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紅衣十年怨魂,這次虧大發了。”我開着車,潦倒道士一路哀嚎,我有些無語的說道:“我工資一個月才6500,你都快搶走三分之一了。”
潦倒道士嘆息了一口氣,“老子天生窮苦命,師傅給我弄了個道號潦倒,本來看你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可現在看來比我強不了多少。”
我嘿嘿一笑:“彆着急,只要我過了這道坎,一年後我就是高富帥了。”
“得了吧,你只有八天的命了,是必死的,誰都救不了你。”潦倒道士擺了擺手,拿出一大袋瓜子磕了起來。
看着傍晚的火燒雲,感覺那雲彩就像我一樣,雖然絢爛可很快就要逝去了,我的心情有些沉悶:“難道降服了董婉華,還救不了我的命嗎?”
“不能,你註定要死的,”潦倒道士嗑着瓜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也不是沒有轉機。”
我立刻轉頭緊張的問道:“快和我說說,怎麼逆天改命”
“剛纔我算了一卦,卦象是大凶,我們很可能一去不回,那樣你今天就可以死了,少活了八天不就是逆天改命了嗎?”
“去你的,你這樣的就該窮困潦倒一輩子。”我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不再搭理潦倒道士了。
“把車停在賓館吧,我們步行過去,儘量不要打草驚蛇。”
我聽了肖強的建議把車停到了上次去過的賓館,而且在這裡吃了些東西,潦倒道士又是一頓造,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這麼能吃,一頓飯就吃了二百多塊。
吃過飯後,我們剛出門老闆就追了出來,苦口婆心的對我說:“你們是不是又要去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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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你上次回來已經是幸運了,如果再去恐怕真的會沒命的。”老闆小聲說道:“前兩天有三個女孩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你們再去不是找死嗎?”
肖強立刻拿出手機:“你說的女孩是不是這三個人。”
“是啊,就是她們。”老闆驚訝的看着肖強,不明白肖強怎麼有那三個人的相片。
“我是警察,這三個人家裡都報了失蹤,我來就是爲了查找他們下落的。”
老闆知道肖強是警察也就不再勸了,只是讓我們小心然後就回去了,對着老闆的好心,我還是很感激的,回頭的時候發現這老闆的脖子長着紅色的斑點,不過夏天蚊子多,我也沒有太在意。
晚上九點多,天已經徹底黑了,走在沙子路上腳下發出咔咔咔的響聲,就像是踩在破碎的骨頭上,更像是鬼怪在磨牙,讓人聽了全身不舒服。
五高的高樓在黑暗中像是個鬼城,雖然不遠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都沒到,潦倒道士停了下來:“哼,小小的鬼打牆也敢來攔我。”
“別魯莽,讓裡面的女鬼察覺了我們就更麻煩了。”肖強聲音不大,可聽得出他很緊張。
“放心吧。”潦草道士從挎包裡拿出一把陰陽尺,一道黃符放在上面燃燒起來,隨後向前一點像是有薄膜被層層的捅破了,“走吧。”
潦倒道士磕着瓜子向前走去,我和肖強跟了上去,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學校的大門前,肖強看了潦倒道士一眼,眼裡充滿了欽佩,看來肖強的道行不如潦倒道士。
門房的燈亮着,我知道那詭異的老太太肯定在裡面,不過那老太太是個鬼,很可能是被小冉害死的,畢竟當初她見死不救還偷了周家的錢。
潦倒道士手握陰陽尺在眼前丈量,“這裡有鬼屍看守,要想無聲無息的進去是不行了,我們去別處看看。”
很快我們繞到了五高的後面,那裡有一個小門,周圍很安靜,一輛校車停在裡面,校車破舊不堪玻璃沒有一塊完整的,地面生長着茂密的蒿草,校車的地方足有一人高,根本看不到車身的模樣,漆黑的空間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走吧,這裡沒有鬼屍。”潦倒道士把陰陽尺收了起來,右手拿着桃木劍左手拿着一道靈符,小心翼翼的走在了前面。
肖強讓我先走,“小心一點,這裡**靜了,大夏天的連一隻蟲子都沒有,有點不正常。”
被肖強一提醒我的汗毛不自覺炸了起來,看着不遠的校車總覺的有人在盯着我,突然,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拍在了破爛的玻璃上,一張扭曲恐怖的血臉伸出了車窗,對着我怪笑了起來。
我的嚇得倒退了一步,身手指着校車:“有鬼。”
潦倒道士擡手一道靈符打了出去,可根本沒有看到半個鬼影,在符火下我們看到了校車的車身,那車身早就沒有了車的樣子,整個車身扭曲變形,漆早就鏽沒了,可車身上卻印着數十個血手印,層層疊疊格外恐怖。
滴滴滴。
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能從車門的位置看到有血滴下來,血越滴越快,最後化爲水流向外涌,血水從車身下開始在地面蔓延,很快到了我們的腳下,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周圍,腳下都是紅色的血液。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之辟芷兮,紉秋蘭以爲佩。”
一聲聲離騷的詩詞出現在耳中,隨後不遠處的一間教室燈突然亮了起來,上面的老師看着書點頭,讓我想起了當初在高三上語文課的光景。
“千萬不要看,更別出聲。”潦倒道士臉色凝重,壓的聲音很低,手裡已經捏上了好幾張黃符。
肖強拿出一把****,上面帶着森冷的光澤,屏息凝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禁閉着嘴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看着兩人悄悄的走,我也連忙跟了上去,可還是忍不住看向那間教室。
詩詞讀完,那語文老師擡起了頭,這老師滿臉都是血,眼球還少了一個,黑洞洞的眼球留着血水,顯得格外恐怖,沒有眼球的半邊臉皮肉幾乎都腐爛沒了,猩紅的半排牙齒暴露在外面,像是在獰笑。
突然看到這鬼樣讓我不由驚叫了一聲,一時間整個教室的人都看向了我,那些學生沒有一個是正常的,臉上身上都是血,身上的傷口向外煩着,有很多蛆蟲再爬,肉芽蠕動恐怖的要命。
整個教室的人都是鬼,身上的血水不斷的留下,透過教學樓的縫隙開始流淌下來,發黃的牆壁上蔓延下滾滾的血水,把整個教學樓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