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了客人,這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要是不能公平處理,那之後玄天宗以後就是信譽掃地,不管是說話做事,都很少有人再相信了。
夕月冷冷看了玄定一眼,“現在,我們就說說下毒的事情。”
“你很聰明。”夕月看着血勒。
“這種毒很難找吧。南楚盛產蠱蟲,這種毒,就是從一種蠱蟲身上弄出來的,中毒的人會渾身癱軟,靈力沒有辦法發揮。只不多,這毒藥產生的作用很快就會消失不見,想要找到痕跡就比較難了。我說的對麼?”
血勒神色一變,“你少說廢話。你找不到中毒的跡象,難道就在這裡胡說麼!那我以後想要冤枉別人,是不是也可以這麼滿口胡言!”
夕月根本不理會血勒,“我這小徒弟要是就此輸了,也就罷了。最多是終生的修爲再也不會精進。可是,這傻小子偏偏固執的很。用力衝開了藥物產生的封閉。這麼做,就產生了兩個問題。”
“第一,事情更加嚴重了。這藥物帶來的影響,就不僅僅是修爲不會精進這麼簡單了,而是有生命危險。”
“第二,這藥物不會從身體裡徹底消失了。”
血勒神色鉅變。
夕月眯着眼睛,“是應該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我的弟子能有這樣的本事吧!”
血勒咬咬牙,“你看着我做什麼!你怎麼證明這是我做的!”
夕月笑了笑,“還嘴硬!我既然知道這種東西,自然就知道怎麼證明是你做的!”
“血勒,想要做壞人,也要有點做壞人的敬業精神。”
“你根本就不瞭解這種毒藥,就敢拿來用麼?”
血景站在了血勒前面,“夕月大師,你說話可要有憑據的。”
夕月笑了笑,“憑據,我這就拿給你!”
手指一勾,小徒弟的上衣就被扯開了,漏出光滑緊緻的胸膛。
夕月取了一把小刀,將小徒弟心口附近的皮膚挑開,血流出來的瞬間,一直蠱蟲跟着飛了出來。
長袖一擺,那蠱蟲就被夕月收進了一個透明的瓶子裡。
幫小徒弟止了血,夕月對於歸點點頭。
于歸便吩咐人帶着小徒弟下去了。
夕月拿着那瓶子,“世界就是這麼神奇。什麼都不做的話,這種毒藥就會快消失,可是,強行衝破的話。毒藥的一部分就會留在身體裡。”
夕月盯着已經面如土色的血勒,“而留在身體裡的這部分毒,會很快孕育出新的蠱蟲,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殺了中毒的人。”
“血勒公子,這個,你是不知道的吧。”
血勒嚥了咽口水,臉已經嚇得全白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我做的!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的。”
金朔道:“這有何難!這裡就有最好的蠱師,讓他看看就清楚了。”
金朔一開口,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一箇中年人,就起身走過來了。
血勒閉上了眼睛,面如死灰。
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一來是因爲這種毒藥少見,他請教過很多很有名望的煉藥師,那些人都不知道這種東西。
就是基於這個原因,他已經用這毒藥不止整過一個人了,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二來,就是因爲知道雖然有蠱蟲大師回來,可是,這個大師爲人比較冷淡,人際關係不是很好,成天都沉迷在蠱的世界裡,就算出了事,也不會去管。
可萬萬沒想到,金朔才一開口,那人就過來了。
拿起瓶子看了看,那人點點頭,“這姑娘剛纔說的都是實情。”
血景皺眉,“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說就是我兒子做的吧。”
那人看了血景一眼,“你真的很想確定是不是你兒子做的?”
血景道:“事關血月宗的聲望,總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那人點點頭,“好吧。”
話音未落,就直接將瓶子打開了。
瓶子裡那蠱蟲誰都沒找,直直的衝着血勒飛過去了。
血勒躲閃不及,那蟲子一下子就鑽進了身體。
那人將瓶子還給了夕月,慢吞吞的道:“因爲是藥物重新形成的蠱蟲,所以,對主人有很深刻的記憶。蟲子也是有感情的,你將人家取來弄成毒藥拿出去害人,這蟲子也要丟了性命。”
看了血景一眼,“要是換做是你,你會放過傷害過你的人麼?所以,這蟲子找的人,就是兇手。”
血勒疼的在地上打滾。
血景這時才慌了,“噗通”一下跪在了那人面前,“求大師,求大師救救我兒。”
那人皺眉,很是嫌棄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麼救。我剛纔明明問過你了,是你堅持要確定蟲子的主人。”
“大師,大師!是我無知,可是你也不能就這麼看着不管吧。”
那人甩開了血景,皺着眉頭看着金朔,“我就說這裡沒有什麼好玩,你非要拉着我一起來。看,還不如我在家裡玩蟲子呢。”
說着轉頭走了。
夕月搖搖頭。
這個血景,這是白做了這麼久的宗主。
這個用蠱高手夕月早就聽說過,蠱在這個人心裡比人在這個人心裡重要多了。
要是旁人,中了蠱,他或許會救,可是血勒這種咎由自取的,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血勒在滿地打滾,慘叫。
血月宗的煉藥師已經試圖救治了,可是並沒有什麼效果。
夕月被這聲音鬧得頭疼,對金朔道:“老爺子,我就先走了,還要去看看我那個徒弟呢。”
金朔連連點頭,“快去快去。”
夕月轉頭看了玄定一眼,“玄定大師要是沒有別的事情要我負責,那我就先走了。”
玄定這個時候感覺老臉都要掛不住了,“夕月大師請便。”
夕月帶這人回了住處,小徒弟這個時候居然還醒着。
夕月有些驚訝,“你現在倒是聽話的很啊。”
小徒弟臉色發白,氣色差得很,“看臺上好多姑娘呢,最起碼得有點男子漢的氣節,維護一下我的光輝形象吧。”
夕月笑出了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這些,我看你就是沉迷的事情太多,要不然,我還是罰你面壁吧。”
“啊?”小徒弟叫了一聲,一下子就昏過去了。
于歸愣了一下,“師父,你把他嚇暈過去了!”
“不要緊,讓他睡吧。我還得想辦法幫他將受損的經脈全部都修復一下呢,醒着,怕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