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這聲音繼續道:“蕭山隱,押注罪漠,合計十萬血靈石,如今罪漠獲勝,可以兌換九十萬血靈石。請兩位,移步風雲樓,進行血靈石結算。”
這聲音剛剛說完,風雲場中,一片口水吞嚥的聲音響起,而後他們都用熱切的目光看向秦澄明。
秦澄明沒有做多餘的動作,他的目光,看向了場中除了自己之外,另一個焦點……蕭山隱。
蕭山隱見到秦澄明看向自己,他輕搖摺扇,邁步走向秦澄明。
秦澄明心中一動,也邁步走向蕭山隱。
兩人走進之後,蕭山隱卻是先開口說道:“罪漠師弟,我是蕭山隱,今日來這風雲場,本是看看熱鬧,卻有幸沾了師弟的光,白賺了八十萬血靈石,罪漠師弟,你我本就份屬死靈堂,不如我們一起去那風雲樓領取血靈石,領完了血靈石,我蕭山隱便做東,請罪漠師弟,去東風樓,喝一場貫東風,不知罪漠師弟意下如何。”
“何須蕭師兄請客,我罪漠久仰蕭師兄大名,如今有幸與蕭師兄喝酒,自然要我請蕭師兄纔對。”秦澄明見蕭山隱這死靈堂的結丹期第一高手,竟然沒有想象中的狂傲之氣,也是好感大增,也就自願矮他一頭,說些客氣話。
蕭山隱做了個請的手勢,秦澄明可不願意跟他在這誰先誰後走路的小事上,讓來讓去,更何況,今日的風雲場中,秦澄明的確是主角。
所以秦澄明便當先邁出,卻沒有超過蕭山隱,而是兩人並排,走出了風雲場。
秦澄明不知道那所謂的風雲樓在何處,便有意落後一些,跟蕭山隱邊走邊聊:“蕭師兄,實不相瞞,我罪漠,雖然份屬死靈堂,可我師尊,卻是在西南的封山域收我爲徒的,今日剛到本初聖宗,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找,便遇到了蕭師兄,可真是緣分。”
蕭山隱此時面露笑意,卻是問道:“哦?罪漠師弟竟是今日才真正踏入本初魔宗的,那罪漠師弟可真是我蕭山隱的福星啊,師弟剛來本初聖宗,就讓我賺到了八十萬血靈石,哈哈哈,我說呢,以前從未聽過師弟名頭,原來是一匹大大的黑馬。”
秦澄明笑着道:“蕭師兄可別這樣說,蕭師兄的名聲,不要說是本初域,我在封山域,也曾耳聞蕭師兄的風采,如今一見,名不虛傳,我罪漠何德何能,竟有機會與蕭師兄同飲美酒貫東風,這是蕭師兄給我罪漠面子,我罪漠心裡有數。”
蕭山隱本身就沒幾個朋友,就算是有,也是利益牽扯,不得不爲。
可今日偶遇這罪漠,跟這罪漠談天交流,竟是出奇得暢快之意,此時蕭山隱就打開了話匣子,多說了幾句:“罪漠師弟,知道我爲何獨獨押注在你身上,並且是十萬血靈石這般巨大的數目嗎?”
這話,其實秦澄明早就想問了,可是這話由他問出來,像是在懷疑蕭山隱一樣。
他一直憋在心裡,此時見到蕭山隱主動提起,秦澄明立刻點點頭,並且臉上的疑惑沒有絲毫作僞,直接表現出來。
秦澄明開口說道:“不瞞蕭師兄,我可是疑惑這個問題很久了,卻是不敢主動問起,怕是頂撞了蕭師兄,如今蕭師兄提起來,我當然要直說了,我也是不知道爲何蕭師兄要押此重注,在我身上。”
蕭山隱也笑了,他不知道這罪漠的豪爽到底是裝得還是真的,不過無妨,他自身的修爲擺在那裡,也不怕罪漠耍花招。
所以他笑着開口說道:“罪漠師弟,那我告訴你原委,你聽了可莫要笑話我蕭山隱便好。”
秦澄明搖頭,說道:“怎會笑話?蕭師兄可是出類拔萃的修士,我崇拜還來不及呢,蕭師兄有話儘管說。”
蕭山隱和秦澄明一邊走,一邊說道:“罪漠師弟,你可知道,我也不是這本初魔宗中,從頭修行的弟子,我來到本初魔宗中,也是結丹初期的修爲。”
秦澄明一聽,就知道,原來是兩人身上的共同點太多了,與其說是蕭山隱押注秦澄明,不如說是,蕭山隱押注幾年前的自己。
但這話,秦澄明只是在腦中思考,沒有說出來。
蕭山隱繼續說道:“罪漠師弟,你可知道,我那時,比起師弟還稍弱一籌,我沒有徹底領會死靈劍法第三式,入死出生,只領悟了一半。”
秦澄明聽到這,還真是有了疑惑。
因爲秦澄明的修行方式,說白了,是先領會的生靈劍法,當凝聚出生靈劍胚之後,再領悟死靈劍法的三式,這樣逆轉回來,反向領悟,是很簡單的事情。
所以秦澄明還真是聽不太懂,什麼叫做領悟了一半。
秦澄明便問道:“不知那時的蕭師兄,用這死靈劍法第三式的一半,做出了何等膾炙人口的戰績?”
蕭山隱聽秦澄明問這個,擺擺手,哈哈笑了起來:“罪漠師弟,我那時,也是在挑戰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不過不是黃侃這種外宗修士,而是我們死靈堂的一位連勝了多場的修士。後來,我憑藉半招死靈劍法第三式,成功將其殺死,那一戰,也爲我贏了很多的血靈石,不過,哈哈,罪漠師弟,我那時可沒有你這樣有錢,七萬血靈石,說掏就掏。我那時全身的家當,也只不過五千血靈石而已呢。”
秦澄明也是笑意連連,說道:“沒想到蕭師兄還有囊中羞澀的時候,不過,英雄起於微末,這樣的人生,纔對得起自己,我倒是真的要和蕭師兄,好好喝一頓酒了!”
蕭山隱被秦澄明讚了一句,心中也飄飄然了起來。
這不是說蕭山隱經不起誇讚,而是,蕭山隱被罪漠這樣的天才誇讚,比一萬個蠢材誇他,要舒服許多。
因爲蕭山隱雖然不知道罪漠的人品,性格如何,但是對他的修行資質,功法悟性,卻是看明白了。
他知道,這罪漠,絕對是不弱於自己的一位天才,所以蕭山隱已經將秦澄明當成了同輩看待,他不在乎那修爲上的點點差距。
兩人邊走邊說,已經走了好遠,秦澄明向着前方一打量,便看見前方一棟非常氣派的樓閣,上書三個大字‘風雲樓’。
蕭山隱看着這棟富麗堂皇的風雲樓,笑道:“罪漠師弟,我們兩人,現在絕對是風雲樓最不想見到的兩位了,哈哈,我們兩個人,加起來要拿走風雲場一百六十多萬的血靈石,他們風雲樓恐怕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秦澄明也是一笑,自己那七十三萬血靈石,折成上品靈石,那就是將近三百萬塊上品靈石。
簡直相當於搶了三次張家的靈石倉庫,不同的是,自己這次搶的不是張家,是風雲場。
兩人嘴裡說說笑笑,同時踏入風雲樓的門中。
剛一進來,就有一金丹期的老者,手持兩枚儲物袋,他看見罪漠和蕭山隱走來,雖然面帶笑意,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心不甘情不願:“兩位公子,這是風雲樓給兩位公子準備好的血靈石,請兩位公子好好清點,走出這個門,我風雲樓概不負責,清點完成,請兩位公子將本樓儲物袋歸還。”
秦澄明接過屬於自己的那枚儲物袋,靈識一探,就發現裡面七十三萬兩千七百塊血靈石,一塊沒少。
秦澄明聽出了這老者沒說好話,便將儲物袋中的靈石全部轉移到自己的儲物袋中,而後把那風雲樓的儲物袋甩過去,瞪着眼珠子說道:“不用你們負責,我自己的血靈石,我自己會拿好的。”
蕭山隱也清點完了,他見罪漠此時跟那金丹期的老者大眼瞪小眼,便說道:“罪漠師弟,現在血靈石也拿到了,你我便前往東風樓上喝一杯,我剛纔已經派我的隨從,去給你支一間院落了,我們喝着酒,聊着天,等着上好的院落,何樂而不爲呢?”
秦澄明也不再跟那金丹期老者瞪眼了,對蕭山隱笑着說道:“我罪漠初來本初聖宗,也不知道這地下魔欲城中,哪裡最好玩,不過總是聽人說起那貫東風,此時此刻,只要能跟蕭師兄暢快痛飲,不要說是貫東風,就是貫西風,也能喝得下去啊,哈哈哈。”
“哈哈哈,好,改日,我便開個酒樓,名字就叫貫西風,罪漠師弟可要來多喝幾杯啊,哈哈哈!”蕭山隱此時被秦澄明逗笑了,也跟着開玩笑。
兩人這回路上沒怎麼說話,因爲等會喝酒時,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那纔有氛圍。
到了東風樓上,秦澄明只覺得,今天的所見所聞,一直在刷新自己的認知,這一棟巨大的東風樓,是秦澄明見到的,最高大雄偉的建築了,兩人站在這東風樓下,像是兩隻小螞蟻,在仰望大象。
蕭山隱一看就是這東風樓的常客,他一進門,就有一個小廝走上前來,說道:“蕭公子大駕光臨,可是要去那預留好的包間中飲用美酒?”
蕭山隱搖搖頭:“今日不去包間,去三樓的滿醉堂坐坐,也好看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