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熊一擊不成,竟也不去管明玉堂了,轉頭就朝着北冥暖衝了過去。
北冥暖修爲一般,速度哪裡能比得上這暴怒的黑熊啊。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北冥暖心裡一慌,一個不小心,就被腳下的藤蔓絆倒了。
那黑熊的爪子高高的舉了起來,北冥暖都忘記了反抗,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明玉堂方纔刺出了那一劍,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將劍拿回來,那劍就一直紮在那黑熊的眼睛上。
手裡沒有了兵器,明玉堂只能不停的朝着那黑熊扔法術球。
可是那黑熊的注意力全都在北冥暖身上,哪裡會理會明玉堂吧。
北冥暖看着那黑熊,閉上眼睛的時候,心中一片冰涼,“我命休矣啊。”
本來已經覺得沒救了,可是卻有一雙大手抓住了北冥暖的手腕,將人脫開了。
北冥暖一愣,一睜眼睛就見是飛瑜。
他們這幾個兄弟,都是很有默契的,這種時候,什麼人做什麼,只需要一個眼神,幾個人就懂了。
其他幾個人都在圍攻黑熊,幾個人之中速度最快的飛瑜就衝過來,拉了北冥暖一把。
黑熊的大手直接拍在了北冥暖剛剛摔倒的地方,地面上的石頭都被拍成了粉末。
北冥暖心有餘悸,快速起身。
明玉堂見北冥暖沒事,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涌起濃濃的恨意。
他在幾個人之中不是最勤奮的,也不算是最有天賦的,所以修爲真的不怎麼樣,要是真的比起來,恐怕是幾個人之中最差的。
但是就是這個修爲並不怎麼樣的明玉堂,此刻卻像是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朝着那黑熊攻擊。
黑熊見自己一巴掌沒有拍死北冥暖,大手方向一轉,攔腰抓了過來。
飛瑜拉着北冥暖跑,雖然以及是很快了,但是那黑熊的速度更快。
飛瑜眼見不好,拼命的推了北冥暖一把。
他自己摔倒了,北冥暖卻被推出去了好幾米。
那黑熊這一把還是抓空了,可是那長長的指甲,卻還是掛掉了北冥暖背上的一大塊肉。
飛瑜因爲摔倒了,反倒是什麼事沒有。
明玉堂見北冥暖受傷,眼睛瞬間變成了赤紅色。
也不管是不是會賠上自己的性命了,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弄死這熊。
不過,這個時候,也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這黑熊不死,那死的就是他們了。
北冥暖是第一次受傷,背上的傷口不小,劇烈的疼痛讓北冥暖很快失去了意識。
穆青玄吼了一聲,“眼睛!”
簡誠和離聚一下子就明白了,靈力球不再攻擊其他的地方,而是專門朝着那黑熊的眼睛砸。
這樣的攻擊要說殺傷力,其實是一般,但是卻很好的阻擋了黑熊的行動。
飛瑜藉着這個機會,將北冥暖抱到了安全的範圍。
明玉堂此刻像是瘋了一般,以一種極其不科學的姿態,從黑熊的頭頂上飛了過來,到了黑熊的面前。
那黑熊本來就被穆青玄他們幾個人的攻擊弄得焦頭爛額,明玉堂的突然出現,讓黑熊一愣。
便是這一愣的時間,明玉堂已經握住了劍柄,一下子就將劍從黑熊的眼睛裡拔了出來。
刺進去的時候疼,拔出來的時候更疼,那黑熊一聲慘叫。
明玉堂的身手奇快,長劍到手,便一劍刺進了那黑熊的另一隻眼睛。
“嗷……”
兩隻眼睛現在全都廢了,讓黑熊異常的暴躁。
瘋了一般的胡亂揮動着雙臂,這種毫無章法的攻擊模式是很難躲避的。
明玉堂沒避開,直接被黑熊從天上打了下來。
明玉堂吐了口血,穆青玄和簡誠他們很快衝了過過來,將人扶起來,一起到了安全的位置。
穆青玄從戒指裡拿出大量的藥,一股腦灑在了北冥暖的傷口上。
明玉堂嘴角還掛着血呢,卻姑顧不上自己,一直盯着北冥暖。
“暖兒……”
飛瑜探了探北冥暖的脈搏,“沒有內傷,外傷比較嚴重,恐怕要養上一陣子。我們先離開這吧。”
明玉堂看着北冥暖背上的傷口,感覺心都要碎了。
那黑熊的爪子太厲害了,北冥暖背上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外翻,慘不忍睹。
明玉堂眼眶發燙,他寧願是自己受傷,也不想看到北冥暖受到一點點傷害額。
這種感覺,比割了他千百刀還要痛。
穆青玄的手搭在明玉堂肩膀上,“我們要快點從這裡出去。這種黑熊,爪子上怕是有毒,我們得抓經時間找人看看。”
明玉堂一聽有毒,立刻如臨大敵一般,“那,快走,快走。”
幾個人弄了個簡易的擔架,擡着北冥暖迅速朝森林外走去。
還好穆青玄是提前做了準備的,早就找了大夫在魔獸森林邊緣候着了。
那黑熊的爪子的確是有毒的,但是好在毒不是很難解。
北冥暖的傷口因爲穆青玄用藥比較及時,沒有流太多血,昏睡了一天之後,北冥暖醒了。
明玉堂一直守在身邊,看到北冥暖睜開眼睛的瞬間,高興的幾乎要飛起來。
“暖兒,你,可算是醒了。”
北冥暖眨眨眼睛,“你看看你那是什麼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死了呢。”
“呸呸呸!”明玉堂眼睛紅紅的,“你別胡說。”
北冥暖笑了笑,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只是她背上的傷口很長,幾乎是穿過了整個背部,這一動,扯到傷口,北冥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玉堂急道:“你別亂動啊,你背上的傷口挺嚴重的,疼了把。”
明玉堂感覺心都揪起來了。
北冥暖攤開手心,“怎麼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拿到了。”
明玉堂感覺喉嚨被堵住了,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什麼破草,早知道會傷到你,就算是真的把生意讓給了碧落宮,我也不會叫你去。”
北冥暖看他一眼,“你這個人,總是這麼婆婆媽媽的。我沒事,死不了。做修士的,哪有不受傷的。這次,也算是積累了經驗。我還很慶幸呢,至少沒有傷到臉,要不然不是更慘。”
明玉堂眨眨眼睛,“怕什麼,你一個大小姐,害怕沒人要啊。放心,要是真的沒人要你了,我就看在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份上,娶了你不就得了。”
明玉堂看似在開玩笑,但是眼神裡卻透着認真。
只是,北冥暖只是白了明玉堂一眼,“滾!誰要你娶!”
明玉堂笑了笑,“咱倆倒是挺像的,之前是我捱打,只能爬着。現在是你受傷,也只能爬着。”
“哼!”北冥暖很是不屑,“誰和你一樣了,我還可以坐着啊,你當時能坐着麼?再者說了,我就算是爬着,也比你好看。”
明玉堂有意這麼嘮叨,說些有的沒的,就是爲了分散北冥暖的注意力。
他自己就這麼爬着過,知道有多難受。
還有就是,北冥暖那傷口實在是太深了,讓人看着都揪心。
沒人陪着說話,不能分散注意力,還不得疼死。
明玉堂的眼神裡多少帶着幾分沉重的意思。
“是是是,你自然是最好看的。”柔聲哄着牀上的人。
北冥暖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
明玉堂想了想,眼前猛地一亮,急忙道:“你放心,我已經通知我父親了,我父親和玄天大師是認識的,肯定可以找到最好的祛疤痕的藥,肯定不會讓你身上留下傷疤的。”
北冥暖有些吃驚,“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開竅了,居然可以猜到女孩子的心思了?”
明玉堂抓抓腦袋,“這個不是什麼特別難的東西吧。”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即便是這疤痕在背上,即便是當時的人也不會穿露背裝,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會介意的。
就算北冥暖平時看着風風火火的,但是也畢竟是個女孩子。
北冥暖看了明玉堂一眼,“你別在這杵着了,既然已經拿到了東西,那怎麼沒有早一點送去京城啊。白耽誤時間。”
明玉堂笑了笑,沒說話。
他倒是想送去啊。
可是北冥暖之前雖然人是昏迷的,但是手卻異常有勁,抓着這草,怎麼都不鬆手。
就算是這麼轉移注意力,但是傷口還是會疼,北冥暖臉色蒼白,明明疼得厲害,但是卻一直緊咬着牙關,不出聲。
明玉堂看不得她難受,端了藥過來,“你喝一點,睡一會吧,睡着了,總會好受一點。”
北冥暖皺眉,“不喝,好苦。”
明玉堂耐心哄,“喝點吧,要不然就一直疼,我嘗過了,不是很苦。”
北冥暖整張臉都皺起來,明確的表示出了自己有多討厭喝藥。
明玉堂笑了笑,從懷裡了取出一個紙包,“你乖乖喝藥,就給你吃這個。”
北冥暖眼睛亮了一下,“是什麼?”
明玉堂將紙包送到了北冥暖鼻子前面,一股甜香味襲來,北冥暖的眼睛一亮,“蜜餞。”
明玉堂笑道:“嗯,是蜜餞,你最喜歡的那一家的。”
北冥暖整個表情都燦爛起來了。
“現在喝藥吧。”明玉堂將紙包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北冥暖還是有些不願意,但是看在蜜餞的份上,還是乖乖喝藥了。
明玉堂的眼睛裡帶上了笑意。
這丫頭,別看平時飛揚跋扈的,可有時候,卻還是像個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