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見她天真爛漫得就答應秦澄明的要求了,這下,秦澄明心裡對自己的胡說八道還真有點過意不去,於是秦澄明趕緊扯開話題:“那左姑娘,我們這就繼續前行吧,畢竟身後還有一些高手在追擊我們,不能大意。”
說完此話,見左暖點了點頭,秦澄明便拉着張廣和左暖向下走去。
這一走,就是十多里路。
秦澄明三人一直都是向下深進的,在這期間,秦澄明又遇到了好幾撥血蚊羣。
在秦澄明的路途中,越往下方行走,血蚊羣的個頭和數量就越大。
它們中的血蚊王在秦澄明路過時,索要的血靈石也就越來越高。
可是沒辦法,秦澄明現在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當付出了總計兩千萬的血靈石之後,秦澄明終於來到了擎天峽谷的最底層。
這裡已經看不見亮光了,無論是最頂層的毒霧,還是下方空間中的血蚊,都將太陽的陽光遮蔽得一絲不剩,秦澄明只能依靠着名章劍的光芒照亮四周。
秦澄明發現,在這擎天峽谷內,竟然有着不少的植物。
只是這些植物的顏色,要麼是烏黑的黑色,要麼是煞白且透明的顏色,還有一些冒着綠芒的不知名植物。
總之,這裡的環境使得秦澄明覺得一切都很新奇,但同時也讓秦澄明心裡生出一絲對於未知的恐懼。
在這一刻,秦澄明能感覺到,左暖的手心已經出汗了,她似乎非常緊張。
秦澄明便輕輕拉過她的手,將她拉近距離,而後秦澄明說道:“左姑娘,這裡看似很奇怪,但是真正的危險應該不算多。”
左暖知道秦澄明這是在安慰她,所以她便迴應秦澄明道:“嗯,我就是不太習慣,等一下,我自己就好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左暖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話音中有一絲哭腔,因爲她的心裡,其實是怕極了的,她怕黑,她也怕蟲子……
秦澄明察覺到了左暖的情緒,立刻就明白了左暖的心事。
想了一下對策,秦澄明便開始轉移話題,試圖讓她能放鬆一下。
所以秦澄明便說道:“左姑娘,我想問一下你,紫三支給你下的封印,你還要多久才能自行解開?”
聽到秦澄明的問題,左暖面色帶着一絲小憂鬱。
左暖搖搖頭,然後對着秦澄明如實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解開,紫三支的封印非常堅固,我無論怎麼去衝擊,那封印的力量都是紋絲不動,所以罪漠公子現在問我何時才能恢復修爲,我回答不準……”
聽到左暖的回答,秦澄明便笑着說道:“嗯,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的,只要小心行事,在這擎天峽谷內,我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左暖的緊張情緒好了一些,她也開始主動說着話,好將自己心裡的壓抑情緒排解出去。
所以左暖看向秦澄明,她主動開口問道:“罪漠公子,你覺得這擎天峽谷內,真的有可以把我們傳送出去的傳送陣嗎?”
被她問到了這個猜測中的問題,秦澄明也不好篤定得回答她,於是秦澄明便說道:“這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想要確定下來,可還是得讓左姑娘確定啊,我卻是一路都跟着左姑娘沾光了。”
左暖被秦澄明捧了一句,她俏臉終於紅潤起來,不再那樣煞白得沒有血色了。
她低着頭,小聲說道:“我其實是跟着罪漠公子沾光的,若不是罪漠公子多次相救,我說不定早就被……唔,所以罪漠公子不要說沾我光的事情了,我幫罪漠公子也是應該的事情。”
秦澄明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這是害羞了,不得不說,這左暖害羞的模樣,和詩笙那丫頭害羞起來幾乎是一個狀態,秦澄明看她的模樣,心裡就開始掛念詩笙了。
張廣此時見到兩人都不再多說話,張廣便大着膽子插話道:“主人,我們現在身處這擎天峽谷的內部,根本不知道生路在哪,如果在這裡面亂撞,說不定會遇上很大的危險,我倒有一個提議,不如我們三人先修整七八個小時,等左姑娘的心靈聖眼再次能夠施展的時候,讓左姑娘確定路途,這樣我們才能更穩妥得返回本初域啊。”
秦澄明想了想,覺得張廣說的有一定道理。
於是秦澄明便看向了左暖,他開口說道:“左姑娘,我看我們在這裡待着聊天都沒有出現問題,也就表明此地是安全的,爲了防止你和張廣身中空氣中的毒素,我向着你們的身體中都輸入一股生命靈力來防止毒素侵入身體,然後在這八個小時之內,你們兩個就待在原地,我一個人先去前方打探一下這裡的環境和危險,我很快就會回來。”
張廣自然是聽秦澄明的指揮,而且張廣對秦澄明很瞭解,他知道秦澄明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深意的,所以張廣就沒出聲。
但左暖就不一樣了,她覺得自己本就是罪漠的累贅,現在剛剛安全一點點,罪漠卻又獨身一人去危險的深處爲她探路,罪漠的如此做法,讓左暖她心裡更是過意不去。
所以左暖只是想了一瞬間,便開口說道:“罪漠公子,要不你也別出去了,畢竟這裡是擎天域有名的險地,我覺得我們就在這裡等八個小時,八小時之後,我用心靈聖眼看一看我們要往哪走,那才萬無一失呢。”
秦澄明聽出了左暖話語中的關心之意,但他還是固執得搖搖頭,然後堅定說道:“左姑娘,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我們不能待在原地固步自封,因爲那樣做看似很安全,可是當危險來臨時,我們連一點防備都沒有,反而會陷入更深的危險,所以我一定要出去探查一下,以此弄明白這裡對我們有威脅的東西,左姑娘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說完,秦澄明將名章劍插在原地,對着張廣說道:“張廣,你用名章劍照亮四周,我兩個小時之內,應該就會回來。”
左暖沒有再說話,雖然她心裡還是希望秦澄明留下來,可她很明白,秦澄明沒有義務聽她的話,於是她只能在心裡祈禱秦澄明能平安返回。
手持自己那久久未曾使用過的明德劍,秦澄明向着前方走去。
走到看不清來路的地方,秦澄明迅速低下身子,他的手掌,扣向了地上的一個腳印。
沒錯,就是腳印,而且是新鮮一行的腳印。
早在秦澄明落地的剎那,他就看到了這一排腳印,但他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也沒有提到此事。
因爲在秦澄明的猜測中,這腳印很有可能是端木迎的。
也只有端木迎深入到了擎天峽谷內,才能解釋爲何秦澄明和劍靈總是找不到端木迎。
甚至能夠解釋,爲何端木迎離開了煉獸宗,就一直在擎天域逗留……端木迎,應該是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秦澄明此時開口說道:“劍靈,你能不能察覺到這腳印的深處?”
“少主,這腳印蔓延了很遠,我察覺不到最遠端的人是誰,但是我要告訴少主,這擎天峽谷中,有一股類似於真魔誓言的氣息在流動,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甚至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對少主有沒有害處,但它卻讓我心生不安,所以少主一定要萬分小心。”劍靈的聲音帶着提醒的意味,他告訴了秦澄明它的感覺。
聽了劍靈這句話,秦澄明站起身來,他一腳碾死了一隻毒蜈蚣,然後口中沉靜得對劍靈問道:“那劍靈,你覺得這裡的毒蟲能夠威脅到我們嗎?或者說,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危險。”
劍靈篤定的話語傳了出來:“少主,這裡的毒蟲都很弱小,我能從這裡殘餘的痕跡辨認出,以前這裡有很多強大的毒蟲,可現在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消滅乾淨了……所以少主,這裡沒有能威脅少主的存在。”
聽到劍靈的迴應,秦澄明便放心了,他直接順着腳印走向遠處,秦澄明要把端木迎那個死胖子給揪出來好好收拾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寫那些威脅信。
順着腳步一直走,果然如同劍靈所說,秦澄明並沒有遇到任何強大的毒蟲。
當秦澄明走了差不多有五十里路的時候,他的精神卻一下子緊張起來。
因爲秦澄明在地上,看到了一排新的腳印匯入到原本的腳印中,一排腳印變成了兩排腳印……
秦澄明低頭,看着這更加新鮮的腳印,他開口對着劍靈說道:“劍靈,這裡還有別人嗎?”
劍靈開口說道:“少主,方圓三十里內除了少主,空無一人。”
輕輕鬆了一口氣,現在秦澄明把所有的警惕性全都押在了劍靈身上。
因爲在這暗無天日的擎天峽谷內,秦澄明的視線所及也只有十米而已,這麼短的距離如果遇到危險,根本就不夠秦澄明做出反應的。
繼續向前走,秦澄明的腳步變快了,因爲他要快些觸摸真相,快些知道,這擎天峽谷內,除了自己一行人和端木迎,還有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