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此次遠赴異國他鄉的復仇之旅,最後被列入嚴重擔心情況的,竟然是他自身的一個屬性。
他覺得自己的愉悅閾值被提高了。
而且提高了相當多。
罪魁禍首當然就是星野霞。
那個女人的身體太恐怖了,他昨晚本來只是想借機讓她神魂顛倒好找到一些優越感,可沒想到最後自己竟成了忘情沉迷的那個。
他很確信,就算他自己還是個楞頭青童男,第一次就遇到孟沁瑤那樣結構特異的銷魂女孩,得到的快樂也到不了星野霞給他的一半。
她對自己身體做出的修正恐怕並不只是消除了礙事的生理期那麼簡單。
那已經不像是個女人,倒像是一個渾身上下裝滿了多巴胺可以輕鬆灌進男人腦子的智能怪物。
這還是他第一次全程都沒能讓女伴上到極樂之巔,只是感覺到星野霞似乎忍耐得有些費力,中段就去端了一大杯冰水,他間歇的時候,她就猛喝上兩口。
妖舌、魔手、神之(嗶——),他想來想去,只能這麼評價,他最後甚至都沒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忘了要,就已經滿足得渾身發酥,發軟,連汗毛根部都跳躍着幸福的熱流。
而星野霞離開的時候,走路的姿勢都沒有一點變化。
當晨光照亮屋內的時候,浦傑開始很認真地擔心,如果這麼跟星野霞相處幾天,他回去之後該怎麼辦?
就像是吃過幾天方彤彤的飯菜之後,他要怎麼控制自己在頓頓吃沐華手藝的情況下不露出任何破綻?
起碼就目前而言,出國之後遇到的那些女人他都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他都發愁薩昂娜來找他的話他該怎麼應付。
更糟糕的是,他覺得自己的定力竟然不足以忍耐着不去再享受。
這纔是早晨,他就已經想憑自己超人的精力趕在出發前好好爽兩次了。
“不行……不能這樣。絕對不能……”他喃喃唸叨着,在聽到星野霞催促他準備出發的聲音後,鑽進浴室,好好衝了個涼水澡。
這女人的嗓子也很厲害,只要嘴巴不是發不出聲音的狀態,就能從齒縫之間流瀉出與她平時聲線完全不同的呻吟,簡直就像無數小手在按摩大腦皮層,跟方彤彤興之所至的時候喜歡舔他耳朵眼輕輕往裡呵氣帶來的那種酥麻不相上下,甚至還略勝一籌。
上車後,他從上到下打量了星野霞一遍,在心裡再次感慨,這麼一個女人,怎麼就被培養成職業殺手了啊,東陽人這麼暴殄天物的嗎?
出發前星野霞給自己也作了一點改扮,看上去就是個有點楞頭楞腦的實習記者,帶着男朋友助手在忙自己的工作,她還故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混血兒,多少消除了一些當地人對他的排斥疏離感。
浦傑這下確定,珊迪就是被她幹掉的。
就是不知道,她的毒針平時都藏在哪兒。
查了一天,帶着剪報和打印出來的網頁文檔返程的路上,浦傑問了問她,珊迪和莎莉是不是她殺掉的。
“珊迪是,因爲那個醫院的守備太鬆懈了,我也想給她們一點壓力,不然她們總是不犯錯,我會找不到機會。”她似乎想要儘量表示出合作的誠意,很坦白地回答,“但那個叫莎莉的我不知道,我根本沒查到那麼個人。”
“那會是誰殺的……”浦傑心想可能是自己的某個馬甲下的手,但他只能裝作很困惑地樣子。
“不好判斷,最近的情況挺奇怪的,蘭花螳螂明明都已經穩住了自己的地盤,還新進了軍火,就是北方邊境的大毒梟也會衡量衡量。”星野霞停頓了一下,疑惑地說,“可突然冒出了好多想幹掉蘭花螳螂的人,還有幾個甚至通過我堂兄遺留的信息找到了我打算跟我合作。”
“那你爲什麼沒跟他們合作?”
“我不和可能拖我後腿的傢伙一起行動。”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本來就很少跟人合作,我是殺手,認識我的人越少越好。”
“怎麼聽起來我應該擔心之後被你滅口啊……”浦傑苦笑着說,“不過每次見我你都是準備妥當的樣子,說不定我看見的也不是你的真正容貌。”
“是我的本來面目。”她意外痛快地說,“我伏擊圖裡妮的時候沒打算留活口,所以沒化妝。後來既然決定跟你合作,我認爲應該適當表示誠意。漢央人講究禮尚往來,我總不好只要求你做這做那。”
“很少跟人合作……那你昨晚還那麼熟練。”浦傑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一問出口,他就暗暗在心底說了一聲糟糕,這句話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吃醋一樣。
不過這種神秘、強大又充滿魅力與媚力的女人,恐怕很難有男人抵擋得住。
還以爲他是在疑惑自己的技巧是怎麼修煉來的,星野霞輕聲說:“我在不下七十種模擬道具上練習了至少十五年,所有熟練都是有代價的。而且,那本來並不是服務合作伙伴的技巧,那主要是爲了讓我能順利殺人。不過其實我用到的機會並不多,我才學成星野家在東陽就已經失勢了,組裡很多人都做起了正經的建築生意或者經紀公司,他們不太需要委託我殺人,我之前幾年主要接的單子都在米洲。所以我堂兄纔會想要來這邊發展,就是你們漢央話那句成語,另起爐竈。”
“經紀公司?”浦傑心裡無法剋制想要把這個女人籠絡到身邊的念頭,試探着問,“我也是做經紀公司的,你本家的生意怎麼樣?實在不行,咱們可以跨國合作。”
“不清楚,我不太關心正常生意的事情。”說到這兒,星野霞若有所思地從後視鏡打量了他一眼,說,“其實算起來,如果蘇小婷不那麼急着害死我堂兄謀奪財產的話……她說不定會有機會拿到我的接單渠道。”
“所以呢?”浦傑懶得對如果的事情多費心思,隨口回答道。
“如果那樣,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死了。”她笑了笑,充滿自信地說,“我可是這世上最優秀的殺手之一。”
他沒作聲。
因爲,他覺得那應該是真的。
說不定,都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