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深處裂谷內部,一個個納米團上方連接着軟冷卻水管,冷水管道源源不斷的運送冷水在液態系統周圍製造保護膜,冷水保護膜內部的納米團包裹着人類,人類的正在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岩漿上的各種生產器械,比如說插入岩漿中的超粗管道,直徑八米,厚度兩米的管道。每一團納米體積都非常大,一旦上方水管不暢通,就會立刻鑽入在懸崖上掛着的隔熱倉,這些隔熱倉就像太空飛船的返回艙一樣巨大,若有不測可以返回上方。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這一步在地表自由自在的人類不會對地殼一下下這麼大的功夫。人類已經進入了科技大爆炸,但是無法進入太空獲取恆星力量亦或者是踏入星空穿過不同的引力場探索。所以科技被鎖死了。科技爆炸在一條紅線上戛然而止。卻只能用在了這種代價巨大的地方探索。
科技封鎖並不是一顆智子。而是智慧沒法去看到現象了。現有強子對撞機在海底中已經建造完畢,但是撞擊質子產生的現象太不明顯了。就算誕生黑洞,蒸發的瞬間,無法記錄過程到底出現了。至於該如何破解這個鎖。任迪已經設計出了理想的方案,那就是在太空開工,建造一個大的加速器。利用相當於澳洲大陸的面積收集太陽放射的能量,然後加速足夠的物質臨近光速對撞。在對撞處巨大光滑的球形空間,將檢測撞擊過程中在平穩引力場中釋放的能量波動。
規模越大的設備觀測到的訊息現象越清晰,地球上的設備就等於用三千塊錢望遠鏡,想要觀察一百光年外的恆星是否有行星環繞一樣。(注:觀察這個級別的天文,不是個人愛好能玩得起的。)
當然還有一種就是以亞光速在太陽系中穿梭,加速器記錄。無論哪一點,都必須要用到龐大的能量。這不是困在星球上的文明可以做到的。
科研,消耗資源能量,高等文明的每一步無不付出了代價。能源的代價,亦或者是自身的代價。海底中任迪等人艱難的維持着活動。看了看赤紅的管道中帶上來的物質,任迪輸入了一大串數據,鎢鋼的結構的機械轉動這繼續深入下方。
人類一直在深入地下,深入到達下地幔的位置,並且建造地下空間站,爲了維持地下空間站內外壓力平衡,所有地下空間站充滿水,在地下空間站中水已經被加熱到了離子態,氫氣和氧氣自由分離,在這個液體中鎢鋼結構的機器結構在內部勞作。至於人,沒有人能夠下去。人類現在的生命形態不足以人類深入地幔。
當然現在的羽化者們是思考着怎麼鑽到地幔裡面去的,至於爲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得找塔克人。
“它們是核動力的。穿行於難以融化的橄欖石地帶,和易於融化的玄武岩地帶。尚不知它們是如何鈾元素的具體過程。不過已經測量了他們體內,鈾元素的差異區。我們正在嘗試製造高溫高壓區域,觀察它們身體運轉。”
一位羽化者的線條連接着任迪的納米顆粒,闡述了有關地下生命的情況。這種研究是很艱難的事情,就像海水中的魚類研究陸地上氧化氣體和可燃物在高溫中持續不斷的氧化燃燒過程。
任迪說道:“他們也有海洋和陸地的概念。”
難以融化的區域和可以融化的區域。對應地表陸地海洋,一個是固態的一個是流動的。這位羽化者說道:“是的,按照你陸地海洋的解釋,他們有純陸生的生命,也有純海生的生命,和兩棲的存在,難融化的區域有易於溶解的渠道。而玄武岩地帶也會出現難以融化的碎屑。相對於我們地表海量陸地二維平面,他們的海洋陸地是三維平面。”
任迪問道:“沒有發現文明跡象嗎?”
這位羽化者頓了頓然後說道:“極可能是有的。只不過我們沒法發現他們的文字記載,還有,我們的速度相對於地下生命來說太快了。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可能就是鬼魅,我們在地下擴散的是恐懼。”
對於這位研究者所說,任迪表示理解,想象一下如果二十一世紀出現了鬼魅,可以製造幻象殺人無形,但是人類的子彈物理武器卻不能對其造成殺傷。給整個社會造成的崩潰的效應。
任迪說道:“試着交流吧。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安撫,然後逐步道歉,闡述我們的苦衷。”
這時候一旁的陸博雅說道:“您心軟了?”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征服,征服者也需要和當地居民交流的。我和它們分屬兩個世界,也沒有徵服的必要。儘可能消除它們的恐懼,比我們在下面橫中直撞要好。而且。”
說完任迪擡頭看了看上方,然後說道:“時間不多了。這時候某些人都想早點收尾了。”
任迪鑽進了鋼鐵艙門中,控制的液態流體就像一隻烏賊鑽入瓶子一樣,進入後原本液態系統中充當基層大量水被派出,體積縮小到得到客觀的地步,巨大的罐頭,迅速的朝着上方運動。任迪離開了地底深淵。
在不斷的上升的過程中,任迪腦海中浮現這記憶中的一曲古風旋律,情不自禁的按照旋律輕輕的將歌詞唱了出來。
血灼熱記憶枷鎖,一身愛恨前途未果,舊事蹉風華沒,迷茫中爲誰失魂落魄,迷局刻是初見的一抹又如何人心難測命理難說,空谷客雁過聽雪落,劍隨我迷局誰能堪破,心頭魔,月夜又起風波緣何命不由我,劫數也多命途蕭索,何處劍舞琴聲來和,驚雷過無處躲。
距離人類第一次勝利大逃亡已經過去了四年,幸運的是人類的種子已經逃出了這個殘酷的戰爭,但是不幸的是,自己這一行並不在逃亡的行列。並且現在看起來,已經無法複製上一次逃亡的可能。曾經幻想過人類拋棄前嫌全力戰鬥前進,在最後一刻被證明是中二病的迴光返照。矛盾,人類數千年的矛盾至滅亡都難以消除。
對於其他演變軍官,任迪也感覺到了生疏,理想終究不是一體的,人心難測。
到達了地表,任迪接通了來自修越彬的通訊。通訊聯通後,一陣短暫的沉默後,任迪說道:“情況怎麼樣。”
修越彬說道:“很不好。蒙塔克已經死了。他耗盡了全部的榮光。”
任迪說道:“你怎麼樣,還有周清琪呢?”
修越彬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已經將全部的榮光轉讓給我了。這次找你,是爲了轉交給你四個榮光。”
任迪皺了皺眉頭說道:“他搞什麼,玩英雄主義,還是嫌我們這裡人死得不夠多?”
修越彬說道:“精準寶石,對面使用了這個,對他進行了鎖定。所以。”
任迪心裡咯噔了一下,說道:“對面的位置再那裡,你可知道,迅速傳給我。”
修越彬說道:“在南極上空的戰艦上,我們的打擊力量無法穿越封鎖到達哪裡。”
而他們的戰艦現在已經到達華北了。說到這,修越彬咳嗽了下,慘淡地說道:“精準寶石對於小目標使用,只能鎖定一個。下校準時間爲二十年,我想下一個應該就是我了。如果你能走,快點準備吧。”演變對這個位面動用精準寶石的補充規則,高軍銜尋找低軍銜,一次只能鎖定一個,鎖定完一個後,想要再次動用精準寶石鎖定第二個,有龐大的矯射時間。小目標,相對於使用者軍銜低的目標就是小目標。而想要瞄準小目標,需要準備時間,光旋爲了消滅堅持抵抗的人類,花費了十年爲精準寶石瞄準,最終鎖定了一箇中將。想要再次使用要等二十年,才能鎖定第二個中將。對了,如果要鎖定任迪這個預備役少校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侷限相差了六個數量級。想要鎖定任迪這個小目標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小目標鎖定大目標,自然可以一個鎖定多個。任迪在元淼位面,叫校官做人就是這個原因。
對於這樣的事情,任迪啞口無言,這就是最高任務,一個戰區演變軍官被碾壓的任務。
北方太行山上,整個山峰在火焰的侵襲下。整個山峰泛着赤紅,巨大的太空戰艦帶着壓迫凌駕在地面山嶺上。在山嶺下,周清琪一臉平靜的看着演變光幕。
演變光幕對面塔克人演變軍官光旋卻是一臉疑惑,光旋說道:“東半球人類種中最強大的演變中將是你,我以爲你在太平洋上。”光旋的這句話暴露了她這次動用精準寶石的目的。十年的瞄準,最終鎖定周清琪,是因爲周清琪的是東方演變軍官中最強的。
最近赤道地區愈演愈烈的反抗,讓光旋非常交火,量子通訊根本無法在海水中通訊,一幫幫只能作戰AI在海面下送,光旋準備斬首作戰。但是尷尬的事情出現了,太平洋的那位她搜不到。
周清琪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找的不是我,真的讓我很失望。”
光旋說道:“不用失望,找到你,也是可以的。你們應該動用了心心相印!”
看了看光旋,周清琪沉默地說道:“我什麼都不會說。”
光旋說道:“不說的話,你會死的。我保證。”
周清琪笑了:“已經沒有心心相印了,在被你鎖定我已經知道了宿命。”
光旋頓了頓說道:“好吧,我將賜予光榮的最後一戰。”
巨大的光芒出現在太行山上,天空中高密度的電磁炮對山體傾斜了五十分鐘的炮彈。山脈猶如火山一樣流淌紅色的熔融物質。就像赤紅的鮮血,刺眼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