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棲白不讓妹妹看,是怕她看見了害怕。
可是看見妹妹這樣,他又覺得,不見最後一面,怕是有遺憾。
蕭鈺聞言也走過來,他也想見見謝璟這以後一面。
楚箐見蕭鈺走過去,她也跟着走過去。
姜棲白在妹妹的要求下,打開棺木。
隨着姜棲白的打開,裡面有異香飄出來。
回來路途遙遠,怕屍體有損壞,溫羨餘喲漫畫特製的香料保存好屍體。
姜幼寧就趴在棺木上,看着棺木被打開,就看見身穿銀色盔甲的謝璟。
第一眼看見謝璟的臉時,並沒有被嚇到,因爲她又了最壞的心裡準備,
謝璟的五官立體而端正,臉了磕碰,並沒有損壞。
她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半年了,有半年沒看見他了。
身後的蕭鈺第一時間捂住楚箐的臉,他望向棺木李的謝璟,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謝璟,他崇拜的偶像。
楚箐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她伸手掰開覆蓋已經上的那隻大手。
力氣有些大,讓蕭鈺知道她想看的慾望有多強烈。
媳婦想看,他只能放手了。
當手拿開後,楚箐看見謝璟,愣了許久。
姜幼寧一直看着謝璟,她感覺謝璟好像睡着了一樣。
就在這時,杜慧蘭撲過來,“將軍。”
姜幼寧原本是不害怕的,只是被杜慧蘭這一嗓子嚇的不輕。
“將軍,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們。”杜慧蘭看着棺木裡的謝璟,泣不成音。
姜幼寧看着杜慧蘭哭的如此悽慘,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真真是愛慘了謝璟。
杜惠蘭手裡拿着手帕,一邊抹眼淚一邊哭,嘴裡還喊着謝璟。
姜幼寧提醒道:“你到旁邊哭,別把鼻涕眼淚弄到將軍身上。”
杜惠蘭抹眼淚的動作一頓,擡頭望向姜幼寧,楞了一會過後,又哭起來。
“夫人,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將軍生前帶你那麼好,你都不哭喪,我哭,你還不讓,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枉費將軍那麼寵你。”
杜慧蘭說完又哭起來。
姜幼寧:“……”
“將軍,你看夫人,你屍骨未寒,她就如此冷漠,將軍……”
姜幼寧望向一旁的薛疑,手指着杜慧蘭,吩咐道:“把她拖出去。”
“是夫人。”薛疑上前幾步,抓着杜慧蘭的手臂,將其拖出去。
杜惠蘭不滿的喊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薛疑並未理會杜慧蘭的哭喊,將其脫出靈堂。
靈堂內,安靜了不少。
南綿綿站在不遠處看着着一幕,得知謝璟死了,她有點難過,可是沒有和杜慧蘭和姜幼寧一樣哭出來。
她第一次質疑自己是否喜歡謝璟。
像是爲了證明,她舉起手,抹了一把眼角,依舊沒有眼淚。
就是哭不出來。
姜幼寧耳邊清淨了不少,視線再次望向棺內的謝璟。
夢裡的劇情線並沒有改變,謝璟死了,匈奴沒有被滅。
姜幼寧深吸一口氣,當初明明就知道的結局,她卻沒能改變。
姜棲白看着妹妹傷心的樣子,也跟着心疼。
夜裡,姜幼寧鬼子啊棺木前守靈。
姜棲白與薛疑也在。
夜深人靜時,蕭鈺和楚箐再次來到將軍府的靈堂。
薛疑瞧見了,問:“小世子怎麼來了?”
蕭鈺望向楚箐,“我陪媳婦來的。”
楚箐直言道:“白日裡,我發現棺裡的謝璟有些不對勁,想來確認一下。”
姜幼寧聞言擡起頭望向楚箐,“你什麼意思?”
楚箐道:“我想在看看謝璟的屍體。”
姜幼寧聞言楞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扭頭望向薛疑,“開棺。”
“是夫人。”謝疑走到棺木前,伸手用力打開棺木,異香再次傳來。
楚箐走過去,一手扶着棺木,另一隻手伸進去。
蕭鈺也跟走過去,看見楚箐的舉動問;“媳婦,你這是做什麼?”
“先讓我看看。”楚箐把手伸到謝璟的下顎,摸索了一番,隨後又把手伸回來,在袖袋裡摸出一瓶藥水。
蕭鈺看見楚箐的舉動,忽然明白過來,“媳婦,你猜謝璟是被易容過的?”
“嗯。”楚箐倒了一點藥水在手心裡,再次來到謝璟的下顎,摸索了一會後,有層皮翹起來。
姜幼寧帶着好奇走過來,看着楚箐的舉動,看見下顎那裡翹一層皮,剛纔蕭鈺說這是易容,會不會棺木裡的人不少謝璟?
想到有這種可能,她心裡又有了希望。
不止姜幼寧盯着看,臉薛疑等人也圍過來,看着楚箐的舉動。
隨着楚箐的手上的動作,那塊皮越掀越大,直到全撕下來後發現,謝璟的臉不見了。
準確的來說,棺木裡的人,不是謝璟。
“他不是謝璟,謝璟肯定還沒死。”
薛疑道:“我們居然被騙了。”
姜棲白也露出一絲笑意,“他不是謝璟,那謝璟還活着的可能更大。”
蕭鈺眼裡閃過驚訝之色,謝璟若沒死就真的太好了。
他望向楚箐,“媳婦,沒想到你懂的還多的,老實說,你是不是也會易容術?”
楚箐有些心虛的沒敢去看蕭鈺,“會一點。”
蕭鈺道:“我看不止一點吧?被人都沒發現謝大哥是易容的,卻被你眼尖發現了,你肯定家產易容吧?”
楚箐發現蕭鈺不少一點聰明,這樣都能拆猜到她經常易容。
“現在最重要的是,真正的謝璟在什麼地方。”
蕭鈺點頭贊同,“說的有道理,謝大哥會不會還在邊境?”
蕭鈺望向姜幼寧,隨後又望向薛疑。
姜幼寧道:“我覺得謝璟肯定沒死,或許,是被人救了。”
薛疑想了一會道:“夫人說的有道理,將軍沒死的可能性很大,而且當時,我們也是根據穿着長相才認屍的。”
姜棲白髮現謝璟沒死,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他,把謝璟帶到妹妹面前。
“我去找他。”
薛疑聞言望向姜棲白,“我也去。”
姜幼寧看着他們,“我也要去。”
姜棲白垂眸看着妹妹,“妹妹,我知道你擔心謝璟,可現在是冬天,路途遙遠,你就守在家裡等着,大哥一點把謝璟帶到你面前。”
姜幼寧擡頭看着姜棲白,預期依舊堅定:“大哥,這次,我一定要去。”
蕭鈺見姜幼寧這麼堅持,這些日子,姜幼寧在家有多擔心,他是看在眼裡的。
“就讓寧兒去吧,不然,在家裡等待的日子,會更難熬。”
姜棲白聞言立馬明白過來,這段時間裡,妹妹作爲知道結局的人,肯定萬般煎熬。
“好,妹妹與我們一起去。”
蕭鈺道:“我也去,多一個人找多一份力量,早日找到謝大哥,回來過年。”
蕭鈺要去,他們自然不攔着。
的確是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蕭鈺扭頭望向楚箐,他是期待楚箐與他一起,又怕她吃苦。
“你要去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蕭鈺並沒有抱什麼期待。
她不去正好,留在家裡不用吃苦。
楚箐道:“我也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蕭鈺聞言愣在當場,媳婦居然答應去了?
他有些高興,“媳婦,我沒想到你會去.”
楚箐道;“都不是外人,我理應幫忙。”
楚箐想的是,在靈犀院蹭了那麼多次飯,姜幼寧也沒把她當外人,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蕭鈺高興了一會,很快發現,楚箐並不是因爲他去的,而是因爲姜幼寧。
他嘆了一口氣,他的地位還不如姜幼寧呢。
姜幼寧看着棺木裡的假謝璟問他們,“那個假的怎麼處理?”
薛疑沉思片刻後道:“暫時就這樣,將軍是假的事,先不聲張,萬一有人蓄意陷害將軍,也好讓他們以爲將軍是真的死了。”
姜棲白道:“我贊同你的想法,屍體暫時也不會腐爛,我們去找謝璟最爲重要。”
姜幼寧道:“這麼久不下葬,會不會,讓人懷疑?”
確實,過了頭七就該下葬了,停屍那麼久,肯定讓人懷疑的。
薛疑道:“就說將軍的隨身佩劍未找到,人在劍在,人亡,劍也要跟着下葬。”
理由有了,姜幼寧等人開始收拾包裹,天一亮就動身。
薛疑把冷肖等幾個人留在了府裡,免得有人搗亂。
春桃一邊整理了行李,一邊有些擔憂的道:“姑娘,在路上要多注意一些,沒有奴婢侍候,肯定居多不便。”
姜幼寧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早日找到謝璟,早日回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姜幼寧起身打開門,就看見元寶站在門外,“元寶。”
元寶道:“小姐,是不是要去邊境?”
姜幼寧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你怎麼知道?”
元寶道:“我聽見了你們的談話。”
姜幼寧聞言也沒隱瞞,“嗯,我明天要去找謝璟,歲歲如意就拜託你了。”
元寶道:“歲歲如意我依舊打點好了,我想和小姐一起去。”
姜幼寧聞言有些感動,元寶一直在幫她料理歲歲如意的生意,讓她沒有煩惱,也沒有後顧之憂。
元寶的辦事能裡非常厲害,就他的工資也夠給自己贖身了。
可他沒有,一直拿着工資,忙裡忙外。
“元寶,你每日那麼忙,都沒有休假的時候,這次去邊境路途遙遠,你還不如留在家裡好好歇息呢。”
元寶不在意地道:“沒事的小姐,我想陪小姐一起去,早日找到謝璟。”
姜幼寧見他如此堅定,再拒絕,就枉費他一片好心。
“那好,你隨我一起去找謝璟。”
元寶見她答應了,有些高興,“那我去準備準備。”
姜幼寧點點頭,“去吧。”
元寶離開後,姜幼寧關上門,嘆了一口氣,其實,她還是希望元寶能六留在家裡。
晚上大家都睡的晚,次日一早,大家都早早的起來。
一向愛睡懶覺的姜幼寧也早早的就起來了。
春桃起來更早,做了早飯,又做了幾屜肉包子,給姜幼寧呆在路上吃。
等一切收拾妥當後,薛疑牽出幾匹馬在外面候着。
姜幼寧與元寶相繼走到門外。
薛疑看見元寶時楞了一下,疑惑的望向姜幼寧,“夫人?”
姜幼寧看了一眼元寶,道:“他已經知道了,他要陪我一起去找謝璟。”
薛疑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多一個人也什麼區別。
姜棲白掃了一眼元寶,並說什麼。
“趕路吧。”
“嗯。”
姜幼寧來到馬前,抓着馬鞍,腳踩着馬鐙躍上馬。
其他幾個人,也相繼上馬。
姜棲白看着妹妹上馬如此利落,想她沒穿來之前,可是臉馬都不會騎的。
“走吧。”姜幼寧說完,一夾馬肚子,就飛奔出去。
其他幾個人也隨後跟上。
他們與蕭鈺約好在城外碰頭。
等跑到城門口,就看見兩匹馬兩個人,正立在那裡等着他們。
蕭鈺鈺楚箐看見他們來了,這才揮着馬鞭子,跑起來。
姜幼寧出門前做了防護,臉上帶着口罩,圍着春桃給她織的圍巾,身上穿着狐裘,冷到還好。
其他人也都做了禦寒的準備,狐裘是少不了的。
冬日的太陽冉冉升起,金色的光罩在臉上,像鍍上一層光暈。
姜幼寧穿來,還是一次見到太陽緩緩升起的畫面,原來這麼美。
爲了節省時間,路上除了吃飯方便,幾乎不停。
只是同行的有兩個女人,不能像他們一樣如此拼命趕路。
晚上留宿客棧。
姜幼寧感覺自己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麻了,沒知覺。
所以走路時,慢吞吞的。
姜棲白看見妹妹的走路的姿勢,就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
他大步走過去,打橫抱起妹妹,快步上了二樓客房。
姜幼寧看見大哥,她笑着道:“我這就是不經常運動的結果。”
姜棲白垂眸看着妹妹,語氣裡滿是寵溺,“那又怎麼樣?你又不需要經常騎馬趕路,這次是意外。”
元寶提着兩大包包袱,身後還揹着一個大包袱,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蕭鈺也是提着兩大包袱,側頭望向楚箐,“媳婦,你累嗎?”
楚箐道:“還好。”
蕭鈺道:“你若是累,我也可有抱着你。”
楚箐:“……”
晚上吃過晚飯,姜幼寧讓人準備了熱水,泡澡解乏。
顛了一天的身子,早就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