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雄起擼 70神龜
那物落地的霎那,整艘船都劇烈的顫了顫,外面的人看的清楚,立刻瞪大眼,有的甚至忍不住站了起來,接着定眼一看,紛紛長出一口氣:“……不,不是玄武,這到底是什麼?”
鳳白也呆呆的望着它,這東西乍看像海龜,但殼上帶着尖刺,並且僅用後腿站立,前肢像人的手一樣垂在兩側,它惡狠狠的瞪着他,嘴角露出一個魚鉤,鮮血直流。
“……”鳳白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物不語,把魚鉤摘掉狠狠往地上一扔,順着魚線將魚竿扯過來,咔嚓咔嚓掰成好幾段,霸氣的塞進嘴裡吃了,再次瞪他一眼,縱身躍進大海,發出嘩的一聲。
鳳白:“………”
衆人:“………”
這就完了?沒點更激烈的表示嗎?
鳳白猛地跳起,噌噌跑到船舷向下望:“忍忍忍者神龜?!”
衆人:“……”
鳳白終於見到活物,異常興奮,扒着欄杆:“神龜你消氣了嗎?出來和我說說話嘛,你能告訴我怎麼通關嗎?”
衆人:“……”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衆人忍不住議論,紛紛詢問場內身份和修爲都比較高的幾位修士,想知道他們有什麼見解。
一宗的人自然不會去別處,他們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家掌門:“……您有什麼看法?”
“沒見過,”掌門搖頭,“也許是古物,也許是幻境製造的……醒了。”
衆人沒反應過來:“嗯?”
“小天醒了。”掌門盯着地圖,仔細將徒弟打量一遍,緩緩鬆氣,看來丹藥真的是僅僅讓人昏睡,而沒有其他不好的藥性。
雖然掌門剛纔沒說完,但衆人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是神龜和孟凌遇見的瘋狂的兔子是一樣的,要麼是已經絕種,要麼就是現實中不存在,他們的好奇心得到滿足,此刻聽到他的話,便都看過去,果然見溫天醒了。
衆人下意識想說他萬一又吃別的藥可怎麼辦,但轉念一想剛纔那人的下場,只得換了說法:“他們最好能把大師兄的戒指沒收。”
掌門經他們一提,再次緊張,眨也不眨的望着,但大徒弟或許是想明白靈氣已被封,也或許是放棄了找解藥,總之就目前的情況看,他似乎不準備再嘗試了,掌門正要鬆氣,卻見領導找到他,掏心掏肺的說了一大堆,場面頓變。
溫天是醒了,也不再想不開的去挑戰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了,但他自此開始乖乖的去上課了,非常聽話。
掌門看得心裡直滴血,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衆人慢吞吞向旁邊蹭,不敢往他身邊湊。
他們望向別處,段城那張依然是時間流逝最快的地圖,他們看過去時那裡恰好爆出無數火團,灼熱的溫度立刻把風雪衝開,清楚的露出兩頭三米多高的大白熊,他們頓時一驚,只見段城已經和它們打了起來,無數火團不停的下墜,除了大熊震天的怒吼外,還伴着段城的怒罵。
“老子又沒惹着你們,這是故意找茬吧?一定是故意的吧?!他娘地,找我的茬行,要是敢這麼折騰我媳婦,老子絕對砸了你!一、定、砸!”
“……”衆人說,“好男人。”
他們看一眼雙目充血的掌門,估摸這幻境註定是要遭殃了。
衆人很快移開視線,剩餘那幾個時間變化快的地圖裡的人,都生活的非常有規律——溫天在乖乖聽課,鳳白正試圖把神龜弄出來,而夜決則繼續安靜的坐着,他們見他在這麼糟糕的局面下還能如此淡定,都不禁有些佩服。
另外幾張地圖的變化不大,進度也比較緩慢,小薇仍在和石頭喪屍打交道,她似乎捅了喪屍窩,正一邊痛哭一邊狂奔:“啊啊啊,我不不不是故意意意的!你們別別別追了啊!嗚嗚嗚,我想回家!”
她飛快的逃命,把擋在面前的喪屍全砸成碎渣,抽噎着:“嗚嗚嗚,好怕好怕,我難道要死了嗎?一定要死了吧,嗚嗚嗚!”
衆人:“……”
姑娘,我們覺得他們哪怕都死絕了,你也肯定死不了。
衆人默默望向另一張地圖,缺五終於聽完小曲,從懷裡摸出錢袋要給小姑娘打賞,他們見那裡裝了一大疊銀票、幾錠金元寶以及一些碎銀,估摸是幻境給的裝備,便更加不爽,這人悠哉也就罷了,還多金?簡直太拉仇恨了!
缺五不清楚衆人的怨念,他送走小姑娘,嘴角勾着漫不經心的笑,舉起傘出去,慢悠悠的開始散步,這座小鎮很繁華,雖然下着濛濛細雨,卻依然有不少行人,他左右打量,周圍的店鋪大都是酒樓和藥店,其次則是布匹店,偶爾還有一兩間當鋪和幾個賣小吃的攤位,此外就再也看不到別的了。
他略微挑眉,正要隨便找一家逛逛,卻聽前方忽然傳來少許哭聲,便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破爛,身上還帶着傷,正被一個兇悍的壯年拉着,此刻見到他,女孩急忙呼救:“公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爹要把我賣進妓-院!”
壯年怒道:“你是老子養的,賣你怎麼了?”他掃一眼缺五,“你要買也行,五十兩銀子!”
缺五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們,忽然笑了:“小鎮提供吃,穿,住,藥,而我有錢……原來如此,從剛纔唱的曲子暗示人應該自救,到現在的這一出……所以幻境是覺得我太缺德,想讓我有點良心?”
外面熟知他的人一字不差的聽完,沉默一瞬:“……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掌門正在看自家徒弟,聽到他們的嘀咕,不禁問:“怎麼?”
衆人於是給他敘述一遍:“我們覺得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掌門點點頭:“也好。”
衆人:“………”
衆人默默看着缺五,見他邪惡一笑,抓着壯年要去做試驗,就不忍心再看了,望向下一張地圖,仁逍已經解決掉那夥強盜,正順着路緩步前進,不知不覺到達一處山腳,接着見前方跑來一個人,撲進他懷裡:“救救我……”
那人說着擡頭,露出一張漂亮清秀的臉,仁逍猛地一怔:“……凌?!”
他的話音剛落,一隊人馬便狂奔而來,霎那間衝到近前,手上都拿着刀,明顯的山賊打扮,爲首的人還是和段城長得一模一樣。
仁逍看看懷裡的人,再看看首領,沉默半晌,一副大勢已去的樣子,伸手扶額。
外面的人都震驚了:“爲什麼他要救的人和孟凌長得一樣,而反派則是段城那張臉?等等,咱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衆人齊齊靜默一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和段家搶媳婦會是什麼下場,他們便直接跳過他,看着孟凌,那棵古樹的枝葉茂盛,錯綜複雜,孟凌和齊鈞依然在尋找道路,暫時還沒有遇到危險,而中間的花蕊則繼續閃着光,不曾消散過。
幻境試煉是從上午開始的,接着漸漸接近中午,段城那裡的晝夜變化幾乎數不清了,倒是溫天、鳳白、夜決等人的地圖還勉強可以讓人跟上節奏。
“大概幾天了?”
“七八天了吧,算上剛纔的三天,也就是十天或十一天。”
“哦。”
十天……夜決坐在高空,在心裡默默數着,從上次的聚靈陣失敗到現在,他已經不分晝夜的坐了整整十天,這期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試圖讓體內聚集一些靈氣,看看能不能從頭開始修煉,但令人很失望,他沒有絲毫感覺,所以修煉這條路顯然行不通。
他望着下方,想了想,掏出一塊靈石扔下去,接着凝神傾聽,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小時……一點聲音都沒傳來,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下面被東西隔絕了,無法將聲音傳到上方,二是距離太遠,他聽不到,三是……那下面沒有底,他頓時更加沉默。
鳳白最近想了各種辦法讓神龜現身,肉乾都扔沒了,但後者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續這麼久沒和人說話,他簡直想死,懶洋洋的癱在甲板上不想動,而就在這時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望着天空,接着見一個東西掉了下來,直直落入海中,濺起數丈水花。
他猛然跳起,精神抖擻:“是什麼?通關線索嗎?”
他正要去看看,卻聽到一聲嘩啦,神龜再次蹦上甲板,額頭被砸出一個大包,惡狠狠的瞪着他。
“……”鳳白說,“這次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神龜依然保持沉默,它被這人餵了幾天,決定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便對他伸手。
“要什麼?肉乾嗎?我扔沒了。”
神龜頓時憤怒。
鳳白急忙說:“我可以給你別的……巧克力球要嗎?”
神龜不再和他講價,衝上前,一口咬在桅杆上,吭哧吭哧開始吃,連上面的船帆都沒放過,短短几秒內吃的乾乾淨淨,然後縱身一躍,咚的跳進大海。
鳳白:“……”
“神龜,說說話嘛!”他急忙扒着欄杆,發現只能看到層層漣漪,頓時失望,忍不住咕噥,“不接受道歉,不聽人解釋,就知道啃木頭……等等,啃啃啃木頭?!”
他默默望着眼前的木製大船,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抖着手拆下一扇木門,快速塞進儲物袋,心想船要是被神龜啃乾淨,他還能趴在這塊門板上繼續漂。
他向回走了兩步,忽然停住:“不對,門板也是木頭,它也能吃!哦老天,讓不讓人活了?!”他瞬間瘋了,上躥下跳的來回翻,“通關線索呢?線索……線索……”
他翻了十遍,絕望了:“救命啊啊啊!”
衆人剛纔都發現了忽然濺起的水花,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便好奇的看着,緊接着就見神龜在啃木頭,繼而鳳白陷入狂躁狀態,頓時同情的看着他。
旁邊有人驚呼:“那小子想幹什麼?”
衆人回神,四處望了望,很快將目光鎖定在夜決身上,由於這幾天他一直坐着,衆人對他的關注並不高,此刻見他起身走向雲層的邊緣,紛紛倒吸一口氣:“他難道……不可能,他不能用靈氣,跳下去就是死!”
夜決沉默的盯着下方,最後掃視一圈毫無線索的天空,決定賭一把。
他閉了閉眼,在外面衆人的驚呼聲中,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