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泓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以前的她臉上總是冷漠中帶着一絲平靜,就算被康波仛木劍刺穿了胸口都沒有半點波瀾和變化,可此刻卻終於變得凝重了,我雖然心裡擔心,可對於程泓表情的變化還是感覺到一絲心安。
臉色有變化證明她還有情緒,還有感情,那就證明她心裡還記着我們曾經經過的事情。
惡臉屍婆的話在巨大的山洞裡不斷的迴盪,迴音不斷的交織讓聲音顯得格外震撼,黑色的柺杖狠狠的杵在湖面上,讓整個小湖掀起了近米的波浪,轟隆隆的四處涌動。
“惡臉屍婆,好大的聲勢啊。”一個聲音從怨魂通冥陣中心的紅蛋傳了過來,灰色的魂水和血色的魂火組成的符號開始不斷的扭動顫抖起來,裡面竟然爬出來九個奇怪的蠱蟲。
“血蟲骨心鼠。”
我和華衣襲同時驚叫了出來,然後看向了程泓,當時程泓差點把宋寒芝殺掉,我們以爲那些血蟲骨心鼠都已經被程泓收走了,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看到那些血蟲骨心鼠,程泓的臉色從凝重變得驚訝和緊張起來,右手緩緩張開,眼神裡帶着期待和緊張,可一直等到她的手掌完全的張開也沒有看到半點血蟲骨心鼠的樣子。
啪,程泓突然雙手狠狠一拍,一股淡淡的黑煙從她的掌心冒了出來,程泓的眼底帶着憤怒和冰冷:“幻心跳瘙蠱,原來宋寒芝是宋全茂派來的,爲了拿到血蟲骨心鼠不惜讓宋寒芝身受重傷,然後用幻心跳瘙蠱製造了幻覺換走了真正的血蟲骨心鼠。”
原來是這樣,我心裡有些遺憾,現在看來這血蟲骨心鼠對那宋全茂絕對是無比重要,要不然也不會連他女兒宋寒芝的命都可以犧牲也要拿到了,更何況現在這血蟲骨心鼠現在出現在了冥嬰儀式上,那肯定牽扯極大。
血蟲骨心鼠在紅蛋上不斷的蠕動着,最後竟然彼此連接在了一起,隨後竟然像是泥巴一樣緩緩的融化了,組成一個圓形的肉球,把紅蛋全都包在了裡面。
看到那肉球,我想到了在陰府南部大廳看到宋全茂變成肉球的樣子,不是和現在的這個一模一樣嗎?
難道宋全茂是故意被程泓和金蠶王算計甘願被中輪迴蠱的嗎?
不可能,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被我強行否定了,因爲這樣的話那說明宋全茂太危險了,算計這麼深那豈不是程泓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嗎?我可不希望程泓有任何的危險和不幸。
血蟲骨心鼠變成了肉球消失了,可那肉球還在不斷的蠕動和變化着,終於在肉球上出現了一張人臉,看到那人臉程泓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口中咬牙的說道:“宋全茂。”
而我卻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這傢伙不是太萊布店的那個老闆吳明軍嗎?他怎麼是宋全茂了。”
“吳明軍,怎麼是你?”問這句話的不是我,而是李菲,李菲潛伏在太萊布店做裁縫,接觸最多的就是吳明軍,在她心裡或許從來沒有把吳明軍和冥嬰的事情聯繫在一起過,要不然肯定不會在吳明軍的店裡呆着。
肉球上雖然沒有眼球,可視線還是能看出來是向着李菲的,“李菲,我本來就是宋全茂,不過我並沒有騙你,這三年來我的確沒有一點奇異,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三年前,我聽到這個時間看了看程泓,那時候程泓和金蠶王算計了宋全茂,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中了宋全茂的算計,宋全茂根本就是自願中蠱,然後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了李菲,藉此得到了李菲的信任。
李菲的臉色有些陰冷,誰都能感覺到她心裡有多麼憤怒,“宋全茂,你是個養蠱師,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搶奪冥嬰,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哈哈哈,宋全茂那肉呼呼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大大的笑聲,那無珠的瞳孔看着李菲:“異想天開,哈哈,我爲了這一刻不惜放棄修煉已久的蠱蟲,不惜放棄了自由,你竟然說我是異想天開,那是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計劃。”
“宋全茂,沒想到到頭來被你算計了,”惡臉屍婆突然插話,柺杖上冒着黑色的煙霧:“宋全茂,我現在才知道當初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算計這麼深,從開始接觸神嬰老祖就佈置下了血蟲骨心鼠,並且藉此來煉製水火幽魂,並且將魂力和意識灌注其中,只要李菲用這些水火幽魂來煉製冥嬰,那就會中了你的圈套,最終讓你魂魄結合融入冥嬰之內,冥嬰最終就成了你的身體。”
“惡臉屍婆,還是你的心思縝密,就憑藉我的出現能猜測出這麼多,可惜啊,你就算知道也已經晚了,冥嬰現在是我的了。”宋全茂哈哈大笑,醜陋的肉球顯得有些滑稽,可在場的人誰都笑不出來,心裡都知道這宋全茂的可怕。
“想要得到冥嬰,沒那麼容易,你能擋住天地的劫難嗎?”惡臉屍婆的臉色雖然難看,可還是沒有失去自信,站在湖裡的殭屍開始慢慢向着中間的大陣圍攏了上來,形成一個包圍圈,看樣子只要看到機會就會動手。
宋全茂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我這邊,雖然沒有眼球可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落在了程泓的身上,“小丫頭,我存在你身上得到東西,都給我還回來吧。”
程泓的臉色有些發白,身體猛烈的顫抖了起來,擡起腳步竟然要向着宋全茂走去,我和華衣襲一把抓住了程泓,魯班尺的翠綠光暈籠罩在了程泓的身上,可收效卻不大,華衣襲焦急的說道:“不好,程泓的身體被宋全茂控制了。”
我咬着牙用身體擋着程泓前進,如果程泓走過去肯定會被宋全茂徹底殺掉,對於宋全茂,我心裡充滿了憤怒,這傢伙竟然一直都在利用程泓,竟然把程泓當成了存儲蠱蟲的工具,這實在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