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是一瓢飄灑在春天的小雨,使落寞孤獨的人滋潤心靈的乾涸;親情是一汨流淌在夏夜的清泉,使燥熱不安的人領略到詩般的恬靜;親情是一柄撐起在雨夜的小傘,使漂泊異鄉的人到得愛的庇護;親情是一道飛架在天空的彩虹,使滿目陰霾的人感受到世界的溫馨……
此刻,裴雲龍被濃濃的親情所包圍着,他們一家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泣地放聲大哭,那是高興的淚水,那是幸福的淚水……
突然,從房間裡跑出一個小孩,他不停地在臉上颳着,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姥姥、姥爺,你們大人也還哭鼻子啊,不怕羞,不怕羞……”他的稚氣的話語把大家都逗樂了,他們趕緊起身,小孩拉着楊雨燕的手說:“媽媽,這位叔叔是誰啊?他怎麼也哭了?”
“他呀,就是你舅舅!快叫舅舅,他兜裡有很多好吃的呢。”楊雨燕指着裴雲龍對他說。一聽說有好吃的,鍾小軒連忙對裴雲龍大聲叫了起來:“舅舅!舅舅!”裴雲龍一把把他抱了起來,在他粉嘟嘟地臉上親了一下,笑着說:“軒軒真乖,明天舅舅給你買好吃的好嗎?”
“買好多好多,好不好?”鍾小軒說着,並用手比劃着。
“好,舅舅明天一定給軒軒買好多好多好吃的,嗯,軒軒真乖。”裴雲龍親熱地笑着。
他們坐定後,楊菊萍說:“你們坐會兒,我去廚房給你們弄幾個菜,今兒個好好地喝幾杯。”
裴雲龍很生澀地叫了聲:“媽,不用了。剛纔我們在惠娜家都吃過了,您就別麻煩了。”
“那怎麼行?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沒有酒咋行啊?你們都歇會兒,我馬上好!”說着,她匆匆了進了廚房。
雖然現在一家都團圓了,可裴雲龍沒有弄明白父親的身份,於是他輕輕地問:“爸,您現在在公安廳工作?”
“當然了,咱爸是公安廳的廳長呢!”楊雨燕嘻嘻地笑着說。
裴雲龍點點頭說:“嗯,難怪能把刑警總隊的副總隊長都能調得動了。爸,我被升任公安局副局長的事,您沒有……”他的意思是怕他父親給他走後門了。
他的話還沒有問完,門外面一個洪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錯了,你老爸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他可是從來沒有走過後門……”只見崔向陽帶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繼續說道:“裴雲龍,你以爲你老爸會爲你走後門啊,你就是跪着求他,他也不會答應的。”然後他又朝周遠海拱着手說:“廳長,恭喜您一家團圓,老崔我聞着酒香了,來找廳長你討杯酒喝。老話還真說得好啊,虎父無犬子啊,你看裴雲龍就和您當年一樣,年紀輕輕就能獨擋一面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哈……”
“哈哈哈,什麼時候咱們的崔總隊也學會拍馬屁了?”周遠海戲謔地說。
“廳長,崔總隊的話還真不錯,他不是拍馬屁,小裴的能力確實很出衆,在他們年輕一代中確實就佼佼者。”旁邊的那位中年人對周遠海恭敬地說。
周遠海站起來,對裴雲龍說:“雲龍,你不是要見幫助你的那位刑警嗎?這位就是咱們刑警總隊的楊秋成副總隊長,今後你可要多多地向他取經啊。”裴雲龍聞言,連忙向他敬了個禮說:“楊總隊好,謝謝您的幫助,沒有您我絕對沒有今天!今後還得多多向您請教,請你不吝指導!”
楊秋成握着裴雲龍的手笑着說:“小裴,你不要太謙虛了,就是沒有我,你也會取得成功的。你雖不認識我,我早就認識你了,而且你的辦案過程我都瞭如指掌,果斷、迅速、準確,唯一不足的是火候掌握得稍顯稚嫩,假以時日,你的成就不僅會超過我,也一定會超過你父親。”
說話間工夫,楊菊萍已經把做好的幾道菜端上了餐桌,調笑地望着他們說:“你們幾個大男人就不要互相恭維了,快來喝酒吧。”
“來來來,大家快請坐!”裴雲龍說着,把椅子都擺好了,他們分賓主坐下,周遠海拿出了一瓶五糧液交給裴雲龍說:“你打開,給叔叔們滿上。”
裴雲龍拿着酒給崔向陽倒了杯酒說:“崔叔叔請!”然後他又給楊秋成倒滿了酒,正要開口,看着他並不太老的臉問周遠海:“爸,您說我該叫楊總隊爲叔叔呢還是哥哥呢?”
楊秋成笑了笑,連忙接着說:“小裴,你看我有那麼老麼?”頓時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楊大哥請!”裴雲龍連忙陪着笑說。然後又給周遠海、鍾欽林倒滿了酒,說:“爸、姐夫,您們請!”
“來,我們共同舉杯,爲大團圓乾杯!”大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崔向陽和楊秋成起身告辭了,崔向陽有些微醉地說:“廳長,今天的酒我是討着來喝的,但是,你有一天會恭恭敬敬地請我來喝酒的,而且爲期不遠了,哈哈哈……”
“喲喲,老崔,難不成說我有事求你,非得請你喝酒才行?”周遠海笑着問。
“好,廳長,我等着,你會來請我的。”說完,他還朝柳惠娜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