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醉我獨醒。
白羽看到小胖子付總的嘴邊的肥肉顫抖了一下，現在他內心的想法已經轉了一圈了。大約本來是不把他們當回事兒的，這下子倒是被這個羅陽給唬住了。只要被唬住了就好，白羽認爲，大多數人的本能還是有一種吃軟怕硬的反應。當然也有人是遇強則強的，只是，這個付總估計是屬於前一種。
“我們夢裡一直都是很配合警方的。這客人什麼的，都是她們私下的接觸。而且，手機號碼我們就只有一個。”付總的汗已經出來了，而且講話也有了紕漏了。白羽微微一笑，付總更是緊張了，剛纔覺得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好對付，現在看來，這個女子的笑容殺傷力才大。
看上去人溫溫柔柔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笑容還真是有殺傷力的。
“呵呵，是嗎，那就把你們知道的那一個說出來吧。付總，你開門做生意，爲的是什麼？錢而已，我們查案是爲了什麼，就是破案子。你合作，你賺錢，我破案。”白羽輕鬆地一笑，似乎真的是在說一場交易，而且還是一場穩操勝劵的交易。其實付總經理很明白，其實最後他們還是要配合警方的，只是一直還是希望通過這個方法和警方多交換點什麼。只是看這個樣子，自己是爭取不到什麼好的條件了。
“這倒是，不過，我們做生意的。任何事情都不想要麻煩。羅警官你懂得吧？你們應該也會保護受害者和無辜羣衆的隱私的吧？”付總想着既然爭取不到原本想要的交換條件，那麼就只能儘量地保護這個其他人的隱私，本來就已經損失了不少的資源了。
“付總經理，我們會做到警方應盡的義務。”羅陽也不會多說，他也不會隨意承諾什麼話，但是他會盡到警方該盡到的責任，這個無需置疑的。至於其他的，想也不要想。
付總內心還真是想要咒罵這個羅陽了，這說了等於沒有說，這現在主動權就是在這個羅陽的手裡，毫無疑問。
“羅警官，那樣的話，其實關於這個手機號碼，我們可以不提供，畢竟，麗麗和芙蓉也不是我們夢裡的員工。”付總這個猥瑣的小胖子，緩過來，想起來，其實他們也有主動權，畢竟他們的手裡也是有警方所需要的東西。
“付總，我們羅陽警官的耐性向來不太好，既然如此。大家也沒有什麼好談的，既然不是你們的員工，那麼之後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就都不好說了。警方只保護該保護的羣衆。”白羽淡淡地一笑，這個時候，誰先受不了，誰先低頭就是輸。白羽知道，像是付總這樣的類型，你要是軟的話，就容易被他牽着鼻子走。只有你毫無畏懼，而且顯得無所謂，才能夠讓對方着急，這樣才能夠掌握到主動權。
“唉，別走啊。兩位，這個我們夢裡沒有這個意思。還是好好談。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做東。”果然，白羽準備起身要走的時候，這個付總就有些坐不住了。趕緊要攔住白羽和羅陽兩個人。
“付總。飯，我們可現在吃不下，那個窮兇極惡的人可是還在你們夢裡徘徊，下一個是誰，都很難說。我們可不希望還有人再被殺了。希望你們夢裡能夠配合我們的，可是要積極配合啊。”白羽軟硬兼施，而且也點出了一點，這個兇手可是衝着你們夢裡去的。警方如果破不了案，最後也就是多了一起懸案。但是，這樣的案子已經對於夢裡造成了巨大的衝擊，甚至讓夢裡的生意一落千丈。
這些手下的姑娘們早就怕的不願意出去了，寧願受到責罰也不願意出去，畢竟那可是會沒命的活，而且現在來夢裡酒吧的女性客人也在減少，女孩子少了，來的男生也少了。更何況，這個夢裡的負責人，也是怕警方查得時間越久，也許會查到和他們有關的更多的東西，與其如此，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
“行！我們夢裡一向都是很配合警方的。不過，對於我剛纔說的，也請你們幫幫忙。”付總本能地就開始陪笑臉了，大約也是被白羽他們唬的吧。其實他們對於那個手機號碼勢在必得的。
登記在她們自己名下的手機號，就是她們平時互相聯繫的那個號碼，她們和客人聯繫的號碼，估計是夢裡組織的人去註冊，目的大約也是怕到時候這些姑娘走了，把客人也都帶走了。號碼可以申請找回。這樣客人聯繫的時候還是會聯繫到他們，如果這個姑娘年紀大了，或者是生病了，也可以推薦別的姑娘給這個客人。這也是這個新的負責人想出來的。
“目前，我們只關注殺人案。”羅陽的這個意思是，現在關於夢裡酒吧的事情他們不會插手管，至於以後他們也不好說。不過，付總倒也是明白人，反正現在不要鬧
出事兒來就好。那兩個號碼，大不了就放棄就是了。他們夢裡可以損失相對一部分的人。也要保全整個組織，至於這兩張卡的所有人，都是夢裡酒吧的老人，老油條，就算是警方找他們談話，不該說的，他們也不會說的。
付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號碼告訴了羅陽兩個人，羅陽就讓左輪迅速地展開調查和比對。倒是沒有想到麗麗和這個芙蓉兩個人的客人還真是不少。左輪其實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拼，爲了錢，也許可以犧牲很多東西，但是，這樣真的是有些過了。只是左輪不知道，在很多的這樣的賣的組織裡面，不是你說不做就可以的，不是你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這些女人，很多一部分，也是因爲生活所迫，當然也有一部分就是因爲價值觀金錢觀的扭曲。不過，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干涉別人的人生。
白羽曾經和這樣賣的組織的女性有過接觸，因爲跟着老師做過一些心理調查。她們中有一部分人，其實已經沒有辦法了，賣成了他們賴以生存的本事了。她們也說過，除了這個她們不會幹別的，而且在心理上已經是依賴這樣的日子了。從最開始的，有些是被騙過來的，一開始想要離開，到最後變成了一種習慣。她們也想過要改頭換面，但是有時候社會就是那麼小，她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已經被知道了，無路可去，她們想要依靠其他的謀生手段，可是社會已經容不下這些想要改變這些女子。所以，很多隻能從頭回來，接着做這樣的事情。運氣好的，還能夠遇到一個老實的男人不介意之前，或者能夠被隱瞞住的男人嫁了，可是這樣的好運又有幾個，而且一輩子也要生活在惶恐中。
所以，便又回來了，老了，就開始做起了她們一開始最不想要成爲的人，曾經帶着她們走進這行的人，開始讓下一個，下下個姑娘到了這一行。也許心裡上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爲什麼別的女孩子這麼的幸運，可以唸書，可以正常的工作，而自己卻要躺在這一個個男人的身下。所以，當別的女孩子掉入這樣的陷阱之後。有些人慶幸，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人高高掛起。當然也有好心的，可是又無能爲力。就這樣惡性循環，而且，這樣的行業，其實一直都存在着，白羽始終認爲有些事物的存在必有他的緣由。
當然也有少部分的女子，本來就是想要過這樣的生活，長得面容姣好，只要陪陪男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包包。她們只願意沉醉在現在，而不顧久遠。這個也是她們的選擇。扭曲的金錢觀，她們不願意像別的女生一樣依靠着自己的努力。這樣的也是有的。
後來，白羽和自己的老師放棄了這個課題，因爲各種原因。其實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爲震撼。白羽最開始和左輪的想法有些像，甚至她還覺得自己能去拯救這羣姑娘的人生觀，價值觀呢。最後卻發現，有些東西自己無能爲力，老師也是。這個課題，做出來，不會有太多的現實意義，既然如此，她們選擇沉默。
只是，當時，白羽並不是很能釋然。老師說過，這個世界並不能因爲他們而改變，他們微小的力量不是每一次都會有傳說中的蝴蝶效應。其實很多時候，都會和現實妥協。他們寫出這些東西不會改變這樣現狀，甚至有可能會有更加糟糕的情況出現。
只是，白羽想過，以後如果自己遇到學生，無論如何，都要說服她，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只是，這樣的事情，需要多方一起共同努力，一己之力實在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白羽因爲左輪的一句感嘆，就覺得自己有些想遠了。只是，這夢裡的組織真的是很龐大，而且它還像是一個傳銷的組織，能夠讓這些女孩子爲它賣命，他們似乎沒有聽說過，有女孩子想要離開夢裡組織。
白羽，想着這個案子之後，一定想要好好研究這個組織。
“這些手機號碼裡面重複的還蠻多的，果然，他們的客人中是有交叉的。只是，符合白羽你上回說的特徵的，也有好幾個。現在的醫生看來對這個方面還是有喜歡的。不過，不是都說醫生有潔癖嘛，不怕這些女孩子不安全嘛。”丁一看着左輪拿過來的一摞資料嘆氣道。雖然同爲男人，有時候能夠理解，需要解決生理需求，只是，還是有別的安全健康的方式的嘛。比如，說用健身，或者好好找個對象，還有就是好好忍着，這都是可以的。不過，他也知道，各行各業其實都有去找這個的。
只是沒有想到，還真是不少，丁一想着，幸好自己有老婆了，對自己的老婆也是衷心的。但是，對於這些男人，他還是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說。但是，這些醫生，居然還有國家公務人員，這些是絕對不允許的，這
個案件之後，這些名單，還是會交到必要的部門去的。
“咳。丁一。”羅陽略微有些警告地咳嗽了一下，這樣的話還是有些岐義的，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還不一定會不會做文章。
“那個，我的意思是，白羽，這些人之中，你能不能看看還有沒有能夠縮小範圍的，這裡還有十幾個人，都是醫生以及有醫學背景的。而且家裡條件都還不錯。至於有沒有車，我還沒有查，不過，我想兇手不願意用車的目的也未必是沒有車。可能是他不想讓自己的車沾上屍體的味道。”丁一開口說道，他也知道羅陽是讓他別說一些有的沒的，他這個嘴有時候還真是給他惹上過麻煩的。
“這個，也許他沒有車。但是，我覺得屍體的味道，他應該是無所謂。但是，他的家境如果比較良好，也不太可能不買車，也或許，他還沒有來得及去買車，或者他的車他不方便開出來。這裡面有沒有剛到Z市不久的，可是如果剛到不久的話，還有家裡老婆那方比較厲害的，這樣看看有沒有。而且，有醫學背景的，應該對屍體的味道是比較熟悉的。”白羽分析到，還是覺得這個人的車可能是不方便擡屍體。如果是有潔癖，不喜歡屍體的味道，他就不可能取走子宮。也不可能還會在殺人之前，強女幹這些女的。
“但是，如果是剛到Z市的話，應該是對攝像頭什麼的，並不熟悉的。但是，他還是很小心的，很多地方他都是避開了。當然，也怪夢裡，他們在一些比較隱蔽的角落都故意沒有安裝攝像頭。”丁一懊惱地說道，這個兇手其實也蠻囂張的，不過，因爲他殺人的環境實在是比較複雜，而且現場也比較髒亂差，取證是非常難取證的，這也是讓他們很頭疼的。
“夢裡的攝像頭的位置，只要去過兩次就可以知道了，而且，這個男人也可以哄騙麗麗他們，說自己想要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尋找刺激感。丁哥，你的這個分析，我覺得可能不太合適。”左輪是去過夢裡的，其實夢裡的外圍如果有心的話，那幾個攝像頭還是很好找的。他們最難得其實是那些服務生，“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些服務生中，應該會有人記得那個男人。這些服務生的記憶力應該不差。”左輪是有什麼說什麼，他們警隊有時候就是這樣，吵起來就是吵起來了，爲了案子，有時候已有分歧就一言不合的頂。因爲他們知道，互相讓對於案子偵破其實沒有好處，你有想法不說出來，只是默默地心裡想想，然後看着大家瞎忙，這樣更是浪費納稅人的錢。
當然，這樣的吵，和分歧都是建立在爲了案子的基礎之上，如果是瞎胡咧咧，不會有人理你的，而且還會很禮貌的把你請出去，當然，也是有這樣的人，爲了自己的私慾，就胡說，然後故意挑刺也是有的。
不過，這個組向來都是有羅陽鎮這，而且，大家也知道都是爲了案子好。有意見不合是很正常的事情，左輪一開始是不習慣說出來的，因爲他對老警官都是很尊重，覺得他們的經驗也豐富。不過，後來也是丁一和他說的，他們不需要太客氣。因爲都是人，都會有想的不對的地方，還是要說出來比較好，默默地看着到時候影響更不好。
“小輪說的到也有幾分道理。你和白羽去過夢裡。既然你們這麼說的話，那麼我會在排查的時候把剛到Z市的也挑出來的。”丁一也是一個容易接受的人。當然警局裡面還是有一些不願意接受別人意見的老同志，面對那些老同志，最好的方法，就是聽他們的意見，然後汲取他們意見的精華之後，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去頂他們，因爲那樣也沒有設麼好處。
“恩。對了。丁大哥，這些人當中，家裡沒有小孩的也幫我標註一下。”白羽突然想起來了，以前曾經國外的案子當中，有人就是因爲自己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就會去把別人的生育器官割下來，目的除了泄憤之外，還是因爲聽說了別人的瞎說的話，認爲可以換器官，只要能夠找到合適的器官就可以成功了。
白羽也懷疑，這個人如果不是拿子宮來泄憤的話，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和那個國外的案子中的兇手的目的是一樣的。但是這是一個男的，等等。
“這裡面的同性戀也得要找出來，不對，同性戀應該是對女子沒有什麼興趣，應該是雙性戀，這個不太好找，但是應該有些人和男子交往過的。”白羽想着，如果是因爲想要器官的話，除了給自己太太要，當然也有可能是爲了給自己，因爲想要給自己的同性戀人生孩子所以想要子宮。不過，這樣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爲相對於同性戀，雙性戀的忠誠度沒有那麼強烈。
但是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