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她住的地方,我們發現了一具女屍,有可能是你女兒劉玉紅。不過現在還沒最終確定,我們要弄一點你們的頭髮回去做檢驗。”喬川儘量委婉地說道。
那老漢一言不發,眼神怔然。連叫喬川他們坐都忘了。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我女兒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死掉呢?她脾氣很好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那老婦的眼淚已經出來了。
那個婦女也很是凝重地說道:“對,一定是別人住在她家,來,你們先坐下慢慢說。”
她說着,搬了幾張椅子出來,讓喬川他們在門口坐下了。只見那個老漢始終站在那,一口一口地抽着煙,一言不發。
喬川他們坐下來後,那婦女望了望那對老人,委婉地向喬川說道:“警察同志,你們有沒有那個屍體的照片什麼的,拿出來讓我辨認一下吧。”
“哦,我們沒拍。”喬川實在是不忍心把那麼慘死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的家人看。“您是?”
“我是她嫂子。”
喬川他們在劉玉紅家裡逗留了一陣,詢問了劉玉紅的有關情況,但是跟黃麗所說的情況也差不多,而且有些情況他們都不瞭解。只是說劉玉紅這些年一直在那個工廠裡面打工,跟陳友根離婚了,孩子歸了陳友根。關於後面劉玉紅的那兩個男人,他們甚至都不知情。
最後,喬川他們提取了劉玉紅父母的頭髮,便回了警局。
回警局的時候,季陽晨他們也早已弄回了劉玉紅最近半年的通話記錄,並且上面所有出現過的號碼,都已經標註好了名字。
喬川和劉爾玉看了起來。
李玉紅遇害的當天,也就是昨天,最後一個跟他聯繫的號碼,是一個叫彭得厚的男人,時間是19:20,而房東報警是19:56,也就是說,彭得厚跟劉玉紅聯繫,大概就是在事故發生前的半小時!
而且這個彭得厚,將近一年來,跟劉玉紅的聯繫逐漸頻繁,尤其是今年,是跟劉玉紅聯繫最多的一個人。看來,這個彭得厚就是劉玉紅的閨蜜黃麗口中所說的那個酒吧老闆,今年劉玉紅新處的對象。
“陽晨,你有沒有在營業廳查這個彭得厚的身份信息?”喬川向季陽晨問道。
“查了。”季陽晨說着,拿出一張身份證複印件資料。
所有憑身份證辦理了手機號的客戶,在營業廳都能調出客戶的身份證複印件資料。
喬川接了過來,上面的地址就在市區。
“馬上去彭得厚家裡抓人!”喬川一聲令下。
喬川帶着幾個人,開着警車,直接來到了彭得厚的身份證上那個地址。
他們把車停好,就上了樓,來到了彭得厚家。他家的門是關着的,季陽晨等人潛伏在門側,喬川敲了敲門,一會門便打開了,一個高高壯壯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打開了門。
看到穿着警服的喬川,他似乎有些吃驚,卻又很平靜地問道:“你是?”
喬川很嚴肅地問道:“你是彭得厚嗎?”
因爲身份證複印件上有他的照片,眼前這個人跟那照片相似,所以喬川估計他就是彭得厚。
“我……我是啊。”彭得厚有點緊張地答道。
這時季陽晨等人也從門後面走了出來。
“跟我們回局裡走一趟吧。我們有些事情要詢問你一下。”喬川威嚴有度地說道。
“不是,我……我犯什麼罪了?”
“沒說你犯罪,只是有些情況要向你瞭解一下。劉玉紅你認識嗎?”
“認識啊。”
“她死了。你知道嗎?”喬川道。
彭得厚聽了,瞳孔有些放大,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她死了?!”
“好了,有什麼話跟我們回局裡說吧,我們希望你能配合調查一下。”
彭得厚看了看他們,知道自己是不能拒絕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家裡,喊了一聲:“媽,我不在家裡吃飯了,我有點事去,你自己吃吧。”
說着,他就向門外走,可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走了出來,看到有警察要帶走彭得厚,驚慌失措地走了過來,問道:“得厚,這是怎麼回事啊?”
彭得厚笑着說道:“媽,我沒事的,一天之內就會回來。你放心好了。”
他說得沒錯,看來他還是懂點法的。《刑事訴訟法》規定:沒有任何證據,警察是不能抓人的,只能對涉嫌違法犯罪的人員適用“傳喚”,傳喚、拘傳持續的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小時;案情特別重大、複雜,需要採取拘留、逮捕措施的,傳喚、拘傳持續的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
喬川斜倪了他一眼,心裡想道,看來這個彭得厚不簡單。
可那老婦人根本就不管,上來拉着喬川的手就問道:“警察同志,我兒子犯了什麼罪啊?”
喬川回答道:“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你兒子犯罪,我們只是傳喚他,配合我們調查一起刑事案件。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他一天之內就會回來的。”
把彭得厚帶到樓下後,李爾玉忽然對彭得厚說道:“彭先生,你的車停在哪裡?能不能帶我們去看一下?”
喬川反應過來,李爾玉之所以要看彭得厚的車,是爲了之後方便調取監控時查看。他不由得暗暗佩服李爾玉的思維謹慎仔細。
“可以。”彭得厚帶着他們來到不遠處小區的一個路邊,指着一輛本田車說道:“就是這輛。”
李爾玉記得今天黃麗跟他們說,彭得厚開的車不是很好,他們原以爲會比那個劉玉紅前一任男朋友開的馬自達車會差一些,但現在看來,這車也不差啊。看來黃麗所說的那個情況,是個誤傳。
李爾玉記下了車牌號,說道:“好了,走吧。”
把彭得厚弄到警察局後,喬川和李爾玉便對他開始了審問——應該說是問詢。
只見那彭得厚長長瘦瘦,清清秀秀,神情自若,不慌不忙。頗有幾分電視劇《天道》裡面王志文扮演的**英的神采。
“彭得厚,你是怎麼認識劉玉紅的?”喬川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