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這個小女子，居然有膽量，有肚量，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聊天。
不簡單啊。
怪不得，魔王會選了這個人做自己的對手。
夜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吧。”
顏愛歌想了想，“好，那我們開始。”
“你是接受了任務出來的，其實說白了你只是執行者，其實真正操控這個局的，是你們的魔王大人。”
顏愛歌的眼睛裡充滿了光彩，充滿了自信，她這話一出，夜白的表情就是一變。
顏愛歌看着夜白的表情，笑了笑，“看來我說對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不得不說你是個很好的執行者。”
“你們出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讓魔王重生。”
“可是，你們自己根本就打不開封印，你們需要一人來幫你們。這個人就是我。”
“你們怎麼選中我的我不知道，但是爲了讓我能夠在合適的時候出現，你們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我記得，我不止一次的聽到過，有個所謂的預言師出現。就因爲這個預言師的出現，我母親嫁給了各方面條件都不如她的顏定國。”
“就因爲這個預言師是的出現，劍仙城和焚城搶地盤搶的不可開交，我纔有機會能拿到無鋒劍和歸元鼎。”
“你真是布了一個好大的局啊，小女子佩服。”
夜白深吸了一口氣，“說得好，繼續。”
“這個局，用了很多年。或許，從我母親開始，就已經被你算計了。”
“前面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關於我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看到你的影子。”
“我找神器，是因爲知道我母親活着，那七件神器一開始就是給我的誘餌，很不幸，我上鉤了。”
“到了後來，不管我是加快了開啓秘境的腳步，還是減慢了開啓秘境的腳步，其實都是根據你的需要的。”
“你在路途中的阻止，搶奪，就是爲了讓我有錯覺，覺得這秘境之中的東西是對你們魔族不利的，讓我加快開始秘境，好以此來鎮壓魔族。”
“我出海去拿雙龍古水印，加固封印，其實也是你設計的。”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這個秘境什麼時候開啓，對你們來說很重要，時間上是不允許出差錯的，所以，你才設計了讓我去拿雙龍古水印，目的就是爲了拖延時間。”
“後來漫楓在浮屠學院出事需要養傷，包括暖兒家裡的事情，其實都是你在背後拖延時間。”
“我之前一直跟青玄說，我感覺被人操控，其實操控我的那個人，就是你。”
“這其中好多好多的細節，我想我就不用一一描述了，我這麼大概的說一下，你給我打幾分呢？”
夜白沉默了一會，才拍了拍手，“我給滿分。”
“我都說對了？”
夜白皺眉，“不算是全對，但是從你的角度講，能想到這麼多，已經是不容易了。”
夜白看着顏愛歌，“其實，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麼？”
顏愛歌笑道：“我說過了，我現在是個失敗者，我被你算計，被你利用，因爲你，我鑄成大錯。我現在說我懷疑過你，有意義麼？”
“當然有意義，因爲我想知道。”
顏愛歌垂下眼簾，沉默了很久才道：“你說的沒錯，女人就是太容易被感情左右了，我就是因爲羨慕你對我母親的感情，所以我在祭蝶上師死之前，我都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顏愛歌猛地擡頭，看向夜白眼神之中，隱隱閃着冷光。
夜白的眉頭猛地一皺，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是太疼，但是就是難受。
“所以，你其實還是懷疑過的，對麼？”
“是，祭蝶上師死了之後，你的態度讓我懷疑過。”
“在我心裡，你是溫潤多情的人，即便不是多情吧，但是一個愛了你那麼多年的女人死了，你的表現未免太冷靜了些。”
“可是，我就算是懷疑了，也只是覺得你也許是爲魔族做事，從未想過，你本來就魔族。”
夜白沉默了一會，“丫頭，其實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
“你自己就是煉藥師，你就沒感覺到自己身體上面的變化麼？”
顏愛歌嘴脣動了動，眼底有奇怪的神色一閃而過，“什麼變化？”
“你的修爲七階半，你以爲只是巧合？你從到了這裡之後，就開始嗜睡，修士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不會覺得累的，這一點你也沒懷疑過麼？嗜睡，是你接近西荒秘境的後遺症。”
“當然，這些東西不會讓你懷疑到我，但是你就沒有覺得你和這個秘境有關係麼？
顏愛歌心臟狂跳。
的確是有很多細節的，七階半，嗜睡，還有那些不停的出現在腦子裡的畫面，那些奇怪的夢，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都是徵兆，都是線索。
夜白道：“其實，也不怪你，糾結在一起的事情太多，很多東西，就被隱藏起來了。
顏愛歌看向夜白，“還有個問題，你，漫楓，暖兒，我們是三個秘境的主人。”
“是啊，做了秘境的主人，就享受所有的優待，但是，也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這三個秘境都不是什麼從不開放的秘境，即便紫雲境是浮屠學院的禁地，但是還是有別人進去過的，更不要說，迷蹤境每年都有那麼多人進去。”
“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秘境突然選主人？”
夜白道：“很簡單啊，因爲需要。封印的效果是一點點減弱的，減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封印會有自己的保護機制，秘境作爲封印的一個衍生品，就會選擇主人，重新加固封印。”
“這本來是個很好的防止魔王重生的辦法，但是也許是這個封印的主人比較蠢，居然忘記了要告訴被選定的人有什麼樣的責任。”
“說實話，你們到現在才知道你們自己是秘境的主人，其實我也挺意外的。”
顏愛歌看着夜白，“上師，其實，你們是一步步看着我走到今天的，是一步步等着我走到今天的。這份耐心，我還真是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