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雄起擼 39交鋒
走廊的盡頭是一座涼亭,周圍種着茂盛的小葉龍竹,被雨水一衝,彷彿用顏料刻意塗過似的,綠得發亮。段澤緩步邁進去,見自家弟弟跟過來,便設下一道禁制,率先開口:“想問夜決的事?”
段城點頭,頓了頓:“他用的是真名?”
“嗯,他是衝着你媳婦來的,”段澤看他一眼,“你就沒想過他爲什麼也能把修爲隱藏了?”
段城一怔,脫口而出:“缺五?”
修士要想遮住修爲,可以藉助特定的法器或靈藥,但它們非常難求,幾乎都快成傳說中的東西了,當初爲了幫他順利進入學院,家裡的人找了很久,卻沒絲毫線索,最後還是他三嬸葉陽辰忽然想起缺五在丹藥和法器上的天賦極高,便去找他商量,而缺五恰好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就答應試試,這才煉出丹藥。
他本以爲夜決既然能混進學院,後臺肯定也很硬,搞不好真能找到那兩樣東西的其中之一,現在聽自家二哥的意思,夜決也是從缺五手裡弄的藥?
他想了想:“缺五可不是好說話的人,夜決和他什麼關係?”
“朋友,缺五聽說這裡出了一個逆天的學生,比較好奇,想知道你媳婦身上是不是有稀奇的法器或珍貴的靈藥,可他自己抽不開身,就把夜決弄進來了。”
“不可能,”段城立刻皺眉,“校長的性格你比我清楚,而且這是什麼地方?要是隨隨便便一個藉口就能往裡塞人,學院早就關門了。”
“這是他給我的理由,”段澤慢聲說,“我知道他沒騙我,也知道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他沒全說,只讓我轉告你夜決不會對你媳婦不利,讓你放心。”
“沒說就去問啊,”段城忍不住抱怨,“他是衝我媳婦來的,我哪能放心啊?”
“他那個人外表看着溫和,脾氣卻比誰都犟,”段澤的嘴角掛着漫不經心的微笑,“他不想說的事,我怎麼問都沒用。”
段城斜眼看他:“這是因爲你搞不定他。”
段澤挑眉:“嗯?”
段城後退半步,壯着膽子:“你就是搞不定你媳婦,不然他爲什麼不告訴你?”他微微一頓,“你說我如果拿你假裝被上的事和他換消息,他換嗎?”
段澤不答,安靜的盯着他,慢慢加深微笑,陰森森的。
段城被他笑得發毛,再次後退,一邊哆嗦,一邊瞪眼和他對視。
段澤嗤笑一聲:“激我沒用。”
段城肩膀一塌,摸摸鼻子,他知道這事二哥肯定幫,但依二哥那個隨性的脾氣,還不知什麼時候纔能有結果,所以他不得不加把火,他們兄弟平時怎麼互掐都不會損害對方的利益,就如同他不會真的把二哥裝可憐的事捅出去一樣,段澤自然也不會看着他乾着急而不管。
“行了,我想辦法幫你問,走吧。”
段城默默跟着,忽然開口:“我媳婦的事傳的很快?”
“嗯,這裡又不是軍營,無論學生還是老師都能隨時和外界聯繫,他的事早傳開了,估計這屆畢業的時候來學院挑人的宗派會比往屆都多,搞不好還有一些有名的散修和魔修。”
段城應了聲,魔修雖然大都做事毒辣,爲人不齒,但也真有一心求道的,只是人數較少,以至於人們對魔修的整體印象非常差,目前修真界確實有那麼幾個有名的魔修,如果對象是他們,校長是不會拒絕他們來選人的,當然學生擁有決定權,未來的路如何選擇都看他們自己的意願,至於那些散修,他們就算暫時沒有收徒的意願,畢業那天也極有可能來湊熱鬧,只希望到時別出岔子纔好。
段澤慢悠悠向外走,看他一眼:“我剛纔瞥見小凌脖子上有吻痕,你吃到手了?”
“那是!”段城驕傲的仰頭,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但指日可待,他舔舔嘴角,滿臉得意,“我媳婦是自願的,自願懂嗎?你們那些小伎倆和我這個比起來簡直都弱爆了!”
段澤含笑望着他,撤掉禁制,隨手招來一位老師,對段城揚揚下巴:“這位學生資質愚鈍,不能靜下心修煉,就讓他在這兒打坐吧,免得去攪合別人,你負責盯着。”
老師點頭,在旁邊站好。
“……”段城說,“我不,我要去陪媳婦兒!”
段澤陰森的笑兩聲:“我忘了現在正下雨,不如我弄道禁制把聲音隔了,好讓你能專心修煉,嗯?”
段城立刻閉嘴,快速往地上一坐,徹底認命,如果真那樣,依自家二哥變態的性子,他至少未來三天都別想出來。
段澤這才滿意,頂着自家弟弟怨恨的眼神轉身走人。
於是等孟凌打坐完,便發現身邊的某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夜決,他瞬間一怔:“他人呢?”
“被段老師叫走了。”
孟凌點點頭,看着他,心裡再次涌上那種奇怪的感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夜決向遠處掃一眼,起身:“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
孟凌頓時明白這人是怕他打坐出岔子,所以在幫他護法,就和段城平時做的事一樣,他不禁再次一怔,想了想,終於清楚爲什麼會覺得奇怪了,他一向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對生人更是本能的排斥和疏離,可面對夜決卻沒這種感覺,甚至還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簡直不可思議。
“媳婦兒~”
孟凌微微回神,看着前方,只見段城快速跑過來,坐在旁邊的軟墊上,將他整個人抱進懷裡,甚是可憐:“媳婦兒……”
孟凌掙開一點:“怎麼?”
“被虐了。”
“這次又是因爲什麼?”
“他看我把媳婦追到手了,所以羨慕嫉妒恨。”段城咬牙切齒。
“……你告訴他的?”
“他自己猜的。”
孟凌詫異:“怎麼猜的?”
段城眨眨眼,正要組織語言,卻見段澤不知何時到了近前,懶洋洋的靠着柱子,笑得特妖孽:“因爲你脖子上有吻痕”
孟凌:“……”
段澤愉悅的挑起眉:“怎麼,你還不知道啊?”
孟凌一點點扭頭,緊緊盯着段城,渾身絲絲的冒冷氣。
段城立刻捂住臉,視死如歸:“行了,打吧。”
孟凌:“……”
這場雨一直下到晚上都沒停,段城本想去要把傘,孟凌說下的不大用不着,段城只得作罷,拉着他去食堂,讓媳婦乖乖坐好,自己去買飯,可當他端着托盤樂顛顛的回來時,媳婦的身邊竟坐着一個人,他頓時不爽:“你小子怎麼在這兒?”
夜決掃他一眼:“我願意。”
“不知道當電燈泡惹人煩啊?”
“不知道。”
段城額頭一跳,孟凌眼看他要怒,急忙開口:“別吵。”
段城哼唧幾聲,在媳婦對面坐下,象徵性的吃兩口便放下筷子,繞過桌子跑過去,要抱着媳婦,他看向夜決,特別和氣:“兄弟,往旁邊挪挪。”
夜決沒意見,讓開一點等段城進來,由於地方比較窄,二人不免有些接觸,那一瞬間他們同時眯眼,第一反應就是機會來了,便快速探了探對方的靈根,繼而紛紛變色。
夜決盯着他,低聲問:“……水火雙靈根,段城?”
段城和他對視,嘴角勾着笑,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對。”
夜決應了聲,沉默的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段城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專心陪着媳婦,孟凌敏銳的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但他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繼續吃飯。
他們回到小院時夜決剛剛洗完澡出來,段城看他一眼,反手關上院門,緩步向前走,隨着他的移動,周圍的雨滴漸漸聚集成水流,在空中高速旋轉,接着毫無預兆的成包圍之勢射向夜決,銳利非常。
夜決表情不變,伸手掐訣,只見那幾道水流在離他半米的地方一寸寸凝結成冰,砸在地上,嘩啦啦濺得到處都是冰渣,他擡頭,冷眼看着段城。
孟凌不清楚他們要幹什麼,不禁上前,段城跨出半步,握着他的手將他拉到身後,緊緊盯着夜決:“給句痛快話,來學院到底想幹什麼?”
“無可奉告,”夜決微微一頓,“我沒惡意。”
“你最好沒惡意。”段城冷冷的掃他一眼,不再多言,拉着媳婦回屋,找到睡衣後便和他一起去浴室。
孟凌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纔在食堂探他靈根的時候順便摸了摸他的骨齡,”段城面色凝重,“他真的只有十三歲,而不是刻意裝的。”
孟凌沉默片刻:“……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你沒資格說別人。”
孟凌盯着他:“……原來你也知道我小。”
段城反應一秒,頓時慘叫:“不不,媳婦你不小,要是放在古代,你這個年紀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完全能和人洞房,所以我其實不用等到你成年,現在就能那啥啥。”
孟凌:“……”
“真的,不騙你。”
孟凌眼看事情越說越扯,及時拉回:“夠了,說重點,你對他動手只是因爲他的年紀小?”
“不,他有極佳的冰靈根,比我三嬸的那個還好,而且我剛纔使用的靈氣相當於凝氣後期,也就是凝氣九層的修爲,他既然能接下,說明修爲要在凝氣九層或者是還要往上,”段城一字一頓,“他才十三歲,我十三歲的時候都沒這麼高的修爲,這樣的天才少年按理說應該被傳得到處都是,可我之前卻從沒聽過他的名字。”
孟凌心底一沉,也知道事情不簡單,想了想:“你二哥說什麼沒有?”
段城便將事情簡單交代一遍:“就這些,至於其他……我二哥還沒查清。”
孟凌沉默,半晌後遲疑的說:“其實我真覺得他沒惡意。”
段城摸了摸他的臉,沒有開口,不管如何,他絕不會讓媳婦受傷。
孟凌把他的手按下:“行了,等你二哥查完再說,出去,我洗澡。”
“出去幹什麼?”段城雙眼發亮,“反正都進來了,一起洗嘛。”他說着不等媳婦反對,快速把衣服脫了,光溜溜的望着他。
“……”孟凌說,“少年,你先洗吧。”
段城急忙摟着他不讓他離開,牢牢按在懷裡,開始解他的衣釦,然後拖到花灑下洗澡,順便吃點豆腐,親熱下流了一會兒,這才滿足的回屋。
孟凌面無表情看着那張大喜牀,瞬間想起中午發生的事,不禁摸摸脖子,看向段城,後者同樣望着大牀,一臉傻笑,幸福的直冒泡泡。
孟凌:“………”
“媳婦兒,”段城蹭過來,“睡覺嗎?”
“……天還沒黑呢謝謝。”
“沒事,咱們可以躺着說說話,培養一下氣氛,做點有意義的事。”
“……”孟凌說,“少年,你還是趕緊去打坐吧。”
段城一怔:“你知道?”
“嗯。”
“今天下雨不去了,”段城親親他,“我守着你。”
孟凌知道他是要防着夜決,正想說沒事,卻敏銳的察覺到睡衣裡探進一隻手,立刻推開他,起身離開:“你不去,我去。”
他說完往客廳一坐,閉眼入定。
段城:“……”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兩天,終於放晴,彼時恰好進入開學後的第四個月,除去個別學生,其他人多少都已具有修爲,可以適當減少一些打坐時間,用來學習別的知識,再加上劍術課差不多要進入尾聲,因此這天是統一換課表的日子。
孟凌早早醒了,看向段城,有些遲疑:“你……”
段城笑眯眯的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一口:“怎麼?”
孟凌起身打量他:“爲什麼我能看見你的修爲?”
段城頓時一怔,猛然坐起:“什麼?”他反應幾秒,慘叫,“缺五的丹藥難道有時間限制嗎?!坑爹呢這是!”
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