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一夜沒有好睡,第二天一早,習慣性的做了四個人的早餐,這纔想起蘇苑今天可能不會過來吃早餐了。
“媽咪,今天小寶很餓。”小寶看着穆錦手中的早餐,可憐巴巴的說。
大寶知道小寶的體貼,也說道:“我和小寶分吃了,不浪費。”
穆錦滿心溫暖,她有這樣一雙兒女已經知足,還求什麼呢?
“不可以吃得太撐哦。”穆錦溫柔的提醒,“可以帶一些給陳薇薇吃呢。”
“她要減肥。”大寶不屑的說。
穆錦笑着帶大寶小寶下樓,又要開始從前擠小巴,忙忙碌碌的生活了。
在小巴上穆錦想,人真是容易習慣的動物,不過才一陣子,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蘇苑的接送,已經不習慣了小巴的擁擠。
“媽咪,那個蜀黍好臭臭。”小寶小聲貼在穆錦的耳朵邊說話。
穆錦聞言一笑,說道:“有些蜀黍是油性發質,所以……”
“喂,女人你說什麼?”男人卻耳朵很靈敏的聽見了穆錦的話,“你是說我臭嗎?你不臭?你不臭你幹嘛坐小巴,直接打車不是更好?”
男人突如其來的問責聲音很大,整個小巴的人都回頭看向穆錦。
穆錦臉頰一陣通紅,急忙說道:“先生,對不起,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不過是向孩子解釋,油性發質的人,的確是更容易顯得髒而已。”
“你還說?!”男人一巴掌就甩過來。
穆錦也不是好欺負的,立刻用公文包抵擋住了男人的襲擊,“先生,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難道別人說句實話就要捱打嗎?你再這樣我會報警的。”
“報警,你報一個看看啊!”男人鄙夷的看向穆錦,“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小三。”
說話間,車子停在了紅綠燈口,若風轉頭正準備將車窗升起來,忽然看見旁邊小巴里穆錦被一個男人欺負。
若風想了想,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穆小姐,沒事吧?”若風站在小巴窗戶邊詢問,說話間,目光冷冷掃向那個齷蹉的中年男人。
若風跟隨蘇苑久了,可以說蘇苑所有最隱秘的活計都是他來做,他身上的銳氣不比蘇苑少多少。
這一個眼風過去,森冷的殺氣就直逼中年男人。
猥瑣的中年男人頭皮一炸,心驚的退了一步,又不甘心的道:“你是她什麼人?多管閒事。”
“開門!”若風冷冷吩咐,司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下意識的就打開了小巴的門。
若風走上前,一步一步踏得沉穩,然而每一步過去,彷彿都有冷風被激盪而起,中年男人膽寒的縮到了一旁。
若風走到穆錦跟前,“穆小姐,我送你。”
穆錦也不想繼續呆在小巴上面對這個噁心的男人,立刻抱了孩子們下車。
紅綠燈跳了綠色,後面的車子不耐煩的按喇叭,穆錦加快了動作抱着孩子上了車。
若風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穆錦,沒有說話。
大寶警惕的看着若風,小寶則好奇的看着若風。
“謝謝你,沒想到一大早會遇到這樣的人。”穆錦開口道謝。
“最近鹹豬手們都換了招式。”若風答。
穆錦哭笑不得。
送走了孩子,穆錦看着若風,幾經猶豫才說道:“那個,若風先生今天沒去接總裁嗎?”
“總裁已經在公司了。”若風答。
穆錦立刻翻起手腕看錶,幸好還沒有上班。
“不會遲到的。”若風答,看着穆錦鬆了口氣,若風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
車子一路抵達公司,若風不想惹麻煩,徑直開到了地下停車場,兩個人乘坐總裁專用電梯直達辦公室。
電梯裡,穆錦有很多話想問,可是考慮到若風一貫的守口如瓶,最終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何況,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問呢?不過一個是老闆,一個是打工的,不過是最簡單的僱傭關係罷了。
臨出門時,若風忽然說道:“總裁今天心情很不好。”
穆錦微微一愣,轉頭看向若風時,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心情很不好?是爲了白佳嗎?那樣的小傷,不至於出什麼事吧?何況還是在濟仁醫院,穆錦素來相信陳濟仁的醫術和他的醫德,也相信有他在的醫院,不會做無良的事。
穆錦心裡打着鼓朝辦公桌走去,一路上發現不少同事對她指指點點。
穆錦有些疑惑,直覺告訴她,蘇苑心情不好,八成和她有些關係,可是,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和他撇清關係,再加上昨天她又沒有做什麼事,要引起公憤也是白佳引起公憤吧?
穆錦剛坐下來,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穆錦心頭一跳,接起電話。
“到我辦公室來。”蘇苑丟下一句話掛了電話。
穆錦心中忐忑的推開了總裁們,一股肅殺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險些讓她窒息,空氣裡彷彿在生成一場風暴,有什麼在風暴的摩擦中發出噼啪的聲響,而風暴的中心,蘇苑正面色鐵青的坐在哪裡。
看到穆錦,他的眸色越發深邃起來。
“蘇總,有什麼吩咐?”穆錦整理好自己,掛上公式化的淡然笑意。
蘇苑沒有開口,只是伸手將顯示屏轉向穆錦,電腦屏幕上赫然顯示的就是寰宇傳媒的那段新聞,而寰宇傳媒這樣的龍頭企業一旦報到,其他小傳媒也會跟風而起,將新聞周邊有價值的新聞都挖掘出來。
穆錦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身爲公司總裁,蘇苑一向是低調沉穩的,公司的股票也是蒸蒸日上,但是,突然爆出這樣的新聞,眼中影響了大衆對蘇苑的信賴度,更會影響到公司的股票。
“今天早上,我要看到這篇報道消失。”蘇苑冷冷道。
“可是,寰宇傳媒我不認識。”穆錦有些爲難。
“那是你的事。”蘇苑道。他的臉色有點兒蒼白,微微的胡茬子告訴穆錦,他昨晚一定是沒有好好休息。
是在醫院守了一夜吧?
穆錦心裡酸楚難當,那麼小的傷,竟然可以讓他爲其守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