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周炳昌叫醒湯華,迎着習習的寒風,來到了國土局門前蹲守起來。
不大一會兒,來了位踏着三輪車的老人,他把國土局門前的垃圾桶中的垃圾全都到了出來,然後一樣一樣地看着,有用的東西他便撿起放進車裡,沒有用的東西依舊放進垃圾桶裡,費了好大一會勁總算將垃圾清理完了,再從車上拿出一把笤帚,把地上掃乾淨。這些事做完之後,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踏着他的破三輪又朝下一個垃圾桶踩去。
周炳昌來這裡蹲守過兩次,都是這位大爺來清理這個垃圾桶的,所以,他和湯華跟着這位老人到了五個垃圾桶,這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老人的三輪車裡已經堆滿了垃圾,於是他踩着三輪往家裡走去。周炳昌不緊不慢地跟着他回到了他接近郊區的家裡,他家是一個兩間的平方,前面有一個院子,院子都堆着他撿來的廢品,他在院子裡停下來,將撿來的廢品放在地上,然後一件一件的分類,過了一會兒,天色大亮了,他老伴也出來了,幫着他清理着撿來的廢品。
周炳昌和湯華走進院子,叫了聲“大爺,您早啊!”
那老人見大清早的走進來兩個陌生人,連忙問:“早,請問,你們找誰呀?”
周炳昌從包裡拿出了自己的*,向他們老兩口亮了一下說:“大爺,我們是公安局的,想找您瞭解點情況。”一聽說是公安局的,老人有點驚嚇,連聲說:“警官同志,這些廢品可都是撿來的,不是偷的!”
周炳昌連忙笑着說:“大爺,您別誤會,我沒有說您偷東西,我們只是來向您瞭解點情況。”聽說不是來找麻煩的,他老伴趕緊從屋裡端出了兩把椅子說:“警察同志,你們請坐!”然後趕緊從裡屋端出了兩杯茶遞給了他們倆。
那老漢心情頓時放鬆下來,也笑着問:“警官同志,你們想要了解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們。”
“好,那就謝謝大爺了!”周炳昌笑着說,“請您自我介紹一下吧。”
那老頭點點頭說:“我叫王長清,老伴姓吳,這屋子就是我們的家。我兒子媳婦都外出打工去了,家裡只剩咱們老兩口和一個十多歲的小孫子。我退休後身體還比較硬朗,就開始了撿破爛,貼補一下家用。”
“您幹這行多久了?”湯華接着問。
“沒幹多久,差不多快一年了。”王長請說。
“國土局門前的那個垃圾桶是不是一直都是你清理的,還有沒有其他人來清理過?”湯華問。
王長清點點頭說:“是啊,這一年以來都是我清理的,因爲人家都沒有我起的早。”
“前些天國土局一個副局長出事了,您聽說了嗎?”周炳昌接着問。
“這麼大的事整個東山縣城都傳遍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據說他是受賄了吧?”王長清居然還問起了他們。
周炳昌說:“這事現在還在調查,您仔細回憶一下,就在哪位副局長出事的前三天,您有沒有在垃圾桶裡撿到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看上去還很精美的?”
王長清在他的光頭上撓了幾下,不緊不慢地說:“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看樣子,這老頭的記性不是太好,想了半天也都沒有印象。倒是他老伴說:“老頭子,你給孫子的那個筆記本也是黑色的,是不是那個啊?”
王長清用力在他的光頭上拍了一下說:“是是是,我想起來了,我是在國土局的垃圾桶裡撿到過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因爲比較精緻,再看後面還有很多空頁太浪費了,所以就給了我孫子做草稿本了。”
“麻煩你快拿來我看看。”周炳昌非常興奮,着急的說。
很快,他老伴從她孫子的書包裡將那個黑色的筆記本拿了出來,交給了周炳昌。周炳昌拿在手裡一看,傻眼了。這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不過前面有撕扯過紙張的痕跡,他連忙問:“大爺,這前面應該還有文字的,怎麼沒有了?”
“是啊,前面是都寫滿了數字還有文字什麼的,我看肯定是沒有什麼用了,就撕掉了。”王長清回答的輕描淡寫,卻不知急壞了他們倆,湯華急忙問:“大爺,您仔細想想,您撕掉的這些紙張現在還在嗎?這對我們非常重要。”王長清又仔細地回憶起來,他在院子裡走老走去,口中不時的喃喃自語,突然他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說着急忙朝屋裡走去,周炳昌和湯華也跟着他走進去,只見他房間裡一張寫字檯的腳下面慢慢地拿出了一個摺疊這的紙團,遞給周炳昌說:“警官同志,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
此事屋裡還有點暗,周炳昌來到屋外,打開了這個紙團,快速瀏覽了一下上面的內容,正是曾克揚的一本流水賬,裡面記載着他向上級行賄的錢物和別人向他行賄的錢物,非常的具體。
周炳昌高興地握住王長清的手說:“老人家,謝謝你,這個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他們倆謝過兩位老人,迅速地向公安局跑去,他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裴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