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初支和秦澄明的話語聲,並不算小,所以別的門派也都聽到了這些話。
一時之間,這裡看熱鬧的修士都議論起來:“罪漠說他沒有拿到蒼飲魔刀,這件事情是真的假的,難道說鳳閣仙台的人,真的有那麼厲害?”
“我猜啊,這事其實是李卜的障眼法,你想想啊,在羅澤山脈裡,除了李卜神出鬼沒得能跟罪漠打個平手,別的人,根本就不是罪漠的一合之敵,又怎麼敢惦記蒼飲魔刀呢,李卜這是禍水東引之計啊!”
“此事撲朔迷離,我趕緊去打聽打聽那個叫做尹霞的女子,是個什麼來頭,竟然能奪到蒼飲魔刀,至於罪漠,唉……你信不信,他這回啊,絕對是廢了,聽說本初魔宗裡,對蒼飲魔刀最惦記的人,就是離骨尊者了,他會將罪漠折磨死的。”
“不會吧?罪漠的背後,不是還有狂劍楚柯嗎,狂劍楚柯比離骨尊者強大了不知凡幾,絕對不會容許罪漠被害的,更遑論,現在的罪漠,是生殺榜第一啊,連李卜都被他擠到第二名了。”
“說到這生殺榜,這幾天的生殺榜實在是有意思,蕭山隱那傢伙,殺了趙耀之後,好不容易從第三名湊到第二名了,現在罪漠一頓狂殺之後,他蕭山隱又變成了第三名,李卜成了第二名了,難道說,這就是……千年老三?哈哈……”
“噤聲噤聲!沒看見蕭山隱就在眼前嗎,不要命了你……”
秦澄明幾人,現在已經跟着萬無觀迴轉本初魔宗了,可是身後的這些聲音,卻不停得鑽到了幾人的耳朵中,尤其是最後那幾句,讓蕭山隱尷尬起來。
蕭山隱裝作哀嘆的模樣,說道:“罪漠,你幫我從第三跳到第二,可是沒想到,也是你讓我從第二,跌回第三,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算了,這些事情不說了,我這幾天要借酒消愁,而且我不想喝貫東風,就想喝桃花仙,這桃花仙就包你罪漠身上了,不然可怎麼安慰我受傷的心啊,哈哈,子友,我們到時候一起蹭罪漠的酒喝。”
秦澄明被蕭山隱這無恥的厚臉皮擺了一道,也很是無奈,所以便答應道:“好,喝就喝,大不了我去找楚柯前輩,試試能不能多要來幾壺,咱們喝個夠!”
萬初支也湊上前來,笑着說道:“嘿嘿,罪漠,說到桃花仙,你還沒跟我和山隱說說,你第一次喝桃花仙,出了什麼醜呢,我越想越覺得,你當時第一次喝,肯定是出了個大丑,纔會那樣對我和山隱的,快說,要是不說,嘿嘿,今晚就不許你和黃姑娘睡一個屋,我和山隱啊,今晚上摟着你睡,哈哈哈!”
秦澄明被萬初支這個夯貨攪和得沒治,再看看旁邊詩笙俏紅的小臉,秦澄明心中腹誹:詩笙這丫頭從來也沒跟我睡一個牀上,要是你倆能讓我和詩笙睡一塊,那才叫本事呢!
不過秦澄明嘴上卻說道:“嘿嘿,初支,這事以後再說,先把蒼飲魔刀的事情,回去給萬堂主說明白。等之後我們喝酒的時候,就着這故事喝酒,豈不是痛快?”
笑笑鬧鬧的幾人,跟着萬無觀傳送回了本初魔宗。
在死靈堂內,秦澄明面向萬無觀,將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幾乎都說了出來,只有身後的黃詩笙,秦澄明沒有解釋太多。
萬無觀的心思主意是在蒼飲魔刀上,所以對秦澄明身後的黃詩笙,根本就不在乎。
聽完了這一切的萬無觀,心裡嘆了一口氣,蒼飲魔刀得而復失,卻是將他這個死靈堂堂主給框進去了。
因爲在一天之前,那巨大的天刀虛影出現在羅澤山脈之後,李卜就出來了,他帶來的消息,正是死靈堂罪漠奪到了蒼飲魔刀。
那時的萬無觀,一高興,立刻就將罪漠的身份,徹底定爲:本初魔道傳承人。
這是一種殊榮,是一個時代弟子中,唯一一個最出色的弟子才能獲得的最高獎賞。
本來這罪漠要是拿到了蒼飲魔刀,那麼他的身上,加上這個本初魔宗弟子中的最高名譽,算得上名副其實。
可是蒼飲魔刀得而復失,而本初魔宗是看結果不看過程的,說到底,罪漠就是沒有得到蒼飲魔刀。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最高獎賞加在了罪漠的頭上,可就算得上是麻煩一樁了。
有些頭疼的萬無觀,此時看着秦澄明還在等待他吩咐,萬無觀也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罪漠,你先回去吧,最近沒有別的事情,不要走出聖宗範圍,蒼飲魔刀在你手中得而復失,這件事情定然會將你本人推到風口浪尖,這一陣子你就在自己的宅邸中好好修行,等初支什麼時候告訴你風頭過去了,你再隨意走動吧。”
秦澄明知道,這萬無觀因爲萬初支的關係,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所以秦澄明低頭行禮,說道:“罪漠謹遵萬堂主的吩咐,這幾天我就在我的宅邸中穩固修爲,不會外出的。”
萬初支皺着眉頭擺擺手,秦澄明也就帶着黃詩笙,離開了死靈堂。
跟蕭山隱和萬初支暫時分開,秦澄明抓着黃詩笙的小手,直接走向宅邸。
而這一路上,秦澄明所碰到的所有弟子,要麼是遠遠地避開,要麼就是低頭讓行。
起碼從出了死靈堂到目前爲止,根本人沒有敢跟秦澄明對視。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罪漠,在羅澤山脈殺了無數的人,他用那屍山血海,鑄成了生殺榜第一的無敵之勢。
秦澄明領着黃詩笙,走到自己的府邸門前,張廣已經滿面笑容得迎上前來,對着秦澄明說道:“主人,您終於回來啦,主人,這些天,我在這抽脊府中,時時刻刻期盼主人的凱旋,當主人殺了趙耀的時候,小人可是將極否殿趙東山的動靜,事無鉅細得打聽清楚了,然後主人隱匿起來整整三四天,我也在這抽脊府中,爲主人擔憂了三四天,直到主人打着搶俘虜的幌子,將吞噬魔宗與合歡堂收拾了一頓,小人真是驚喜得直拍大腿,後來主人你大殺四方,還挽救主人的兩位好兄弟,我張廣聽到了這個消息,立刻向着上天感嘆,爲何?上天要給了我一個這樣義薄雲天,又威武霸氣的好主人……”
張廣這一頓巨捧,簡直將秦澄明捧到了天上,秦澄明都覺得輕飄飄的。
不過黃詩笙聽了張廣對秦澄明的這一頓誇獎,她卻覺得這樣有些不好。
所以此時,她把小手移到了秦澄明的腰間,她捨不得使勁,只是輕輕得捏了一下。
感受到腰間那軟軟的力道,秦澄明立刻就明白了,詩笙不太愛看張廣這吹捧自己的模樣,於是便咳嗽一聲。
張廣可是真正的人精,他一眼就看出來,秦澄明非常在乎黃詩笙。
此時又聽秦澄明這樣咳嗽了一下,張廣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馬屁,怕是惹得這女子不高興了。
於是張廣還不等秦澄明開口,就說道:“主人,難道這就是主人朝思暮想,每天晚上都要擺上三杯酒,同時念道:‘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然後痛飲三杯,目光望向南方,所追憶的姑娘嗎?主人,這難道就是我張廣的主母?恭喜主人!主人終於和主母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從此比翼雙飛,在這人人自危的本初域中,做一對神仙眷侶,逍遙自在得生活下去,主人,這不就是您想要的生活嗎。”
秦澄明此時卻是驚愕了,自己什麼時候,要每晚擺出三杯酒,還念一首詩?我秦澄明竟然能幹出那麼騷包的操作?
不過秦澄明的眼角餘光,已經看到黃詩笙面帶溫情,一雙眼睛滿是愛意得向着自己看了過來。
秦澄明可不是愣頭青,立刻一手攬在黃詩笙柔軟的腰間,同時暗暗對着張廣伸出大拇指。
張廣一看自己賭對了,更是眉開眼笑,主母主母叫個不停,把黃詩笙樂得夠嗆。
秦澄明見詩笙開心,他也就開心,當下也不計較張廣的編排了,攬着黃詩笙的身體,就向着房間走去。
三人來到了房間中,秦澄明讓詩笙先半躺在那舒適的躺椅上,而後秦澄明找了個凳子坐在黃詩笙的一側,給她慢慢搖晃着躺椅。
一邊晃着,秦澄明一邊對着身後的張廣說道:“張廣,說說這些天我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先說與我有關的,再說說這些天的新鮮事,我都要聽。”
黃詩笙此時雙腳併攏,側躺在那舒服的躺椅上,看着她心愛的秦澄明,給她晃着躺椅,她的心,也跟着躺椅飛啊飛,飛到了秦澄明的心裡,兩顆心變成了一顆心……
秦澄明一手握着黃詩笙的小手,一手輕搖躺椅,黃詩笙則面露笑容得看着秦澄明。
這種生活不得不說,正是秦澄明覺得最想過的那種生活,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心心相依的感覺是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