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還真沒覺出累來,一方面是詩笙這丫頭真的很瘦,也很輕,對秦澄明這種結丹後期的修士身體來講,根本就沒有什麼負擔。
不過這丫頭說着話,是在關心秦澄明,秦澄明可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他立刻說道:“好,我們這就往回走,詩笙,你說,我這樣抱着你,像不像是新郎抱着新娘子過河啊,我在漢明城的時候,看別人迎親,就是這麼迎的。”
黃詩笙聽秦澄明提起新郎新娘,她沒說話,只是把頭埋在秦澄明胸口咯咯笑着,看樣子是被秦澄明一句話哄到心底裡去了……
秦澄明抱着黃詩笙往回走,這歸途就快多了,幾分鐘就回到了原點。
秦澄明將黃詩笙放在岸邊,而後他自己也穿好鞋襪,笑着說道:“詩笙,還想去哪兒?這地下魔欲城,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像是我之前給你買的小鴛鴦手鍊,就是在這地下魔欲城裡買的,要不我陪你去逛逛街,你喜歡什麼,夫君都買給你。”
黃詩笙想了一下,她雙臂抱着秦澄明的胳膊,搖來晃去,撒嬌道:“夫君,反正也是閒來無事,我想去看看你新開的捅天湯館,剛纔入口處的那個男子,可是說捅天湯館的生意很好呢,我想看看張廣是怎麼賣出去的。”
秦澄明一聽她的要求,頓時臉都黑了。
這捅天湯到底是幹嘛用的,秦澄明心裡是明明白白,可是這事不能跟詩笙這個純潔的姑娘直接說出口啊。
秦澄明又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試想,若是自己領着黃詩笙過去看湯館的生意,所看到的是生意慘淡也就罷了。
可要是詩笙看到的場景,是那些買捅天湯的修士排着隊,迫不及待的模樣……
那說不定會引得詩笙這懵懵懂懂的丫頭起了好奇心,她要是央求着秦澄明,非要喝一碗嚐嚐是什麼滋味,那秦澄明到底讓不讓她喝啊。
想到這裡,秦澄明就頭疼了,他現在連胳膊上傳來的溫潤觸感也顧不得去感受了,只想着怎麼化解黃詩笙的要求。
在黃詩笙搖晃了一小會之後,秦澄明憋着氣,臉上無悲無喜得說道:“詩笙,要不,我帶你去萬花谷看看芍藥?芍藥多好看啊,那捅天湯,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就不去看了吧?”
黃詩笙聽了秦澄明的話,頓時撅起小嘴有些不開心,不過她倒是沒有拒絕秦澄明的話,只是稍微有些不情不願得說道:“哦,那夫君我們就去看芍藥花把,等看完了芍藥花,我們就……回家吧。”
看着詩笙噘着嘴不高興的模樣,秦澄明可真是受不了,他只是一瞬間,就開始心軟了。
跟黃詩笙面對面站好,秦澄明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睛中,秦澄明只能看到她那濃濃的愛,詩笙的眼中沒有一點抱怨的意思,這更讓秦澄明心裡愧疚了一下。
秦澄明伸出手來,雙手握住着黃詩笙的雙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溫度,秦澄明柔聲對着黃詩笙說道:“走吧,我們去捅天湯館看一看,不過詩笙,我們說好了,不要進去,畢竟你夫君斷腰老魔的名頭可是響噹噹,我們要是走進湯館中,就把所有的客人給嚇跑了。”
黃詩笙本來還是稍微有一點不高興,可她此時一下子就開心了,她點點頭,雙手晃了一下,帶動得秦澄明雙手也晃了起來。
黃詩笙紅着臉主動湊到秦澄明的面前,她用那純粹的眼神看着秦澄明,開心地說道:“夫君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非要進去,我只是想過去看看而已,遠遠地看一眼就可以了,我就是想知道,這湯館爲什麼叫捅天,難道說,去喝這捅天湯的修士,都是用長槍作爲武器的嗎?嘻嘻嘻。”
秦澄明聽了她最後一句話,雖然他知道,黃詩笙這丫頭只是無心之言,不過秦澄明卻在心裡默默迴應道:沒錯,喝這捅天湯的修士,無一例外都是用槍作爲武器的,包括你夫君我……
手牽手,秦澄明帶着黃詩笙走到那條有名的花街柳巷。
黃詩笙看着這四周的店鋪,疑惑得問道:“夫君,這裡的生意都好奇怪啊,現在可是正中午,怎麼都關着大門呢,而且你看這座樓,叫做秋鶯樓,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賣鳥的嗎?”
秦澄明實在是無法接話,只好說道:“咳咳,那個詩笙啊,這秋鶯樓我聽說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你夫君我,可是從來都不走這條巷子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幹嘛的,但是在這地下魔欲城裡,不明不白的地方有很多,可不能因爲好奇就進去,明白嗎?”
黃詩笙點點頭,她從秦澄明的這句話裡,感受到了關懷,她甜甜得笑着,看着秦澄明說道:“嗯,夫君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咦?夫君你怎麼不走了,哇……”
秦澄明確實不走了,因爲他已經後悔答應黃詩笙來看着捅天湯館了。
先說說排隊的人吧,這一眼望去,起碼有數百個排隊的修士。
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是男修,這些男修神情激動,可此地卻偏偏沒有講話的聲音,因爲這些人都發出那種吞嚥口水的噁心聲音,這種聲音已經響徹了整條街道。
而這些男修士的眼睛,都死死得盯着那距離他們甚是遙遠的一碗碗捅天湯,那眼神,簡直比看到了世間最美的美女還要渴望……
以至於,這些人根本就看不到秦澄明的到來。
再看遠處的捅天湯館,湯館中端湯送湯的隨從忙的熱火朝天,一碗碗捅天湯被賣了出去,一捧捧的血靈石也被收了回來,而捅天湯館中最顯眼的一個人,就是張廣。
因爲張廣此時跟別人或是忙碌或是渴望的狀態一點都不一樣,張廣正躺在一個躺椅上,他像是大爺一樣得倚在上面。
躺椅後面,有一個堪稱美人兒的女子,正低眉順目得給張廣扇着扇子,躺椅前面,也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給張廣搖着椅子捏着腿。
而張廣的身側,就是那用來裝血靈石的匣子。
這裝靈石的匣子,滿的非常快,隨着其內裡的靈石一滿,張廣就用儲物袋一下子收走,而這個過程往復循環着,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就可以收滿一整匣子的血靈石。
再看匣子上方,那裡掛着一塊木牌,木牌上是被張廣用長劍劃出來的幾個字:捅天湯,一碗五十血靈石。
張廣此時正倚在躺椅上擡頭望天,他的耳朵裡全都是血靈石那嘩啦啦的聲響。
張廣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過上這樣快活的日子,他的身份也從往日那無名小廝,變成了‘捅天的張大官人’,這是多麼威風霸氣的名字,張廣想起來就樂。
自顧自的一個人嘿嘿笑着,張廣一斜眼,想要看看求購捅天湯的隊伍排到多長了。
結果這一眼,正看到一個端起一碗捅天湯的男修,這男修咕嘟咕嘟喝下之後,他的雙眼立刻冒出綠光,然後他急匆匆得向着豆蔻樓跑去。
張廣看着這一幕,突然想到了個事情,他覺得,自己給豆蔻樓帶了那麼多生意,應該收上一成利潤纔是,不然豈不是被豆蔻樓白佔了便宜。
心裡這樣想着,張廣身體卻懶得動,他此時一扭頭,正要再次收起匣子中堆成小山的血靈石,卻看到了百米外,一個滿頭銀髮的身影。
張廣本來舒緩輕鬆的心情,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對他來說,此時正是邀功的好時候啊!
所以張廣兩百多斤的身體一下子就從躺椅上蹦了起來,他連血靈石都顧不得收,立刻跑到了秦澄明的面前。
秦澄明之前在看到那些男修喝了捅天湯之後的反應,他立刻就捂住了黃詩笙的雙眼,並且讓黃詩笙往回走,他生怕黃詩笙看清楚那些男修的變化。
而現在張廣跑來了,秦澄明也不好不理,就當先開口說道:“張廣,你在這好好照顧生意,我和詩笙先回府了,你別忘了打聽消息的事,我走了!”
說完,秦澄明不等張廣說話,就施展了血燕遁法,他牽着黃詩笙的手,一下子化爲了殘影,離開了這處街道。
張廣此時剛剛走到這裡,看着秦澄明遠去的背影,張廣撓撓頭,自言自語道:“我還沒來得及跟主人說,我已經打聽出來消息了……”
秦澄明帶着黃詩笙,一口氣直接跑到了抽脊府的府門前,停下腳步的秦澄明,剛要喘口氣,黃詩笙已經天真爛漫得問道:“夫君,你爲什麼要捂着我的眼睛啊,那些人爲了喝一碗捅天湯,怎麼會表現得那麼急切啊,夫君,捅天湯到底好不好喝啊?”
秦澄明聽到黃詩笙的問題,只想一頭撞死在這門柱子上。
不過看着黃詩笙純澈的眼神,秦澄明也無奈了,只能順着話題說道:“詩笙啊,你沒看到嗎,剛纔排隊的可都是男修士,這捅天湯只有男子可以喝,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喝了,會中毒的,那毒性比你師姐以前給你下的毒還要厲害呢,你還要不要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