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萬初支投入到骨頭中的的那一團靈識,可以清清楚楚得看到,這骨質內部,死之氣最濃郁的地方,產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生之氣。
這生之氣是如此的渺小,可它像是一點星星之火,在秦澄明的煽動下,慢慢呈現出燎原之勢……
秦澄明不停得進行有規律的攪動,直到,這骨頭中的生之氣壯大到了一定程度,骨頭開始散發出朦朦的白光。
秦澄明收回自己的神識,只留下萬初支一人拿着骨頭,讓他繼續領悟其內部的變化之玄奇,生死轉換之奧妙……
站起身來,看着身邊的蕭山隱,秦澄明此時開口樂道:“蕭師兄,哦不,山隱,哈哈,以後我們死靈堂三劍客,只要一出手,所有結丹期修士在我們眼中,那全都是想打就打的死狗,這樣的生活,豈不快意?”
蕭山隱聽秦澄明說的這話還挺順嘴,也跟着附和道:“嗯,以後我們就在本初域橫着走,看誰敢對我們亂伸手,哈哈哈,罪漠,來來來,這裡正好還有兩壇酒,咱倆不管萬初支,先湊在一塊喝個夠。”
拿出之前收進儲物袋的桃花仙,蕭山隱直接拍開一罈,張嘴一吸,酒液倒流成一股水柱,全都被蕭山隱喝進嘴裡。
秦澄明也拿出自己僅剩的那壇桃花仙,卻沒有飲用,而是饒有興趣得看向蕭山隱,他想看看,蕭山隱喝了桃花仙,會是個什麼反應。
蕭山隱酒入喉中,眼前突然出現幻境……
而後,在秦澄明的眼中,蕭山隱雙目通紅,他一下子抽出長劍,劍中蘊滿死靈劍氣,他嘶聲怒吼一聲:“桃夭老魔,我蕭山隱,終於找到你了!你不但殺害我父母親,還殘忍得將他們身體上的血肉颳得一絲不剩,並且將我孃親的屍身,擺出照鏡子的模樣,還將我蕭山隱活活冰封十八年!我蕭山隱與你不共戴天!啊啊啊啊……看劍!”
蕭山隱在這瞬間,已經連連施展出死靈劍法第一式,死之狂嘯,死靈劍法第二式,死亡共舞。
當秦澄明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山隱已經施展出了死靈劍法第三式!入死出生!
嗡……
隨着蕭山隱右手中劍若游龍,他的長劍直接嗡鳴起來。
秦澄明只覺得自己的佩劍,甚至房屋中的茶杯瓷器,都隨着蕭山隱手中那仿若游龍的一劍開始跟着共振起來。
秦澄明立刻就明白了,這蕭山隱的心魔,竟然比自己還要重的多。
到此時此刻,蕭山隱已經弄出這樣大的動靜,可他依舊沉迷其中,根本沒有從幻境中醒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蕭山隱已經化成一柄足有六米長短的黑色巨劍,這長劍一動,黑色的巨劍劍尖帶起萬鈞巨力,直衝在院子中間打坐感悟的萬初支。
秦澄明要是再不動作,就只能眼睜睜得看着萬初支死在蕭山隱的劍下,這種情況,秦澄明絕對不允許發生。
所以,秦澄明雙目一冷,他已經全身爆燃出了他的極速!
血燕遁法!
嗖!
秦澄明因爲距離萬初支比較接近,所以在這情急時刻,秦澄明飛起一腳,直接將打坐狀態的萬初支踹飛十多米遠,這下子,蕭山隱身化的黑色巨劍就無法再砍到萬初支了。
做完了這一舉動,秦澄明總算鬆了一口氣。
然後,秦澄明眼看着蕭山隱身化的黑色巨劍,從萬初支和秦澄明中間貫穿而過,直接轟在秦澄明這院落的三層小樓上……
咔啦咔啦……轟!
蕭山隱這六米長的一劍,結結實實得將秦澄明居住的房子給轟成了一片廢墟。
秦澄明此時已經懶得管蕭山隱了,反正他也不會被廢墟砸死,秦澄明趕緊跑去看那被自己一腳踹飛的萬初支,此時,萬初支頭下腳上得陷在一處鬆軟的土地中一動不動。
秦澄明拉着萬初支的腳,將他像是一個胡蘿蔔一樣拔出來,仔細查看之後,秦澄明發現萬初支身上根本沒有傷勢,又看着萬初支這滿頭的泥土,秦澄明自己一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山隱也從廢墟里鑽出來,他搖搖腦袋,飛速衝到萬初支這裡,見萬初支沒有傷勢,他也跟着秦澄明笑了起來。
這時,萬初支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陣陣的波動,秦澄明眼睛一亮,笑道:“山隱,初支也成了,哈哈!”
說完這話,秦澄明再次丟出一萬塊血靈石,他將血靈石爆碎成粉末,讓灰頭土臉的萬初支盡情吸收靈力,以完成死靈劍胚的凝聚過程。
很快,萬初支身體周圍的靈力就被他吸收乾淨,他身上那特殊的氣息,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萬初支睜開眼睛,絲毫不顧自己頭上的那一堆堆的塵土,他衝上前來,給了秦澄明一個熊抱,興奮得大叫道:“罪漠!哈哈哈!我愛你!罪漠,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你不是正好沒姓氏嗎?我!萬初支,以後跟你是親兄弟,你就叫萬罪漠,放心,你當哥哥,我當弟弟,怎麼樣,罪漠!”
秦澄明一翻白眼:“得了吧,初支,我就是不姓萬,也跟你是親兄弟,何必弄那些表面功夫,那都是白扯!給,喝酒!”
說完這話,秦澄明把手裡的桃花仙遞給萬初支。
萬初支剛纔一直在全心投入參悟中,五感封閉,所以不知道蕭山隱身上發生的事情。
萬初支此時正處在興奮頭上,接過這個小罈子,萬初支一邊拍開酒罈,一邊嘟囔道:“罪漠,你就喝這麼小罈子的酒啊,一點也不大氣,不夠我塞牙縫的呢,看我一口氣給你喝乾!嗚姆咕嚕嚕……嗝~~呃,初初,嘿嘿嘿,初初,我來啦,我現在,嗝,陪你去檀香閣好不好,那裡的牀啊,可大可軟和了,嘿嘿嘿嘿……”
在秦澄明的眼中,萬初支非常實在得將那一小罈子桃花仙,全都灌進肚子裡,他睜開眼之後,就不是秦澄明以前認識的萬初支了。
萬初支雙眼都變成了心形,眼睛裡全身粉紅的顏色,他此時毫不客氣得直接抱上秦澄明,一雙大手已經迫不及待得掏摸進秦澄明的胸膛。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秦澄明,給激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寒了一身,而面前的萬初支,卻根本沒意識到他抱的不是夏初薇,萬初支此時毫不猶豫得大手一捏……
秦澄明再也忍不住了,全身修爲爆炸,死靈靈力仿若實質般得轟了出去,直接將毫無反抗的萬初支轟飛了三十多米遠。
這一擊發出,秦澄明自己也是往後暴跳十多米,雙手在胸前狠狠得搓揉幾下,胸前的皮肉纔算是不再那樣抽搐,秦澄明剛要怒喝,身邊已經響起了蕭山隱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萬初支被秦澄明的氣勁掀飛,在地上像是一個蛤蟆一樣,倒着骨碌了好幾圈,他終於穩住身形,迷迷糊糊得站起身來。
萬初支看看四周,渾然不覺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他還在試探性得問道:“初初?”
秦澄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狂吼道:“初你個頭啊!萬初支,你剛纔抱着我罪漠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啊,我一想起來,我就……呃啊噁心死我了……”
聽了秦澄明這句話,萬初支神情一震,而後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嚥了一口唾沫,說道:“呃,那個……罪漠,你知道的,我萬初支喜歡的是女人,不喜歡男人的,我剛纔對你真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個破酒,害得我把你當成了夏初薇,不過話說回來啊,罪漠,你也是大男人,我摸兩下咋了,又不會少塊肉,是不是啊山隱?”
蕭山隱還在笑,他此時捂着肚子,說道:“哈哈哈,罪漠,你倆真是太搞笑了,我恐怕我這輩子,就指着你倆剛纔的那陣高興了,不過罪漠,這事還真怪不得初支,酒可是你給他的,你總不能賴他‘酒後亂性’吧?哈哈哈哈哈哈……”
秦澄明一聽酒後亂性四個字,痛苦得嚥了一口乾索索的唾沫,不管怎麼樣,這個啞巴虧,秦澄明還真是得生吞了,不然被外人知道,堂堂的斷腰老魔罪漠,被人襲了胸,秦澄明還真沒臉見人了。
秦澄明一言不發,等着這院子中唯一一個正在笑的蕭山隱笑完,秦澄明說道:“咳咳那個,今天在這間院落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咱仨誰也不要外傳,嗯,就這樣,現在,我要去搶一處新的院落,你們倆給我說說,我搶誰的院落比較好呢?哼哼哼……”
萬初支和蕭山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當然是……留塵公子!”
秦澄明舔了舔嘴脣,心道跟留塵公子的這個帳,也該算一算了,而且,留塵公子的院落,據說是結丹期修士裡面,最豪華的一棟宅邸了,不搶他,搶誰?!
背對着身後的一片廢墟,秦澄明和蕭山隱、萬初支邁出這棟院落,三人並排,走向留塵公子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