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女鬼注視着我,眼裡的憤怒慢慢變成了歉意,正在我以爲她要轉變心意的時候,就聽到寒風女鬼嘆息了一聲:“如果是千年前,我還有和八心鬼嬰拼命的力量,我肯定不會殺你,可現在我的力量太弱了,就算拼命也無濟於事,我知道這麼做對你有些不公平,可這是唯一的辦法。”
臨潁手裡的斧子壓在我的脖子上,森森的寒光照在我的脖子上,寒風女鬼注視着我:“我欠你一條命,如果以後有機會再相遇,我甘願爲奴爲婢供你調遣,可現在爲了千萬人的生命和安全,我只能殺了你。”
“對不起。”
森冷的寒光一閃,我的脖子被生生的切開,就連脊椎都被一刀兩斷,我瞪着眼睛眼裡都是血色,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會這樣死掉,眼前的血色變成了暗紅色,我趕緊眼簾越來越重,可我的眼睛卻死死的瞪着寒風女鬼,眼底滿是仇怨。
寒風女鬼和我對視,歉意的行了一禮,隨後依然轉身走了,看着臨潁越走越遠,我連一句嘆息都發不出來,耳邊傳來寒風女鬼的聲音:“等我有力量殺死八心鬼嬰,我會自行魂解,報你今日的仇怨。”
這個神秘古墓不知道有什麼限制,寒風女鬼不能真身到來,只能控制着臨潁來完成想做的事情,而且看樣子時間不多,殺了我立刻就離開了。
我眼裡的暗紅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我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我手裡的康波仛木劍讓我的全身血液凝固,更能加速傷勢的恢復,可現在我的頭和身子是分開的,就算康波仛木劍再厲害也不可能連上,這樣的傷勢估計也治癒不了。
黑暗,徹底的黑暗,我像是掉進了無底的深淵,那種對谷底的恐懼讓我全身麻木,我知道當塵埃落定,我會被摔得七零八落,那時候就是我徹底死去的時候。
秦陵,秦陵。
我聽到耳邊有人喊我,我向着周圍看去,發現有一團鬼火在燃燒,是周玉賢,火燒鬼醒了。
“秦陵,聽得到我說話嗎?”
我用盡全身力氣,可發現根本不能點頭,我的腦袋已經掉了,怎麼可能點頭呢,我不能說話,只能拼命的眨眼,鬼火在我眼前閃爍,可卻很是弱小,我知道周玉賢還沒有恢復,這次可能是強行醒來救我的。
“秦陵,一定要有希望,你的身體未死,不要放棄求生的希望,這裡是墜魂的通道,你還有機會。”
是啊,我不能死,我還有父母要孝敬,我還年輕還沒有娶妻生子,最主要的我還要娶房紫繎呢,我就算變成鬼也不能死。
心中的執念讓我掙開了眼睛,我眼前的血色被一點點的拉開,就像是一道窗簾打開了,我看到的是流淌的黑水河,我看到在岸邊有一具屍體橫躺着,右手上還捂着一把木劍,這就是我的身體。
在看周圍,地上都是鮮血,因爲和身體分離,康波仛木劍的力量沒法到達我的腦袋,血液也就流了出來,大腦缺血十秒就會死,可我的鮮血流盡了,我卻再一次掙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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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不能動,但是我卻驚奇的發現,我竟然能控制我的身體,我看着身體一點點站了起來,隨後一步步向我走來,脖子的切口在走路間會被我看見,那切口如同琥珀一樣晶瑩。
雙手抓住了我的腦袋,隨後按在了脖子上,康波仛木劍奇異的力量瞬間貫穿了我的腦袋,我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傷口在迅速的癒合,可能是康波仛木劍吸收了怨血樹的力量,自愈的能力也變得更加強大了。
我頹廢的坐在地上足足一個小時,脖子上的傷口徹底好了,如果被人知道肯定是醫學的奇蹟,可我對這卻毫無感覺。
“火燒鬼,我現在還是人嗎?”
火燒鬼的有綠色鬼火從槐木心裡飛了出來,化爲火燒鬼的模樣,可還是很虛弱浮漂的樣子,尖銳的摩擦聲從他的嘴裡發了出來:“你的身體是活的,可你的腦袋卻已經死了,你現在的狀態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沒有康波仛木劍根本不可能生死融合在一起,可你卻做到了。”
“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或者是一個有意識的殭屍,至少你還活着,你活着的身體讓你不怕烈日可以自由的生活,還能讓你娶妻生子享受天倫,從這一點來說,你還是人。”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活人的腦袋怎麼會是死的呢,我腦袋現在就像是一個殭屍頭,血都流光了,我能感覺到,就算是鬆開康波仛木劍,血液也不會再流進腦袋裡了。”
火燒鬼剛要說話,我就擡手阻擋住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至少我還能像活人一樣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猛地站起身來:“周叔叔,你醒了就先別睡了,這古墓太怪異,我需要你的幫忙。”
“放心吧,我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現在雖然沒有多少力量,可也不用沉睡了,”火燒鬼有些傷感的說道:“也不知道小冉怎麼樣了,等出去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你放心吧,小冉應該不會出事,他們的目標是我,沒完成八心鬼嬰復活儀式之前,是絕不會傷害小冉的。”我安慰了一下火燒鬼,然後想起了寒風女鬼的話:“周叔,你知道什麼是帽妖嗎?”
帽妖?
火燒鬼瞳孔裡的鬼火閃爍了一會,思索之後才幽幽的說道:帽妖應該是千年前北宋時期出現的鬼怪,李燾的《續資治通鑑長編》有過記載:
丙戌,河陽三城節度使張旻言“近聞西京訛言,有物如帽蓋,夜飛入人家,又變為大狼狀,微能傷人。民頗驚恐,每夕皆重閉深處,以至持兵器捕逐。”詔使體量,又命侍御史呂言馳往按本府長吏洎轉運、提點刑獄司不即上聞之故。仍設祭醮禳禱。
是夕,京師民訛言帽妖至自西京,入民家食人,相傳恐駭,聚族環坐,達旦叫譟,軍營中尤甚。上慮因緣為姦,詔立賞格,募人告為妖者。既而得僧天賞、術士耿概張崗等,令起居舍人呂夷簡、入內押班周懷政鞫之,坐嘗為邪法,並棄市,其連坐配流者數人。然訛言實無其狀。時自京師以南,皆重閉深處,知應天府王曾令夜開裡門,敢倡言者即捕之,妖亦不興。
“秦陵,你突然問這個帽妖的事情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