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高才明智，膠於見聞，醉生夢死，不自覺也。——宋·朱熹《小學》
白羽有些詫異地看了莫幹一眼，這段時間莫幹雖然和自己一起共事查案，可是每一次都是他不會和自己兩個人單獨相處。其實也不知道，當時羅陽到底和莫幹說了什麼。其實以白羽對莫乾的瞭解，他不會主動再來說這個的。
“你和莫法醫一起。”羅陽看白羽遲疑了，倒是出乎意料地勸說白羽和莫幹在一起出去幹活。雖然說私人的事情是不能夠帶入到公事裡面的。這邊是一種最基本的要求之一。當然，白羽也是願意和莫幹一起的，雖然會覺得有些尷尬。
“好。那我們一起去。”白羽笑了笑，其實有莫幹陪着她也會覺得安全很多，而且也確實有些東西很多有一個專業人士在一起也會方便很多。莫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太好了。這樣就可以了，以後，還能是朋友吧。
在這裡默默地守護着，如果那個對她不好的話，他一定會爲她討回公道的。不過，現在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羅陽，你爲什麼同意莫乾和白羽一起去找杜明？”丁一待到白羽和莫幹出去之後才問羅陽，其實真的是很不能理解羅陽。莫乾和白羽的事情，他之前已經打聽到了，當年可是這個白羽百大小姐瘋狂地追求這個莫幹，雖然兩個人最後是以莫幹出國而告終了。但是，萬一兩個人最後不小心重新燃起了愛火，這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萬一不小心可是誰也沒有辦法把控的。即使這兩個人都是好人，可是好人也不定能夠在感情的路上的分寸把握的很好呀。
“公事公辦。不用擔心。”羅陽回答到，他還是很自信的。而且如果，兩個人要是舊情復燃的話，其實早就復燃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了，而且，他相信白羽不會吃回頭。再說了，如果這樣的情緒都處理不了的話，那麼他們兩個人都不適合刑警這個崗位了。
“你啊，我這真算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羅陽，感情的事情不能夠太理性分析的。白羽這麼好的姑娘要是被人追走了，我看你會不會後悔。你說，別人都是千方百計防前男友，你倒是好，一點也不着急。”丁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羅陽到也不在意，他也有自己的思路，如果女朋友被別人挖了牆腳，還是這麼容易的方式就被挖走了，那麼他自己也太沒有用了吧。
“放心。不急”羅陽便開始沉下性來看手中的材料，其實他對那個叫黃瀟的還是有懷疑。他似乎是特別配合的樣子，沒有什麼反抗，戰戰兢兢的，可是羅陽總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倒是還有一個，已經找到不在場證明了，似乎是沒有什麼好查的了。
“哎呦。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既然你不擔心那就算了。”丁一覺得自己再嘆氣都已經變老了。“案子。”羅陽淡淡地一句，丁一就開始收心了，等下還是要去找服務員和那個麗麗關係好的姐妹們再問問。
幾個人都開始馬上都各司其職了。左輪是去找這個那個麗麗的姐妹們打聽了。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最後和麗麗走的男人是誰。
“杜明。杜師兄好久不見。”莫乾等着姍姍而來的杜明到了便站了起來了。也有些激動，這個杜明一度也是他們這個學校的傳說，要不是當年白羽追自己的事情，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的地方，不然，Z市醫科大學的第一風流人物應該就是杜明而不是自己了。不過，現在看來也是風采依舊。
“哦。兩個人一起來了。莫師弟，出國回來去了哪裡？”杜明到有些驚訝，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莫幹居然和白羽一起來了。
“我當了法醫。我本來就想要找你了。沒有想到碰到了她。”莫幹還是要對於白羽的身份還是要適當的隱瞞的，不然以後可能會補太好的影響。
“法醫。怪不得你來問我。你是懷疑我了？”杜明皺起了眉頭，其實他還是覺得紅玫瑰被人殺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並不是。只是，麗麗和別人接觸的比較少。可是和你似乎還算是有接觸。我們希望能夠得到一些信息。”其實莫幹覺得自己這個師兄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不過，有句話其實很適用他們的懷疑論，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是不能夠按照自己的內心做出判斷的。也確實這個師兄在很多方面都會被懷疑的。
“其實，我本來也是爲了排解自己的生理需求的。”杜明說起來到有些忿恨，而且到也沒有在意旁邊還有一個白羽是個女子。反正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但是，後來我不想了。我們就聊了一會兒。”杜明說到自己不想的時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個原因白羽之前已經看出來了
。但是這個都不是重點。
“這樣。你覺得麗麗這個人怎麼樣？”白羽開口問道，其實她這麼想要問仔細，除了這個案子的原因，還因爲麗麗的養父母，她們一定想要知道自己的這個養女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其實，因爲麗麗的養父母一直在找麗麗，可是沒有想到出了事兒了。”
“其實，你中午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紅玫瑰就是之前被殘忍殺害的女子。我心裡真的也是不好過。白羽，莫幹。我還是習慣叫她紅玫瑰。這些事情我本來是不想要說的，不過，紅玫瑰曾經有一次和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不見了，還有人在找她的話，這些話她也希望找自己的人能夠知道。”杜明嘆了一口氣，“之前的，章立貴的案子，莫幹你應該在那個系統應該知道吧，不知道白羽知不知道？”白羽點了點頭，她也是知道的。
“當時，紅玫瑰是想要去作證的。這個案子，她也是受害人。而且她的子宮損傷也是因爲那個噁心的男人。紅玫瑰，她其實看上去很風塵的樣子，實際上她也很小。這個事情說起來，也得從麗麗念高一開始。她是被收養的，這個事情你們都知道的，不過，她說她的養父母對她向來也是不錯的，只是，她知道自己被收養之後，就決定住宿了。後來，因爲住宿她和這個章立貴也熟悉起來了。一開始這個男人對她也蠻好的，她也很尊重他。章立貴也和她說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紅玫瑰都告訴我了，也許也能夠解答他爲什麼會對這些女學生下手了。當年，這個章立貴是一個大學的教授，後來是被革職了，所以去當了一個門衛。原因是因爲他當時搞師生戀，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高三的學生，未成年，然後爲了這個女生能夠和他上一個大學他做了一些事情。不過後來被發現了，他就被革職了。之後就當了一個門衛。”被杜明這麼一說，白羽覺得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就想通了，怪不得這個人之前給人的感覺還是風度翩翩的，看上去還真是不像是一個門衛。而且這些學生還會跟他親近，尤其是女生，還是有原因的。
“我想，和他交往的女生，應該是他被革職之後就不要他了吧。”因愛生恨，報復在特定的人羣當中，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這個女生應該還是一個農村出身，住宿的學生吧。”杜明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樣子的。
“其實，紅玫瑰第一次是被這個章立貴強女乾的，可是後來幾次也有心甘情願的成分，直到後來，她發現章立貴強女幹了她們班另外一個女生，她想讓他住手，可是這個章立貴根本不願意。紅玫瑰就開始遠離這個章立貴，但是沒有想到，章立貴強女乾女生會錄下視頻，他會控制這些女生，甚至還要挾這些女生，必須要給他帶別的女生。紅玫瑰後來受不了了就乾脆休學了，可是章立貴威脅她，紅玫瑰一氣之下，就決定走入風塵了。她說，這樣，就算是被威脅了也不怕，她因爲走到了夢裡之後反而受到了保護了。所以，她乾脆就在夢裡了，章立貴去找過她幾次，只是都是無疾而終的。”杜明深呼吸了一次，其實這些事情，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深深地同情着這個女孩，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因爲同情，因爲憐惜，都有。
“居然是依靠夢裡保護。”白羽的心裡五味雜陳，居然是依靠賣身的組織去保護自己，這對警方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諷刺。而且，一個女孩子剛成年就步入風塵。
“也許，這對她來說更是安全感。其實我也勸她去報警。可是她說，她已經不乾淨了。那個章立貴毀了她的前半生，她流產了很多次了，已經沒有辦法有寶寶了。這個我給她做過檢查的，所以她在這個夢裡拼得特別厲害。我也勸過她的，可是她說，她沒有任何的一技之長，還能夠做什麼，而且這些都是一些青春飯，沒有幾年可以吃了。我也想給她錢，可是她不願意。”杜明似乎真的是對紅玫瑰很有感情，白羽都懷疑，杜明似乎是喜歡紅玫瑰的。
“師兄倒是很有同情心。”莫幹講話殺傷力向來是很強的，杜明噎了一下：“呵呵，同情，與其說是我同情她，不如說是她安慰了我。我以爲我是最慘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慘案，是真的存在的。我本來想要帶她走的，可是沒有想到她和我說，她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而且讓她沒有壓力。而且，那個男人說他不想要小孩，而且最討厭小孩子了，以後也不會想要生，自己也做了結紮。其實紅玫瑰一直都很在意自己不能做母親這件事情的。”杜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後來生氣，其實現在想來，我是喜歡她的吧。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
存在，只是紅玫瑰一和我說這個男人，我就不想聽，而且夢裡的客人，有幾個是好的。可是紅玫瑰根本就不願意聽我的。後來我也不想聯繫她了。之後，就是我聽說，夢裡的小姐出了事情，我擔心是她，我還給她打過電話，她的電話是關機的，所以我想，有可能是她。”杜明把自己的臉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手臂之中。
“逝者已逝。現在，我們要找出那個男的。你再仔細回憶一下，麗麗和你提到過的這個男的，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診，比如說職業，或者說他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白羽有種預感，找出這個男的，也許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都怪我。紅玫瑰和我說的時候，我都會很生氣。所以，我也沒有認真記得，只記得那個男的，好像是三十出頭，因爲由此紅玫瑰還笑着和我說和她差了八歲，屬相還是很合的。其他的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了。”杜明有些懊悔地敲打着自己的頭。
“這樣，你想到什麼了，到時候和我說。”莫幹給杜明留了電話，讓他一個人留在那裡懊悔了。不過，這個人本來也是有家庭的，這個精神上也已經出軌了。雖然他在某一個程度上值得同情，可是出軌的男人，白羽從來都不覺得理由是理由，一個男人，這是最基本的責任心就是對自己的家庭忠誠。
只是，白羽也覺得紅玫瑰真是可憐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找到兇手。
“這個世界爲什麼會有那麼多把自己的不平施加在別人身上，施加在無辜人的身上。”白羽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還真是讓人覺得無語。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候的。阿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有黑纔有白的，當然我們一直都在努力，可是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也許爲了有了大同社會，可能會有不一樣的吧。”莫幹總也是擔心白羽的狀態，有時候她總是顯得有些悲觀了。不過，他不善於勸人，而白羽也有很多種理由來反駁他，所以以前交往的時候，他也有過想要逃離的感覺。可是白羽就是白羽，而羅陽，應該是很適合她的人吧。
白羽似乎是很聽羅陽的話，而且，羅陽不太愛勸人，更像是養着一個孩子的感覺。
“是吧。其實有時候我們也在發脾氣。也是一種對他人的也不公平。只是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是可以犯罪的。”白羽也是知道，自己本來也是一個急性子，而且有時候會有些偏激，和大家覺得心理專家是有區別的。其實很多心理專家，他們雖然能夠調節自己的內心，可是他們也是人，也會有脾氣的，不過好像大家都覺得心理專家自己的心理問題都沒有辦法解決，怎麼解決別人的。只是，有時候這些負能量也會影響到他們的狀態吧。
“恩。剛纔杜明的意思是。這個人應該三十多歲，雖然那個神秘人X有可能是騙麗麗的，可是長相應該騙不了，大約三十幾也是正常的，麗麗是今年二十二，所以這個男人可能是三十歲左右，和我師兄的年紀差不多。而且這個人還不喜歡孩子，這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說得，但是他提到自己結紮，這個點倒是可以看一看。有沒有可以查得。”莫幹還是想要白羽把這個注意力轉移到案子上來。
“這個應該是沒有錯的。結紮的話，應該醫院會有記錄，不過，就是不清楚他是在哪裡結紮的了，這個還涉及到隱私，現在查案子也是越來越不會查了。”白羽還是有些憂傷，現在她們的得到的信息真的是少之又少。
不過，既然麗麗說很喜歡這個男的，對了，那麼手機或者哪裡應該會有照片，或者有什麼信息啊，只是夢裡管得也很嚴格，他們拿回來的手機裡面已經是被清空了，或許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只是如果是被刪的話，也許左輪還有辦法，如果是本來就沒有，那就沒有辦法了。
“莫幹，你覺得你這個師兄有可能是兇手嗎？”白羽覺得這個男人說話還算是真誠，觀察他的微表情，基本上沒有誇張的成分，而且本能動作很自然，如果是他在撒謊的話，那麼一定是演技達到了頂峰了。
“我覺得不太像。雖然我說過兇手是有醫學背景的，而且對於子宮的剝離很好。可是，這不像是杜明的手法，每個醫生的切法會有自己的習慣動作。我曾看過杜明的一次手術，他的習慣動作有些不一樣，但是不能夠完全排除。因爲他有動機，也有這個能力，而且麗麗對他沒有任何防備。”莫幹是一個很冷靜的人。
“但是，我覺得有一點，他可以直接排除，不過，需要證明。”白羽就把杜明可能是不舉的事情說出，只是還是有些尷尬，如果這個杜明是不舉話，那麼他就不可能是兇手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