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害死我嗎！”
這道陰冷意志的主人正是黑暗祖龍、也就是黑暗領主，祂在真靈大戰最後被幾位祖龍合力擊殺後，概念印記竟然躲進了深淵、暗中復活，成爲深淵九位領主之一。
被祂憤怒質問的那個意志嘿嘿一笑，說道：
“我跟你一樣，困在這個深淵之中，能得到一些外面的消息就不錯了，出現一點點誤差不是很正常嗎？”
黑暗祖龍顯然對祂這個說法並不買賬。
“哼！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你這些年來蠶食了大地之母的部分權柄，別說深淵之內了，就算是那些地表之上的老傢伙們，怕也沒有你對物質世界的細節瞭解得清楚！”
那個意志說道：
“嘿、我雖然有一些隱秘的渠道可以瞭解地表發聲的事情，但這次是真的發生了我也沒有想到的意外，生命祖龍的復活就是我完全沒料到的。”
“哼、這麼說那個新生概念背後的持有者是你知道的了？”
“呵呵，我的目的本來就是他，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強大到這種程度，真是幸虧你幫我試探了他啊……當然，我想堂堂掌握大半龍之概念的黑暗領主、應該是不會怕一個新晉的後輩的吧？”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刺激我，如果我完全恢復，當然不會怕他，但現在別說是我，整個深淵都沒有達到巔峰實力，你這麼早讓我暴露在地表勢力的眼中，只會讓他們懷疑到深淵！”
不知爲何，黑暗祖龍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並且似乎處於某個理由而不計較對方利用自己一事。
另一個意志語氣輕鬆地說道：
“這你可以放心，那個人起碼是不會和地表那些老傢伙們合作的，他最大的可能是和生命祖龍聯手、從龍族入手調查你，他以爲你只是一個人，或者最多猜測到我的存在，但他不會想到深淵，不會想到另外還有七個老傢伙在這裡……”
“你是想將他們引來深淵、並且和其他七個傢伙合作？”
“呵呵、沒錯！你只要生命祖龍的概念印記，而我只需要那些概念集合中的一部分，剩下的大可以分給其他幾個傢伙……當然，我們不需要告訴祂們，等到地表的客人進入深淵，祂們自然就會出手，而搶佔了先機的我們，有比祂們更多的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
在暗金接受了諾蘭的說法後，諾蘭分出了一個普通傳奇階位的元素分身，和暗金一同隱秘起了身形，前往瑞恩大森林各部龍族進行查探。
黑暗祖龍的出現不會是偶然，瑞恩大森林的龍族有些很大的嫌疑。
一路上，諾蘭和暗金暗中查探了大部分龍族聚居點都沒什麼收穫，反倒是諾蘭親自確認了一下這些龍族在龍語魔法上的進展
——帕斯特在斷牙山脈研究的龍語魔法，都會被諾蘭先拿到瑞恩大森林這邊交給藍龍魯伊斯代爲傳播，以驗證可行性。
由於每次龍語魔法的體系更新換代後，諾蘭都會扔給瑞森大森林的龍族，導致了十多年過去，大森林內的龍族內部漸漸分化出多個龍語魔法的旁系。
這些龍語魔法的旁系表面上看起來十分豐富，但諾蘭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有些致命缺陷的“劣質魔法體系”，未來很難進階到高深的層次……
兩人一路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而剩下的部族聚居點只剩下綠龍和藍龍了，由於藍龍部族的聚居點在大陸最北方沿海，於是兩人先去了綠龍的領地。
來到綠龍部族的聚居點，暗金髮現綠龍中一些幼龍和青年龍身上竟然也散發出魔法的氣息，十分詫異。
“我還以爲你會對綠龍封鎖龍語魔法的傳播呢，沒想到你竟然任由他們接觸。”
諾蘭看不出暗金對綠龍這一生命祖龍後裔族羣的真實看法，但也不甚在意，回答道：
“綠龍一族在失去生命祖龍的庇護之後，曾經受到過未知存在的改造，這種改造讓他們擁有了有別於其他龍族的身體構造、能夠施展一些特殊的能力，但這種改造往往在綠龍成年之後才徹底激發……我調整了龍語魔法的某些關鍵構成，讓它變得無法被已經完成改造的綠龍所掌握。”
“這就是你說的那什麼文化改造嗎……”暗金若有所思。
就在兩人斷斷續續地交談着的時候，諾蘭忽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咦！那個成年綠龍身上竟然有着魔法的波動？”
說着就隱匿了身形和氣息，靠近了那頭在巢穴中修行着什麼的綠龍，暗金也跟在了一旁。
“……確實是龍語魔法，並且還是最新更新的那一個版本……這是怎麼回事？已經激發了改造基因的綠龍怎麼還能夠掌握龍語魔法？是這頭綠龍有什麼異變嗎？”
在不驚動這頭綠龍的前提下，諾蘭用了許多觀測手段對其進行觀察，最終得出了這頭綠龍確實身體出現了變異的答案。
雖然對變異的原因以及細節都十分好奇，但現在並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給這頭綠龍種下了一個隱秘的標記之後，諾蘭就和暗金離開了這裡，繼續向綠龍部族聚居地的中心行去。
然而更讓諾蘭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這一路上，他又陸陸續續遇到了許多成年綠龍甚至綠龍長者，竟然都在暗中修行着龍語魔法！
“難不成綠龍全族變異了？”暗金詫異地問道。
諾蘭也是表情古怪，因爲每一個他遇上的綠龍都被他認真檢查過，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綠龍還真的全部變異了……
“嗯？等等！也許不是變異！”
諾蘭突然想到了一個點。
綠龍一族在成年之後會激發隱藏在血脈中的某種要素、使他們的身體生出某些特異的器官，諾蘭正是針對這些特異的器官、調整了龍語魔法的某些關鍵構成，令所有成年綠龍都無法掌握龍語魔法。
而現在諾蘭一路走來，發現的所有修行龍語魔法的成年綠龍，都是身上這些特異的器官發生了異變，導致他們能夠繞開諾蘭設下的枷鎖、掌握龍語魔法！
“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嗎？”
因爲可能事關黑暗祖龍一事，暗金對綠龍一族的變化也十分在意。
諾蘭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並接着說道：
“……綠龍一族當初出現變異，很大可能是收到某個未知存在的影響，而這個未知的存在至今仍能一定程度地操控綠龍一族身上的變異，是祂幫綠龍一族解開了我設下的枷鎖！”
暗金神色凝重，問道：
“是黑暗祖龍？”
“按理來說掌控大半龍之概念的黑暗祖龍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不過我曾深入研究過綠龍一族身上的這種變化，我很確定這種變化不是源於血脈深處的影響，而是源於綠龍身體對於外部環境的變化所做出的調適反應！”
見暗金一臉不解的樣子，諾蘭解釋說道：
“……簡單來說，是外部環境的某些因素影響了綠龍一族、令他們發生了異變，而不是龍之概念自內而外地從血脈深處改造了他們！”
暗金回想了一下諾蘭之前告訴祂的龍族血脈詛咒之秘，覺得龍之概念對龍族的影響形式確實有所不同。
諾蘭雙目微眯，語氣森然地說道：
“看來，黑暗祖龍經歷了太古真靈大戰的教訓之後，復活了的祂也並不再是自己單幹的獨狼了啊……不過，祂和祂的盟友之間似乎關係也不太緊密的樣子……”
之前猜測有人在背後試探自己、並利用了黑暗祖龍，現在可以基本肯定這個猜測是真的了！
暗金也聽出了諾蘭的話裡之意，有些擔心地說道：
“也就是說黑暗祖龍還有一個同伴？能夠成爲祂的盟友的，顯然也是太古時代的老傢伙之一，憑我們兩個，要對付祂們有些勉強了……不過，黑暗祖龍剛剛復活，力量遠沒達到巔峰，或許祂們提前暴露，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諾蘭搖了搖頭，說道：
“對方是故意暴露的，祂們肯定會想到我們會這麼想，要是真按照這個思路去行動，只怕會遇上祂們早設好的埋伏。”
“那怎麼辦？難道放着祂們不管嗎？另一個未知的存在姑且不說，黑暗祖龍一旦完全復活，對物質世界來說就是一個災難！你在物質世界的佈置，也會受到嚴重的衝擊！”
諾蘭笑了，說道：
“不不不，當然要管祂們，不但要管，而且還要按照祂們的想法去管！”
“你想無視祂們的陷阱、和祂們硬碰硬？”
“呵呵，我當然不會這麼魯莽……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就是打算和祂們硬碰硬！不過，不是我們自己去碰……”
“你是說……”
“祂們應該注意到了我，認爲我不敢在物質世界太過張揚，認爲我會獨自一人小心謹慎地調查這件事、直至掉進祂們的陷阱……但祂們算錯了一件事情，祂們不知道我對神職的瞭解恐怕比祂們這些老傢伙們還要深入，我知道在哪些太古真靈面前不能暴露自己、哪些又不會太在意我的佈置！”
暗金對諾蘭這個想法感到十分震驚：
“你打算和其他太古真靈接觸、說服祂們幫我們對付黑暗祖龍祂們？你這個一直躲在暗處、陰險狡詐的幕後黑手竟然要主動和外人接觸！？”
諾蘭滿頭黑線，看來暗金對自己的印象出了一點小小的偏差……
無視了暗金的嘲諷，諾蘭接着說道：
“黑暗祖龍曾經的敵人有很多，而其中和祂愁怨最深的，莫過於在真靈大戰末期合力擊殺了祂的、八大祖龍僅剩的四位祖龍了！而這四位祖龍，都是不需要依靠物質世界文明秩序凝聚神職的太古真靈，也就是說，祂們和我沒有衝突！”
諾蘭看了一眼暗金，接着說道：
“……甚至，祂們也許還很樂意幫助我們。”
暗金聽完，沉默了許久之後，嘆息一聲、說道：
“唉……其實，我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祂們，祂們也許會認爲我和生命祖龍是同一個存在，但我很清楚自己並不是生命祖龍……”
諾蘭倒是覺得這個沒什麼好糾結的，說道：
“其實你不需要想太多，概念印記是太古真靈的靈魂核心，但印記復活之後還是不是原本的那個靈魂和人格、這原本就是一個無法確定的結果，即使你已經不再是生命祖龍了，但四位祖龍最起碼是不會恨你的，你也沒必要在祂們面前糾結應該以什麼身份去面對祂們，你就是你！”
……
兩人最終達成了共識，決定尋求四位祖龍的幫助。
但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找到黑暗祖龍和祂盟友的匿藏地點。
綠龍一族是一個很明顯的誘餌，鉤直餌鹹，但兩人的計策就是要將計就計，於是就順着這條線一路找到了綠龍族長耶裡梅斯的巢穴。
果然，諾蘭和暗金髮現了躲在巢穴最深處的耶裡梅斯，他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魔力元素的波動，看樣子起碼達到了高階的程度。
然而奇怪的是，耶裡梅斯原本的龍族血脈力量，此刻卻跌落到了傳奇古龍以下，僅存正常龍族長者的水平。
兩人沒有驚動耶裡梅斯，而是先對他的巢穴進行了一番搜索，並“順利”在一個隱秘空洞中找到了那個黑色的祭壇。
“沒錯了，就是這裡！這個就按上面的殘餘力量波動，和當初接觸到的黑暗祖龍氣息一模一樣！”
暗金神色陰沉地說道。
儘管祂一向不承認自己是生命祖龍，但看到作爲自己前身生命祖龍後裔的綠龍一族、竟然參與進黑暗祖龍針對自己的計劃中，祂心裡也是感到萬分複雜。
既然已經確定了耶裡梅斯的嫌疑，那諾蘭二人也不再隱匿行跡，撤去遮掩、在耶裡梅斯面前顯現出身形來
——反正計劃就是要將計就計，表現得囂張無謀一點，也許還能麻痹一下黑暗祖龍他們。
諾蘭神色冷淡地對着被嚇了一跳的耶裡梅斯說道：
“耶裡梅斯，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來找你是爲了什麼！”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這幾天都沒在家，抽空用手機碼字，更新時間有些不穩定，望見諒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