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雄起擼 41拜師
深潭附近的亂石很多,只從旁邊開出一條小路,曲曲折折通向下山的主道,這裡的位置較高,平時鮮少有人涉足,段澤覺得山間的空氣好,便沒急着操縱法器離開,而是慢悠悠的散步下去,準備邊走邊說。
段城快走幾步與他並肩:“你從我二嫂嘴裡套出東西了?”
段澤顯然很喜歡這個稱呼,心情甚好的嗯了聲:“他說實話了,夜決的理由確實就是我上次說的那個,我媳婦剛開始沒同意,後來他師父找上門,這才讓他鬆口。”
段城一怔,不可思議:“他師父?”
“嗯,他師父和我師父是好友,叫谷山。”
段城驚聲問:“谷山?那個散修大能?!”
“嗯。”
段城的眸子頓時一沉。
大陸的靈氣稀薄,使得修真之路異常艱辛和困難,每一次提升都不知要花費多少精力和心血,而且稍微有些差錯還可能生出心魔,身殞半途,目前修真界的修士大都凝氣和築基期居多,金丹期次之,一般到金丹期就已經是高手了,段家之所以沒人敢惹,除了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網,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族人大都是金丹期修士。
至於更高一階的元嬰,在整個大陸簡直屈指可數,像一宗、爲和宗這樣的大型宗派,也不過只有兩三名元嬰修士而已,散修裡能成功進階元嬰的更是少之又少,近一千多年來不超過五位,其中兩位最有名,一是段澤的師父,已經進階化神飛昇而去了,另一位就是谷山,他遠比段澤的師父年輕,修爲卻已到了元嬰中期,可見天賦之高,但他不常露面,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徒弟,如果不是自家二哥提起,他都不知道校長的師父竟是他。
段澤看着他:“懂了吧,這就是夜決能以這麼爛的藉口成功混進來的原因。”
段城應了聲,師父親自出面,校長必然答應,他皺眉:“夜決……”
段澤知道他的意思,輕聲接過去,笑得別有深意:“他竟能請動谷山,身份絕不簡單,不過谷山做了擔保,夜決不會對小凌不利,這點應該能信。”
“再往深處挖一層,連谷山的底細一起查了,我想知道夜決真正的目的,”段城神色凝重,“我之前試探過他,也摸過骨齡,他只有十三歲,可修爲至少在凝氣後期,甚至很可能已經到了築基。”
段澤一怔,眯眼:“哦?”
段城點頭,見自家二哥終於對這件事重視,這才稍微放心。
二人聊了幾句,紛紛操縱法器下山,段城總算又能出去見人,此刻中午將至,眼看要下課,他便高興的邁出宿舍區,樂顛顛的去接媳婦兒。
孟凌上的是丹藥課,前幾節是純理論知識,明後天才能見到丹爐,因此他們仍坐在教室裡聽講。
下課鈴悠悠響起,老師剛剛離開,班上的人便舉着手機叫了起來:“去練武場,二班有兩個人申請對戰了,馬上開始!”
衆人靜了一秒,立刻成羣結隊的向外跑,孟凌一直挺想看修士間相互放大招,之前段城和夜決不過交了那麼一次鋒,還沒來得及細看就結束了,都沒過癮,這時聞言便跟了過去。
段城正站在小院外,見到他頓時搖着尾巴跑上前,伸爪子摟住:“媳婦兒~你老公我好了~”他抱着媳婦親兩口,順便高興的和周圍的同學打招呼,接着摸摸下巴,“我怎麼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孟凌沉默一瞬:“……他們太想你,一直要去探病,都被我攔下了。”
“是嘛,”段城感動了,望着他們,“我也想你們!”
衆人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意味深長的盯着他看幾眼,覺得人家夫夫間的事和他們沒關,便都沒有開口,只對他笑笑,急着去看戲了。
段城眨眨眼:“爲什麼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他們趕時間,”孟凌及時換話題,“走吧,據說要開始了,不知道他們能打到什麼程度。”
“這纔開學多久,他們那點修爲沒什麼可看性,”段城握住他的手,慢悠悠跟着人羣,“如果換成齊鈞和鳳白,那倒值得看看。”
孟凌見他終於不再糾結剛纔的問題,便隨口應付兩句,很快到達廣場。
擂臺下人頭攢動,熱鬧非常,孟凌掃一眼,臺上站着三個人,有一位老師,正在耐心講解注意事項,另外兩位是年紀相仿的男生,一個囂張一個內斂,對比鮮明,而靠近囂張男生的那側,三五個少年正站在一起,扯着嗓子喊:“老大,揍扁他!”
孟凌詫異:“這就開始拉幫結夥了?”
段城從身後摟着他,笑眯眯的說:“他們一看就不是世家子弟,這纔剛入門不久,心性未定,這個年紀把把妹紙打個小架都很正常,你總不能要求他們整天都那麼認真刻苦的修行吧?哦,你是個特例。”
孟凌默然。
段城扳着他的下巴:“仔細看看,世家子弟和剛入門的人很好分,因爲心性都練出來了,看着比較沉穩和成熟。”
孟凌掃幾眼,再將齊鈞夜決等人與同齡人對比一下,發現確實如此,便淡漠的應了聲。
臺上響起尖銳的哨聲,比試開始,學院剛剛把法術課納入新課表,還沒涉及到攻擊法術的學習,二人之前又從未接觸過修真界,因此根本不會出現衆人想象中的放大招,而是直接把小木劍當棍子使,兇殘的互掄。
孟凌:“……”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噓聲,但都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看熱鬧,段城也很高興:“好,捅他,戳他,哎呀,扎他、扎他!”
“……”孟凌說,“你以爲是在鬥蛐蛐嗎?”
段城默默反應一秒,亢奮的大叫:“咬他!咬他!”
孟凌:“………”
臺上的二人早已打紅眼,顧不得周圍的反應,盡全力要給對方造成更多的傷害值,小木劍很輕,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二人很快扔了,開始肉搏,他們身上都有修爲,身體比普通人好,一時間難分高下,囂張男生的拳頭裡帶起的氣發着淡淡紅光,應該是火靈根,另一位發着青光,是水靈根,相對於平時的中學生打架,他們倒是更有看頭。
孟凌失了興趣,轉身要走,卻被段城一把拉住。
“等等,看着。”
孟凌詫異的擡頭,只見內斂的少年狠狠踹出一腳,終於擺脫對方的糾纏,接着快速後退,從口袋摸出一道符,將靈氣灌注在上面用力揮出,霎時兩道水流從半空奔涌而下,將另一人衝得撞上擂臺的欄杆,狼狽不堪。
臺下一片叫好聲,囂張的少年抹了把臉,不可置信:“這是從哪弄的?!”
“開學時買的,”內斂的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怎樣,還打嗎?”
囂張的少年自覺丟了面子,怒火中燒,再次上前,顯然不服輸,內斂的少年頓時皺眉,後退幾步準備接招。
“他的修爲太低,不過幸虧是水靈根,否則這道水符沒這麼大的威力,”段城笑眯眯的分析,“如果他還有更大威力的符,那對方估計就吃不消了。”
他的話音剛落,內斂的少年再次拿出一道符,這個比之前的要精緻,一看就不容小覷,囂張的少年神色微變,正要後退,卻見奔涌的浪濤怒吼而來,直接將他衝出去,摔在擂臺的五米遠處,勝負立分。
老師去看了看,確認沒生命危險,正要宣佈比試結束,卻見一個秀氣的男子忽然上前,把學生扶起:“沒事吧?”
老師一怔,羣人立刻起了一陣喧譁,段城詫異:“怎麼回事?”
孟凌恍然想起段城沒見過他,簡單介紹:“溫老師。”
段城眨眨眼:“這就是溫天?”
“嗯。”
段城抽抽嘴角,再次看過去。
溫天長得特別秀氣,五官精緻,眉心一點硃砂痣,美得就跟畫裡的人物一樣,那囂張的少年受了傷,有些站不穩,他耐心教育:“都是同學,有話不能好好說嘛,爲什麼非要打架,就不能和平解決嗎?”
少年嗆了水,顧不得回答,低咳起來。
溫天檢查一下,安慰:“沒事,我有藥。”
他在左手戴的戒指的空間裡摸了半天,最後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一粒丹藥。少年低聲道謝,張嘴吃了。
衆人看得清楚,齊齊倒抽氣,少年一怔,不可思議的看着瘋長的頭髮,接着低頭,見胸膛膨脹出兩團軟肉,目測大概有36D,他張了張口,承受不住忽然變成女人的打擊,兩眼一翻,暈了,人羣頓時再次爆出一陣喧譁。
孟凌:“……”
段城:“……”
二人同時在心裡腹誹,缺五給你的到底都是些什麼藥啊?!
溫天捏着小瓷瓶,看看少年又看看老師,彷彿靈魂出竅了般,一臉茫然。
老師和他對視半晌,終於忍不住率先開了口:“溫老師,有解藥嗎?”
“啊,”溫天短促的叫了聲,回神,“有。”
他在少年身邊蹲下,從空間裡翻藥瓶,足足擺了五排,他盯着看一陣,無措的伸手:“哪瓶是來着?”
“……”老師知道缺五和他的關係,便問,“你朋友給你的時候難道沒附贈說明書嗎?”
“哦,有,”溫天翻了翻,擡頭看他,“……我忘記帶出來了。”
老師:“……”
老師默默嚥下一口血,最後沒辦法,找了幾位對丹藥頗有研究的老師過來,他們討論片刻,終於找到解藥給少年服了。
溫天見少年恢復,不禁鬆氣,擺弄那些瓷瓶:“我這裡有治傷的藥,抹上就好,”
衆老師立刻把瓷瓶給他塞回戒指,扶着他起身:“不用了溫老師,他傷的不重,我們能處理,這種小事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呢,您老還是別管了。”
“那好吧。”溫天見他們堅持,便沒有勉強,轉身要走,卻忽然在人羣裡瞥見孟凌,笑着招手:“小凌,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說完率先走出人羣,孟凌無奈的過去,他已經和溫天接觸了兩天,不過很可惜,溫天也不清楚他的修爲提升如此快的原因。
段城跟着媳婦:“現在知道我當初爲什麼對我三嬸的提議那麼糾結了吧?他這個人平時看着挺正常,出發點也都是好的,但總不太靠譜,就因爲這樣一宗的掌門纔沒讓他管事,都是我三嬸在打理。”
孟凌默然,經過兩天的相處,他覺得溫天的人挺好,授課的時候很認真也很負責,就如段城所說是個好師父,不過有時確實太讓人頭疼了。
溫天走到安靜的地方,放慢腳步,回頭等着他們,笑着說:“其實小辰早就跟我提過你,讓我自己拿主意,我看了兩天,覺得可以,你的意思呢?”
這就是要收他爲徒了?孟凌心下一凜,能提前確定進一宗自然是好事,何況他本來就已想好這件事要看溫天的意思,現在便沒什麼好猶豫的,他點點頭,下意識看向段城,不知道拜師禮是什麼。
段城對他笑笑:“這裡沒辦法敬茶,要到宗派再說。”
孟凌應了聲,看着溫天。
溫天摸摸他的頭:“鳳白我也收了,他比你大,以後就是你的師兄,你們要好好相處。”
“是。”
“那就這樣了,”溫天和他們告別,走了兩步忽然折回,開始掏戒指,“我從缺五那裡要了兩件法器送給你和鳳白,差點忘了給你們,我找找看。”
“……”孟凌說,“不急,您先找找,確認好到底是哪兩件法器,然後放到一邊,下午上課再給我和師兄。”
溫天想了想,點頭:“也行,你們去吃飯吧,我回去找。”
孟凌目送他走遠,掰着手指數,一位不靠譜的師父、一位缺心眼的師兄、一位二貨道侶以及二貨家的一羣糟心的親人,這些統統需要應付。
他頓時沉默了。
他忽然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時間緩緩而過,轉眼到了學院的第一次考覈,由於學的都是基礎,因此考得知識很簡單,班級變動不大,真正決定分班的重頭戲還要靠後面的幾次試煉,當然,如果學生太優異太突出,還是很有可能在第一考覈中分班的。
這天他們考完理論知識,從箱子裡抽取紙條,紛紛上山,尋找指定的草藥,段城和孟凌抽取的不同,但段城不在乎成績,便一直膩在媳婦身邊。
二人順着山道緩步向上,段城餘光一掃,見喬小露正從岔道走來,轉轉眸子,笑眯眯的親媳婦一口:“你先忙,我有點事。”
孟凌應了聲,繼續尋找草藥。
段城快步來到喬小露面前,笑得特好看:“喬美女,借一步說話。”
喬小露沒意見,跟着他邁進另一條岔路,越走越遠,她懶洋洋的斜一眼:“到底什麼事?”
“前面有一灣深潭,我在那邊發現一點東西,想讓你幫我驗證一下。”
“爲什麼要我驗證?”
段城盯着她:“我如果沒記錯,這屆學生裡只有你和我是水火雙靈根,對吧?”
“嗯。”
段城微笑起來:“所以……這事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