在做人人羨慕的皇后,分明就是在給她壓腦袋,恨不得把脖子都給壓沒了纔好。
儘管如此,她貴爲一國皇后,面上神色仍舊如常,威儀高貴的往前走着。
這時候,牆角邊的兩個宮女的竊竊私語,引來了蕭雪尋的注意。若是別的時候,她斷不可能會駐足在這裡多聽些什麼,何況是這些宮女們之間流傳的八卦。
她蕭雪尋可不想要下人們都忌憚她,怕她怕得要死。
但是這一次可不一樣了,那兩個宮女竊竊私語的對象分明就是當朝的皇帝,也就是她蕭雪尋的夫君——司空御衡。若是旁的,她大可聽聽便罷,可這一次卻不同,她竟然聽到了司空御衡和一個趕來赴宴的女子走的十分親近。
蕭雪尋也沒想太多,畢竟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畢竟旁人不知曉,她蕭雪尋可知道。
司空御衡這個人陰狠果決,向來不會對普通女人動心,在男人方面,蕭雪尋一向是心裡有數的。
可還沒等蕭雪尋多走幾步,面前的一幕倒是令她大跌眼鏡。
只見御花園中,一對年輕男女正在一棵花樹下交談着什麼,行爲舉止頗有些親近的意味。蕭雪尋不留痕跡的屏退了衆人,“你們都先下去吧。”末了,她倒是像想起來什麼,輕聲道:“你們輕聲退下,行禮就免了吧,不用迴應本宮。”
身後的宮女們這才紛紛退下,這次蕭雪尋的反常沒有令宮女們疑惑,畢竟蕭雪尋向來都不是按常理出牌。
也不知道他們的這位大名鼎鼎的皇后,這一次又是要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反觀,那兩人倒是離蕭雪尋有些距離,想必也是察覺不出她這邊的動靜的。
蕭雪尋倒是想着要不然就看出好戲,她也想知道司空御衡和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關係,這次的宴會如此之重要,百忙之餘還要抽出閒工夫,去會一個女子的見面?
難道說,事實真的就像是剛纔的那兩個宮女說的一模一樣嗎?
“不會的,不會的。”蕭雪尋自我安慰道。司空御衡那鐵打一般的腦子,怎麼可能還會對別的女人柔情萬丈?
真不是她蕭雪尋自誇,自打司空御衡的身邊,有她這麼個才貌兼備的皇后鎮住了這偌大的後宮,這皇宮早就亂成一窩蜂了。
難道說,司空御衡真的是聽信了那些個文武百官的諫言,想要納妃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