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雄起擼 27強弱
孟凌臉色發白,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充斥在全身的肌肉、血管和經脈,狠狠擠進每一個細胞,奔涌的四溢叫囂。
院裡的人不多,此刻全都變了色,齊刷刷盯着他,只覺有股極其霸道的靈氣不斷從他身上往外溢,周圍的威壓瞬間暴漲,雖然不是難以忍受,但以他這個年齡發出,相當駭人。
小院上空快速閃過數道顏色各異的光,光芒散去,段家人紛紛跳下法器,顯然是察覺到這股氣息跑來查看了,他們望着石凳上的人,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孟凌緊緊皺着眉,沒有睜眼,意識卻無比清晰,不止衆人面上或凝重或震驚或擔憂的神情,連院裡被風吹動的小草都感受的一清二楚,可他無暇顧及這些,突入而來的劇痛席捲全身,讓他覺得也許在下一刻就能活生生疼死,他不禁彎腰,猛然吐出一口血,接着身體一軟,向旁邊栽倒。
“媳婦兒!”段城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接住他,很快被他周身的氣息壓得胸口發悶,他像是渾然未覺,仍固執的抱着不撒手,“媳婦兒!”
孟凌喘了幾口氣,感覺舒服多了,慢慢睜眼,瞬間對上段城擔憂的視線,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霸道的靈氣漸漸消失,段城的臉色也好了很多,緩緩呼出一口氣,伸手把媳婦額上的冷汗擦掉,雖然剛纔僅僅持續了幾秒,但媳婦像是被汗水洗過似的,他的眸子沉了沉:“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孟凌重新坐在石凳上,只覺渾身舒暢,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顯然沒受到絲毫影響,如果不是地上的血還在,他幾乎都要以爲那股劇痛是幻覺。
段城蹲在他身邊,再三確認他沒事才放手,讓他坐着休息,然後跑去找自家爺爺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段家的人也看出孟凌沒有大礙了,此刻見段城靠近,頓時呼啦圍上來,一個個雙目赤紅,聲音發抖:“你不是說你媳婦很弱嗎?!”
段城愣愣的點頭:“就是弱啊,怎麼啦?”
“這叫弱?!”衆人抓着他來回晃,“孩兒啊,你腦袋被驢踢了嗎,這怎麼能叫弱?!”
“你們是指剛纔的靈氣?”段城不明白他們的反應爲什麼會這麼大,耐心解釋,“那是因爲我媳婦身體裡有法器。”
衆人懷疑的看着他:“真的?”
段城看上孟凌了,這與他是強是弱沒關係,他現在還沒追到手,顯然理解不了衆已婚人士被外界誤認爲娶媳婦的動機不純、急需讓段家出一位弱媳婦以此證明他們家的家訓沒有娶強悍媳婦這一條、他們都是真愛的心情。
他眨眨眼,表情困惑,伸手一指:“如果不信你們可以過去看啊。”
衆人覺得有道理,紛紛扔下他圍着孟凌,在他身上探了探,發現仍是那股微薄的靈氣,放心了,一時感慨萬千,真好,他們嬌弱的小凌還在,他們就說嘛,哪能娶進門的媳婦都那麼強悍,這也太他孃的扯了。
孟凌忽然被圍觀,見衆人再次對他露出那種欣慰的目光,頓時不解,簡單問了幾句,很快得到答案,立刻無語。
衆人在短短几秒內嚐到失而復得的心情,沒有馬上離開,仍圍着他轉,寶貝的不得了。
孟凌受夠了,淡漠的開口:“你們證明不了。”
衆人不禁一怔。
“以偏概全,你們覺得別人會信?”孟凌指着段城,“做一個假設,如果我真的和他結婚,外界的人會認爲他爲了愛情不惜違背段家的家訓、不顧阻撓娶我進門,這隻會襯托我們是真愛,而你們不是,到時候你們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衆人霎那間醍醐灌頂,齊刷刷靜默了。
孟凌用“你們真是很傻很天真”的眼神望着他們,慢條斯理的問:“現在……你們還覺得他娶弱媳婦是好事嗎?”
衆人:“……”
衆人默默看他一眼,接着看向段城,發現後者正掛着一臉“我們是真愛”的傻笑,頓時不爽,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知道段家的男人是死心眼,看上的不會更改,所以孟凌早晚會進門,到時候當真跳黃河都沒用了,他們默默嚥下一口血,顫顫巍巍走了。
毅叔一直在旁邊看着,暗中點頭,不愧是段家的媳婦,幾句話就把在外面叱吒風雲的衆人打擊成這樣,真霸氣。
段城哼哼唧唧從地上爬起,跑到媳婦身邊,從儲物袋掏出藥,淚眼汪汪的看着他。
孟凌沉默片刻,見他的眼神太可憐、模樣太慘,想到自己剛纔出事時他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便沒有拒絕,接過藥:“法器還取嗎?”
段城搖頭:“出了點問題,暫時取不了。”
孟凌下意識皺眉,只得作罷,起身:“那走吧,回去抹藥。”
段城沒意見,向爺爺告別,伸爪子扒着媳婦,搖着尾巴一臉幸福的回自家小院。
段爺爺目送他們走遠,站定沒動,段奶奶見他神色凝重,不禁上前:“沒事吧?他那是什麼法器?”
“不知道。”
段奶奶畢竟瞭解他,看他一眼,很快找到關鍵:“那股靈氣真是法器?”
段爺爺搖頭,所有人都認爲剛纔的變故是因爲法器,只有他最清楚孟凌的體內有兩股波動,第一股纔是,然後是一道阻力,至於最後的這一股……
他低聲答:“那是他本身自帶的。”
段奶奶回想那股霸道的氣息,再想想孟凌的年紀,饒是她見過那麼多大風大浪,也不免有些變色。
段城拉着媳婦回小院,各自洗了個澡,然後只穿着條內褲蹭過去,明知故問:“你這是什麼眼神?”
“……”孟凌吸了口氣,決定忍了,打開瓶子給他抹藥,這個藥膏的效果不錯,抹上的片刻就消腫了,他不禁暗自稱奇。
段城近距離盯着他,眸子有些沉,他爺爺告訴他媳婦體內是因爲有封印,所以法器才取不出,而這個封印……爺爺解不了。
究竟是什麼人、以什麼目的把東西封印在媳婦體內?這件事對媳婦到底有沒有危險?如果以後那個人找上門強行的取出,媳婦的生命會不會受到威脅?
孟凌察覺到他的視線,看他一眼:“怎麼了?”
段城伸出拇指在他臉上緩緩摩挲,湊過去吻了吻他,目光深邃:“沒什麼。”
孟凌又看他幾眼,繼續工作,他能猜出應該是和自己有關,但段城既然決定不說,他問也白問。
氣氛一時有些靜,段城看他半晌,突然開口:“媳婦兒。”
孟凌以爲這個人是想通了要告訴他,顧不得稱呼問題,下意識嗯了一聲,擡頭。
段城滿臉期待:“我的身材不差吧?”
孟凌:“……”
“是不是不差?你看着我,會有一種想和我做的衝動嗎?媳婦兒?”
孟凌把藥往他臉上一砸,起身走人,放他自生自滅。
段城頓時傷心,乾巴巴的擦完藥,穿上衣服撲過去,膩在他身邊偶爾吃兩口豆腐,很快過完一天。
今夜是十五,月光很足,灑進室內,開出一片銀白的光,段城摸摸媳婦的臉,俯身在他額頭親了親,準備去打坐,他得儘快變強,這樣才能保護好媳婦。
孟凌根本沒什麼睡意,睜眼看他:“去哪?”
段城一怔:“你沒睡着?”
“嗯。”
段城想了想,覺得不在乎這一時,便將他拉起:“走,帶你出去,不用換衣服。”
孟凌有些詫異,但還是聽話的起身,隨着他來到小院。
段城招出毛毯,帶着他飛上高空,又拿出裝零食的儲物袋,遞給他一瓶飲料:“喏。”
此刻皓月當空,星辰滿綴,擡頭遠望,整座城市的霓虹盡收眼底,甚是漂亮,孟凌的眸子裡不免帶了點笑意,伸手接過:“你倒是會享受。”
“那當然,”段城坐在他對面,把零食全部倒出,擰開飲料,“活在這世上,開心就好。”
孟凌不置可否,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心情不錯,又問:“你剛纔是要去幹什麼?”
“打坐。”
孟凌詫異:“修煉?”
段城嗯了聲,微微一頓:“要不你明天早點起,和我一起打坐吧,反正你早晚得學。”
孟凌沒意見,點點頭。
段城盯着他看,忽然問:“媳婦你覺得什麼是修真?你修真爲的是什麼?”
孟凌一怔,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變強。”
擁有這麼一個技能,他只能變強,不然死的就是他。
“變強之後呢?”
孟凌又是一怔,陷入沉默。
“你有喜歡的、想做的事嗎?”
“沒有,”孟凌答,清醒至今他想的都是如何得到身體、如何擺脫僞君子,現在成功了,他必須變強,然後才能活下去,至於其他事真沒想過,他沉默片刻,“修真是什麼?”
“去僞存真,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修煉心境,從而認識自我、瞭解自我,最後達到靈魂的昇華。”
孟凌問:“會活很久的思想家?”
“……你可以這麼認爲。”
孟凌沒考慮過這種問題,便站在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上想了想,忍不住問:“我怎麼覺得修士追求的是長生呢?爲什麼要長生?哦,我沒說長生不好,只是修士不斷地修煉、延壽、修煉、延壽……花費無數的時間和精力,做着毫無意義的機械運動,如此以往能得到什麼?有意義嗎?”
段城讚賞的看着他:“很多修士追求的就是這個,時間一長就會變成怕死的瘋子。”
“你追求的是什麼?”孟凌好奇,“你覺得修真是逆天還是順天?”
“看你怎麼認爲,有人覺得天人合一是正道,那就是順天,有人覺得天地以萬物爲芻狗,長生打破了自然規律,那就是逆天,我嘛,”段城笑了,“我都不覺得,自小我家就遵從個人的意願,我修真也是爲了這個。”
孟凌挑眉。
“媳婦你知道的,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爲什麼會不如意?因爲有太多的桎梏套着,所以人們才逃不開這個世俗,”段城看着他,“我修真,就是爲了打破這些桎梏——隨心所欲。”
孟凌心底一顫,那一瞬間似乎抓到了什麼,很快又消失不見。
“變強可以,但如果僅僅爲了這點而修真,早晚會生出心魔,”段城伸出手,摸摸媳婦的臉,目光專注,“好好想想。”
孟凌盯着他,只覺這人被月光一照,比以往更加俊逸,那眼神深邃,帶着一種令人安定的力量,竟讓他覺得相當可靠。
段城見他盯着自己半天都沒移開目光,頓時亢奮,忍不住要撲,但由於精神的忽然鬆懈,毯子立刻開始往下掉,他哎喲一聲,急忙穩住法器。
孟凌看着灑在身上的飲料,伸手扶額,狗屁的可靠,那都是錯覺。
這天過後他便每日早起和段城一起修煉,這期間偶爾會遇上幾位段家人,刷新一下世界觀,此外總體來說還可以,幾天過去,終於到了開學的日子。
段家人趕來送行,齊齊看着他,憋了半天:“好好學,越強越好。”
“……”孟凌終於忍不住開口,“如果我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你們信嗎?”
衆人不答反問:“這話你說的底氣都不足吧?”
孟凌:“………”
碼晚了,我明天儘量早更……
另,感謝abc、曲和、2v2、蘇逢空扔的地雷~~
感謝音隕扔的手榴彈~~
以上,羣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