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便跟蕭山隱說道:“蕭師兄,深夜來訪,還請見諒,實在是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要跟兩位師兄商量一下。”
蕭山隱剛纔那一句,純屬打趣,根本就不計較,此時笑道:“師弟有什麼事儘管說吧,師兄給你參謀一下。”
秦澄明說道:“兩位師兄,我兩個月之前,爲了躲避黑玉劍客找我麻煩,乾脆就閉關修行了,直到今天,才修成結丹中期,本來我要找那個黑玉劍客算賬,卻發現他跑得無影無蹤,我去粉蕊魔女那裡打聽到,黑玉劍客是跟那個留塵公子一起消失的,我就吩咐張廣給我留意黑玉劍客的消息,試圖找到黑玉劍客到底在哪裡,可是,他的方位我雖然沒打聽到,卻發現這黑玉劍客和留塵公子之間的貓膩之事。”
萬初支此時倚在椅子上,他仰面向天,鼻孔哼出了一口氣,說道:“黑玉劍客?那是個什麼玩意,留塵公子能看上他?我估計他們兩人的消失,只是巧合,罪漠師弟你不用擔心,我這幾天就派人多留意,總能把黑玉劍客給你找出來。”
萬初支的語氣,對黑玉劍客充滿不屑,不過說到最後,他還是表明態度,說要幫秦澄明一把,找出黑玉劍客。
而蕭山隱也是點點頭:“罪漠師弟,不用擔心,黑玉劍客跑不了,總會出現的,稍安勿躁。”
秦澄明見這兩人將自己提出的黑玉劍客,絲毫都不放在心上,也不知該笑還是該憂,秦澄明便說道:“兩位師兄,我要說的重要消息,是張廣打聽出來的,便讓張廣跟你們詳細說明吧,等他說完了,你們就明白這事情多麼重要了。張廣!”
張廣已經弓着身子跑了進來,他分別跟萬初支和蕭山隱行了一禮,而後說道:“兩位公子,小人今天去本初黑金堂附近打聽消息,本來是想着要給主人問問大比令牌的消息,卻偶然聽人說起意蘊球,我便走上前去細聽,然後,我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陰謀,按照小人推測,這陰謀正是針對兩位公子的。原來,那留塵公子兩個月之前……”
本來蕭山隱和萬初支兩人,一個打瞌睡,一個望房樑,都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倆能坐在這裡聽張廣說話,那絕對是看秦澄明的面子,可是在張廣說得越來越多之後,兩人都開始心中震動起來……
直到,張廣終於將最後一句推測說完,蕭山隱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而萬初支,沒心沒肺得盯着張廣,像是發現了財寶一樣。
萬初支盯着張廣笑道:“張廣是吧?嘿嘿嘿嘿……”
張廣被萬初支這幅模樣嚇了一跳,他無助得看向秦澄明。
秦澄明只當沒看見,反正萬初支又不可能吃了這張廣,秦澄明也就不理會。
萬初支此時不再發出那滲人的嘿嘿聲,而是說道:“張廣啊,我身邊正好缺一個給我出主意的傢伙,必須是要腦子靈活些的,可我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我現在看你就不錯,這樣吧,我跟罪漠師弟說說,把你要過來給我當隨從,我萬初支一年給你五十萬血靈石,你願不願意啊。”
萬初支這話一說出來,秦澄明立刻閉上眼睛,面無表情,他不會給張廣任何指點,只讓張廣自行選擇。
秦澄明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他也想看看,張廣對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忠心,而萬初支的這一句誘惑的話語,正是個好機會。
秦澄明倒是不怕這張廣給萬初支效力的時候,會泄露自己的秘密,比如……秦澄明送給黃詩笙的信。
因爲,只要這張廣敢說一句離開秦澄明的話,秦澄明就將這張廣立即擊殺,毫不容情。
這件事情,秦澄明考慮得非常周到。
敢當着萬初支的面擊殺張廣,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
因爲秦澄明能肯定一件事:自己擊殺了張廣,萬初支絕對不會跟秦澄明有絲毫的嫌隙產生。
因爲張廣一旦做了秦澄明的背叛者,終有一日,也會背叛萬初支,這種人空有才能,卻不能重用,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而對於現在已經愣了神的張廣來說,他腦子裡只想着五十萬血靈石這個天大的字眼,或者說,五十萬血靈石,堆起來會有多高……
按照張廣原本的生活軌跡,張廣恐怕一輩子也賺不來這麼多血靈石。
張廣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神采,他被這巨大的數額刺激得滿眼通紅,嘶嘶得在原地喘着粗氣,腳步卻沒有移動。
秦澄明閉着眼睛,而萬初支卻不停得用眼神引誘張廣,並且,萬初支嘴裡雖然沒說話,嘴型卻一直在無聲得說道:“五十萬血靈石,五十萬血靈石……”
約有三分鐘,張廣狠狠得嚥了一口唾沫,他雙手揉搓臉部,而後咬着牙齒說道:“萬公子,我張廣既然已經認了罪漠前輩當主人,那就是我一輩子的主人了,還請萬公子,以後多在乎我家主人的感受,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張廣,死也不會背叛主人。”
秦澄明本來閉着的雙眼一下子睜開,先是給了張廣一個讚賞的眼神,而後,看着萬初支和蕭山隱,秦澄明直接越過剛纔考驗張廣的事情,回到了原題說道:“兩位師兄,你們對黑玉劍客和留塵公子的事情怎麼看?”
蕭山隱此時捏了個拳頭,砸在桌子上,說道:“當然是把留塵公子逮出來,再把那個黑玉劍客一刀宰了,永絕後患。”
萬初支也不看張廣了,他此時笑道:“說得好,我萬初支早就看那留塵公子不順眼了,還有那個暖玉,他們兩人簡直就是兩坨狗屎!這回把他們全收拾掉,省得這些小人在背地裡耍花招。”
蕭山隱點點頭:“初支,這件事情,能出上力的就只有你了,我和罪漠都沒有關係網,只有你有那個能力,找出黑玉劍客和留塵公子的藏身之處。我和罪漠,這幾日便等你消息,一有消息,我們三人一起行動。”
“好!不過我可要先說好,我雖然有關係網,卻不太會分析線索,罪漠,你把張廣借我幾天用用,這事結了的時候,我再把他再還給你。”萬初支此時毫不猶豫,看向秦澄明,張口就要人。
秦澄明一笑,對着張廣一擺手示意其過去,同時對萬初支說道:“這事沒問題,不過,黑玉劍客和留塵公子已經耽誤了半個多月,留給我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要是再有半個月還找不到他們,恐怕,那黑玉劍客,就會成功凝聚出死靈劍胚,那時就麻煩了。”
萬初支點點頭,卻沒說話,因爲這種事情,誰都希望越快越好,可是誰也不能定出一個時間來,他只能盡力而爲。
秦澄明見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也就拜別了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等消息去了。
接下來,由於要等待消息,秦澄明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基本上秦澄明都是在自己的院落中打坐修行,以圖實力的增加。
秦澄明越是在這本初域待得久了,就越是覺得實力不強,會缺乏安全感。
隨着本初大比的臨近,萬初支那裡一直沒有消息,張廣也就一直沒回來。
沒有張廣在秦澄明的身邊,秦澄明寫給黃詩笙的信,也無法送出,這可愁壞了秦澄明,直到……月圓之夜的來臨。
這一天晚上,當一輪圓月升上天空,秦澄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中,一股魔氣都開始燃燒起來。
他看向窗外的月光,狠狠得吸了一口長氣。
這一口長氣,殊爲不凡,隨着秦澄明猛烈的吸入,那似有若無的月光,彷彿自空氣中顯耀出來,星星點點的銀芒,被秦澄明這一口氣吸進身體內。
秦澄明現在所做出的事情,像極了對月嗥叫的某些狼類靈獸,他們都是靠吸食月之精氣來修行。
秦澄明將月之精氣全部吸進體內之後,變化發生了。
他那滿頭的銀髮,從髮根開始變黑,逐步蔓延到每一根頭髮的髮梢。
這漆黑的顏色彷彿墨色染就,又彷彿是一種未知的魔物,順着秦澄明頭髮,來依託生長,將秦澄明的白髮掩住……
在霧公子習以爲常的眼神中,秦澄明滿頭的銀髮變得漆黑如墨,他再次變成了雅韻未曾逝世時,本來的模樣。
同時,這些漆黑得像是無底深淵一般的長髮,此時無風自動,像極了妖豔的魔蛇,在噴吐着信子,尋找獵物。
秦澄明只要一變成現在這樣的幻魔之身,就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周圍,所有的魔氣、陰氣、死氣。
並且,秦澄明此時只要心念一動,這些魔氣、陰氣、死氣都能心隨意動,按照秦澄明的想法,變成各式各樣的攻擊,使得秦澄明戰鬥起來會比普通狀態,強大很多。
秦澄明伸手攬過自己一縷漆黑長髮,仔細端瞧着,他每次頭髮變黑,都會想起自己和雅韻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