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點以後這山秀街不是沒有出租車嗎,我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都打不通,可現在卻有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就算以我的視力都不能看到車牌,難道是輛黑車?
車門打開,一個穿着黑色大風衣的男人從車裡走了下來,他的個子很高,看樣子足足有一米八五,帶着一個高高的紳士帽,手上還帶着潔白的手套,看上去就像是電視裡英國皇室貴族的打扮。
只是他的身上充斥着一股腐爛的味道,潔白的手套上沾染這很多暗紅色的鮮血,尤其是那張被帽檐壓得很低的臉,上面全部都是傷口和血污,嘴上帶着殘忍的笑容,兩邊有長長的尖牙露在外面。
這是個殭屍?我站在門口愣了一下,也就是這功夫這男子已經走進了布店,裡面的燈再次黑了下來,我回頭看過去就看到這男子和芳芳已經擁抱在了一起,並且開始肆無忌憚的親吻在了一起。
我擦,這男的就是芳芳的那個網友深夜愛脫衣吧,這角色扮演的裝扮弄得真不錯,看芳芳那情慾激盪的樣子就知道了,我搖了搖頭,既然芳芳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沒必要在這裡聽牆根了。
咯咯咯,就在我邁腿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布店裡面傳來詭異的笑聲,剛纔芳芳突然發出這樣的笑聲讓我嚇了一跳,可現在和網友親熱還發出這樣的笑聲也太詭異了吧。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那出租車竟然沒有走,它還依然靜靜的停在了路邊,就像是融入了夜色裡讓人看不清楚,就連路燈的燈光好像都沒法照在這出租車的車身上。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仔細的向那輛出租車看了過去,突然發現,這出租車裡竟然沒有司機。
沒有司機的出租車怎麼能開到這裡來的,剛纔我是親眼看着那男的從副駕駛的位置走下來的,不可能是他開的車,難道這出租車是一輛鬼車。
我心裡突然想到忘四剛纔告訴過我,這裡已經有九個出租車司機死了,正因爲這樣,過了12點的山秀街也就成了出租車公司和司機最大的忌諱,這輛鬼車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又要害人嗎?
我猛地轉過了頭,難道那男的是鬼,是來害布店的女老闆芳芳的。
透過玻璃門,我看到裡面有個女人坐在櫃檯後面正在看電視,電視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色就像是被血染紅了一樣,尤其是那雙佈滿血色的眼睛更是讓人心驚膽顫,她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電視屏幕,就像是看到了最吸引她的情節,手不自覺的伸進了捧在懷裡的圓筒,拿出了一隻血粼粼的手指放進了嘴裡。
咔咔咔。
骨頭斷裂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了出來,嘴角留下了一道殷虹的血水。
那個男人呢?
我心裡充滿了好奇,就在這個時候,那女人突然擡起頭看向了我,眼睛裡帶着一絲殘忍和兇惡,嘴巴咧開露出了鮮紅的獠牙。
她是鬼?
我的手抓住門把手就要推門走進去,卻被人狠狠的拽了回來,我擡頭一看竟然是忘四,忘四的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救人,裡面肯定有個鬼在害人。”不管芳芳是鬼還是那男子是鬼,我都不能看着他們害人。
忘四咬着牙拉着我就走,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忘四的力氣也不小,不過走到馬路邊的時候我還是一把掙開了他,忘四轉過頭狠狠的說道:“你有病啊,找死你先幫跑道費給我結了,要不然就別管這些鬼的閒事。”
“那芳芳怎麼辦?”
“芳芳早死了。”忘四冷哼了一聲,然後又指了指空蕩蕩的馬路:“你剛纔是不是看到了有出租車停在那?”
我愣了一下,“你也看見了?”
“我可看不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那出租車的司機就是離奇死掉的九個之一,曾經和芳芳在談戀愛,那天晚上來布店過夜結果死在了這裡,後來調查說芳芳有殺人嫌疑,這個芳芳也是了烈性子,竟然在當晚就自殺了。”忘四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馬路邊上卻覺得很悠長,周圍不時的吹來一陣陣冷風,讓人的汗毛都不自覺的立了起來。
“當天晚上就自殺了,這芳芳就算性子再烈也不用這樣以死來證明清白吧,”我皺着眉頭,這件事真是有點讓人心裡想不透。
忘四左右看了看,“你說的沒錯,我聽人說芳芳其實是被那死去的司機害死的,你知道芳芳死的多慘嗎?她是自己咬掉了所有的手指吃進了肚子裡,那些手指扎破了內臟導致大出血,至少要疼上五六個小時才能死掉,你說如果是自殺的話,怎麼會選這樣的死法呢?”
自己咬斷的手指,我突然想到了那圓筒裡的手指,那芳芳一直在吃,怪不得那芳芳的臉色通紅,現在想來根本不是電視的光線照的,而是死的時候因爲太痛苦面部充血造成的。
“原來兩個都是鬼。”我嘆息了一口氣,這芳芳和那個男的原來都是鬼,而且以前還是情侶,可是我還是心理有些放不下,兩個人都變成了鬼證明心理還有執念,我既然遇到了就應該幫他們解脫,想到這我又要回去,結果被忘四攔了下來。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過我要告訴你,現在的他們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你胡亂瞎搞會讓她們兩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到時候就算那個幕後的人死了,她們也沒法投胎轉世了。”
“幕後人?”我看着忘四,這傢伙能說出這種話來看來也不是簡單的人,看來我要提防一點了,誰知道他找上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芳芳的事情這街道的老人都知道,是有高人爲她們兩個人設計了隱魂陣,現在你雖然能看到她們的樣子,可是這並不是他們的魂體,只是兩個影子在不斷的重複着以前發生的片段而已。”
“原來是這樣,你知道那高人是誰嗎?”我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結果忘四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走吧,這家裁縫鋪已經找過了,我們去第二家,”忘四招呼着在頭前帶路,我跟上去的同時向着那芳芳布藝店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在那透明的玻璃門上,貼着兩張血紅扭曲的臉,正在用猩紅的眼睛看着我,露出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