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笙想到了尹霞,立刻就不太高興了,她乖乖得搖搖頭,當先一步走進了大門。
秦澄明暗中深嘆一口氣,自己這嘴啊,又惹詩笙不開心了。
跟着黃詩笙走進臥房,秦澄明沒有讓她立刻就修行,而是跟她面對面坐着。
秦澄明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說道:“詩笙,我過幾天就要去本初秘境了,爲了得到那到先天土靈,我要做的還有很多,雖然我很捨不得跟你分開,但這是步入金丹期所必須要做的,好在,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非常近的,到時候你就在宅邸內,一邊好好修行,一邊等着我的出現,我會盡快出來與你相見,不會讓你等太久。”
黃詩笙是和秦澄明一起聽木冢尊者說過這件事的,所以她對這件事情早有準備,她此時點點頭,說道:“夫君,你放心過去就是,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先天火靈和先天金靈的消息,我擔心以後夫君爲了火靈和金靈,還是免不了要出宗找尋,到時候纔是真的危險。”
秦澄明笑了一下,他輕輕捏了黃詩笙的鼻尖一下,說道:“應該沒事,師尊說了,先天火靈和先天金靈由他想辦法,他既然說了這句話,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你這丫頭可不要爲我操心太多,我會心疼的。”
黃詩笙聽秦澄明說到最後,又有些不正經了,她就皺着小鼻子說道:“夫君,我要修行了,夫君你都結丹後期了,可我還是結丹初期,我這些天要好好努力,不然跟夫君差得越來越遠,會拖累夫君的。”
秦澄明聽了這句話,心裡都暖暖的,詩笙不管做什麼,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所以秦澄明便向着黃詩笙體內,輸入一道生命靈力,而後說道:“那你好好修行吧,這一道生命靈力,可以讓你一天一夜都沒有疲憊感,我出去看看,畢竟初支的事情,我也要多花心思考慮一下。”
黃詩笙笑着答應,秦澄明也就離開了這間臥室。
走下樓梯,秦澄明發現張廣已經在廳堂中等着自己了,看來張廣是順着他的腳步追來的。
秦澄明剛剛露面,張廣就跑上前來,張廣低聲說道:“主人,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不過這事情牽扯太大,我確定不下來。”
聽到張廣這樣的表述,秦澄明卻是不太在意,他笑着說道:“確定不下來也無妨,我就當成個笑話聽聽也不錯,張廣你說說吧。”
張廣沉默了一小會,似乎是在理順思路,然後他開口說道:“主人,這事情比較複雜,還要從李卜說起。”
秦澄明聽了之後,立刻一擡手示意張廣繼續,因爲對他來說,不管是李卜還是紫阿泰,這些人的消息重要性都差不多,秦澄明並不介意是誰的消息。
得到了秦澄明的示意,張廣開始述說他打聽到的消息:“主人,打聽李卜的消息,是主人三個月前交代我做的事情,這個事情我哪怕是身在煉獸城,都沒有放下,而今天,我確定下來一個重要的消息,就是李卜在兩個月前,突然閉關了,可李卜的閉關卻不是爲了衝擊金丹期,而是提前收購了很多很多的靈藥,他這兩個月,一直都在做一種奇怪的訓練。”
秦澄明聽到這裡,覺得這李卜閉關的時間,跟夏初薇被禁足的時間正好吻合,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
不過張廣還沒說完,這事不好過度推論,所以秦澄明說道:“他做的是什麼訓練,而你又是怎麼確定,李卜不是爲了衝擊金丹期呢?”
張廣聽到了秦澄明的問題,他撓撓頭,說道:“主人,李卜到底是不是在衝擊金丹期這事,我並不確定,但是他做的什麼訓練,我卻很清楚,他在做跟魔氣有關的一種訓練,這魔氣訓練乍一聽不好理解,不過我這麼說,主人就明白了:像是衍魔宗那些會隱身的修士,他們的能力是得自隱身貂的天賦能力,而想要進行能力轉化,就需要修士提前兩個月去多多適應隱身貂的血脈,這樣才能避免較大的失敗率。”
秦澄明點點頭,這點道理他當然明白,所以秦澄明說道:“這個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李卜因爲在做魔氣訓練,所以才反向推論,他不是在突破金丹期,對嗎?”
“對,主人,就是這個意思,而李卜做那種訓練是爲了什麼?肯定是爲了吸收一個真正的‘魔’的天賦能力纔會那樣做……主人,以上所說是我的猜測,可我認爲,這個猜測有八成可能會變成現實,主人,你還記得那個被採人植吸成人乾的曹家弟子麼,我專門去調查了一下,那個倒黴鬼叫做曹仁,是曹家根正苗紅的嫡系,可他的死卻很有蹊蹺啊,主人你說誰變成採人植不好,偏偏就這個曹家嫡子變成了採人植,我就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專門花了很多血靈石找人打聽,然後我發現,這個曹仁,根本就是被衍魔宗派去煉獸宗送死的!”張廣此時說到了興頭上,他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弄得秦澄明都有些要相信了……
不過這曹仁是怎麼死的,秦澄明最明白,所以秦澄明可不相信張廣的說法,秦澄明便說道:“這曹仁的事情,八成是個巧合,那衍魔宗曹家,也只是借題發揮罷了,應該沒什麼陰謀。”
聽到秦澄明的否定,張廣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他趕緊反駁道:“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曹仁的事情,我可以非常確定,絕對是曹家搞的鬼,主人你聽我說,那曹仁隨着曹家剛來衍魔宗的時候,確實是帶着曹家少主的威風,可是這樣的情況只是堅持了幾個月而已,在曹家跟李卜接觸過之後,曹家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是徹底放棄了曹仁,他們竟然把李卜這個外人當成嫡系來培養,而李卜的浮風笛,好像也是在曹家的幫助下,纔拿到手的,那曹仁失了少主的資源,自然是懷恨在心,所以曹仁就僞造出一個消息,說李卜其實和紫薇聖地的張觀星,是親兄弟倆,李卜是紫薇聖地的探子,沒安好心。這話一出,徹底惹怒了曹家老祖曹長瀘,曹長瀘不光把曹仁的身份剝奪了,就連曹仁他爹曹肇,也被牽連得掉下了家主的寶座,而兩個月前,曹仁更是被派到煉獸宗送死,爲的就是跟煉獸宗翻臉。”
秦澄明聽到這裡,卻不由得不信了,他又想到那天在溶洞內看到曹仁孤零零的,身邊連一個隨從都沒有……
秦澄明不禁猜測道:難道我當時就算是不出手,那曹仁也是來送死的?
曹仁已經死了,真相也就模糊了,秦澄明現在也不確定到底真正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了,只好對着張廣說道:“張廣,還有沒有別的猜測了?”
張廣見秦澄明的表情像是贊同的意思,他立刻趁熱打鐵道:“主人,我還發現了,前幾天傳出袁家兩位破妄期修士身受不同程度的傷勢,這事應該是假的,因爲今天我賣捅天湯的時候,袁家三個公子哥竟然跑來買了三碗,而且還跑去豆蔻樓裡呆了一下午纔出來,要真是袁家老祖出了事,那袁家的公子哥們,還有心思集體逛青樓?所以主人,他們衍魔宗內部,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袁曹兩家的矛盾,都是在演戲!”
聽到最後這一句,秦澄明一下子打了個寒戰,自己在袁曹兩家中搞得小動作,自認爲的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策,可結果,那只是曹家和袁家在演戲?
秦澄明想到這裡,只覺得渾身發寒,要真是這樣的實情,那自己的那些小動作,會不會被曹家清清楚楚得看在了眼裡?
不過真相也不一定是這樣的……
秦澄明此時自言自語得說道:“也不對啊,袁家和曹家這麼幹是爲了什麼呢?尤其是袁家,他們跟煉獸宗世代結好,怎麼會唱着苦肉計,來覆滅煉獸宗呢,這事情說不過去……說不過去啊。”
張廣此時把頭伸過來,說道:“主人,剛纔我說的李卜,他可是在做魔氣訓練啊,而他要融合真正‘魔’之天賦能力,就要用到煉獸宗的能力轉化,若是讓煉獸宗去操作,哪比得上他們袁家自己動手安心啊,而且這件事情,不光牽扯到衍魔宗的陰謀,還有吞噬魔宗,主人可不要忘了,吞噬魔宗在月圓之夜,派出了三位破妄期修士,試圖幫助衍魔宗的人擊殺寂月蛟……”
秦澄明聽到張廣的推論,發現自己之前殺曹仁,好像真是多餘的舉動,曹仁確實如同張廣所說,是衍魔宗的棄子,必死無疑。
如此一來,秦澄明再順着張廣的話,想到吞噬魔宗,秦澄明立刻想到了兩個月前,紫阿泰向夏初薇提親的事情,這事發生的時機,正是曹仁被派到衍魔宗的檔口,這,絕不是巧合……
越想得深,秦澄明越是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罩向這黑霧迷濛的本初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