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國陰鬱着臉,盯着他沉聲說:“馬局長,現在整個東山的治安極爲混亂,羣毆流血事件頻頻發生,盜竊小偷們更是猖狂得很,市民們人心惶惶,根本沒有一點安全感。你作爲東山縣的公安局長,難道一點都不知道麼?”看得出他盡力地壓制住怒火,眼光非常凌厲。
馬家功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極不自然,他囁嚅着說:“張書記,慚愧得很,這些事我都知道。咱們公安局,特別是我應該負主要責任。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呀,現在咱們公安局很多人出工不出力,而且大多數還和黑惡團伙素有往來,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僅是公安局,就是你們縣政府也有人和他們沆瀣一氣,充當他們的*,我們就是抓住了他們的人,只要上頭一發話,咱們還不是乖乖的放人?長此以往,咱們公安局的警員們就沒有信心了。這些就是東山縣治安混亂的根源之所在。”
張石國點點頭說:“我來之前也聽說過了,上任書記就是被他們擠兌走的,這些我都知道。但你們作爲東山縣的執法機關,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咱們這裡還是共產黨領導下的政府嗎?你們這樣聽之任之對得起東山縣的百姓嗎?對得起你們頭頂上的國徽嗎?這些人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在省領導那裡已經立了軍令狀,在半年之內一定要嚴懲那些犯罪分子,還東山縣人民一片安寧和諧的藍天!”
馬家功聽他說完,拍起了手掌,臉上滿是興奮之色,“說實話,作爲公安局長,我早就想把這些人繩之以法了,我和前任書記溝通過很多次,他這個人辦事比較猶豫,瞻前顧後的,根本下不了決心,所以我的計劃都擱置了。今天,既然您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慎重地問您一句,您真的下決心了嗎?你要知道,打掉他們就得連他們的*一鍋端,這些*手眼通天,有的甚至和市裡、省裡都有關係呢,您難道就不怕嗎?”
張石國擡起頭,睜着濃眉大眼定定地望着馬家功,一字一頓的說:“馬局長,你聽好了。在整個東山縣不管是誰,只要他犯事了,立刻立案偵查,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拉下馬。我來的時候,省領導已經給了我充分的支持。如果半年之內,我不能使東山縣變個面貌,我立馬滾蛋!”
“好,既然您的決心已定,我們就可以放開手大幹一場了。我今天來,一是想來探探您的口風,看看您是不是和前任書記一樣優柔寡斷,如果和前任書記一樣,我就啥都不說了。您的一番言語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再就是來和您商量一件事,這件事非常重要,對於我們整治東山的治安至關重要,必須得您親自出馬。”馬家功目光堅定地說。
“您請說,我聽着,只要是爲了咱們東山,我一定會做到。”張石國肯定地說。
馬家功繼續說:“刑警隊作爲公安局的核心部門,在咱們公安局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現在的刑警隊長快退休了,根本沒有一絲的鬥志,得過且過,您想隊長都這樣了,他手底下的隊員們還能幹什麼?所以,我想重新成立一支特警隊,隊長的人選我都選好了,可惜他不在我們這裡掛職,是其他單位的人。”
張石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說:“您的意思是要我出面把這個人要來?”
馬家功點點頭,張書記又問:“他的能力真的很強麼?他叫什麼名字?哪兒人?現在哪裡掛職?”
馬家功喝了一口茶,反問起了他:“張書記,裴雲龍這個名字你聽說過嗎?”
“裴雲龍?”張石國沉吟了一會兒,猛然拍了一下腦袋說:“我想起來了,我來的時候聽柳省長跟我說起過,連柳省長都特別的欣賞他,我看他應該是不錯的了,可是我聽說他就是我們東山縣的人啊,怎麼到外面掛職了呢?”
馬家功詳細地說:“他的籍貫是咱們東山縣李溝子鎮小塔村人,洪山警官學院畢業,他的門門功課都是第一,去年他被省刑警總隊的崔向陽總隊長相中,作爲臥底成功打入羅海市黑幫,不到幾個月就掌握了他們的所有證據,一舉端掉他們這個特大的黑惡團伙,他也因此受了重傷。羅海市公安局的唐局長捨不得放他走,加之他和崔總隊關係很好,就任命裴雲龍爲羅海市刑警隊副隊長,不過目前還沒有履行入職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