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九知道它開始害怕了,只是還沒有到那種火候,那麼她就要繼續加一把勁了,再加柴,烈火就會熊熊燃燒起來,將對方從絕境之中逼出來。
小刀即將就刺到了手指,江知九的眼神也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陸仲年,以防萬一鬼魂突然之間逃出來。
但是過了一會之後都沒有什麼動靜,江知九直接毫不客氣的將大量中指的血印在了陸仲年的額頭上,比之前還要用力和準確。
纔沒有幾秒鐘的時間,便是有了動靜,刺耳的尖叫聲,江知九因爲難以忍受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小刀,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左耳朵。
但是還是不忘記看着陸仲年,觀察着動靜,果不其然,在尖叫聲快要停歇的時候,江知九在陸仲年的腦袋上看見了黑色的霧氣,在不斷地抖動,掙扎着。
江知九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給自己,二話不說,直接上前,一隻手直接緊緊地拽住了那黑色的霧氣。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江知九想的那麼簡單,對方就像是一條泥鰍,很難抓住,就算是抓住了,也不一定就會乖乖地呆在她的手中。
江知九廢了好大一番的力氣,才使其從陸仲年的身體之中出現了一大半,但是江知九此時已經滿臉都是汗水,看起來精疲力盡,這用的不是身體上的力氣,而是精神上的執念,她只能是咬着牙,這是她第一次遇見那麼難以搞定的鬼魂。
黑色濃重的霧氣,逐漸在房間之中瀰漫,江知九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是不會鬆了自己的手。
片刻之後,就在江知九使勁自己吃奶的力氣,快要把鬼魂生生的從陸仲年的身體之中拽出來的時候,更爲強烈的尖叫聲傳來,耳膜不斷地鼓動,江知九的耳邊逐漸有紅色的鮮血流下來。
她只感覺的溼乎乎的一片,但是卻根本沒有時間和力氣去理會,若是鬆了手,江知九便是不能確定,下一次有機會抓住對方的時間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了。
所以即使腦袋就像是被安裝了定時炸彈一般,即將快要爆炸,江知九也是以死相待,根本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畏懼。
“給我出來!”江知九厲聲喊道,那聲音高的幾乎快要蓋過對方的聲音,只不過對方的聲音太過於刺耳,江知九在這一點上還是輸的一塌糊塗。
在她的厲呵之下,江知九的手可以感覺到鬼魂一時間稍微放鬆了一下,但是她的手時時的都在用力氣,所以在它放鬆的時候,她一下子用力氣,直接將對方像是拔蘿蔔一樣的拔了出來。
陸仲年的身子立馬癱軟,還好有椅子,江知九將他的身子往後面碰碰,讓其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以免摔倒。
不過因爲爲了不讓鬼魂逃跑,江知九用的是兩隻手緊緊地捏着鬼魂,所以根本沒有多餘的手來幫助陸仲年,只是用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式,用肩膀將陸仲年的身體碰了一下。
而後抓着還在不斷掙扎,尖叫,像是瘋了一樣的鬼
魂往後面走去,準確的說是遠離陸仲年,她自己沒事,但是陸仲年現在的情況太貴與糟糕,再被附身的話,恐怕會失去很多的陽壽。
江知九不忍心於此,直接到了門邊,用腿踹着鐵門,大聲的喊道,“來人!”
但是並沒有人回來,也沒有人回答。
江知九想起來自己之前所說的話,但是這會也未免是太過於聽話了,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來,全部將她無視的徹底,雖然這是她自己親口說的,但是現在卻是有着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想法,憤憤的大力的踹着鐵門。
江知九直接不顧自己的禮儀,大聲的咒罵,那臉上猙獰的表情,就好似要將別人吃了一樣,而且她手裡面捏着鬼魂更加的吃力,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現在又是沒有人來幫忙,心裡面更加的煩躁。
這只是一個只有一個鐵門的拘留室,別的地方全部都是密封的,只有門上邊的窗口是開着的。
江知九對着那窗口不斷地喊着,“臥槽,我讓你們過來,雖然那話是我說的,可是你們也不用那麼聽話啊,我是本人欸,我是江知九,快給我開門!”顯然那些人都是死腦筋,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有沒有人。
雖然心裡面很着急,但是江知九覺得自己的嗓子即將報廢,力氣即將枯竭,看來到了一個很是不妙的境界。
“臥槽!”江知九咒罵一聲之後,無奈的轉身看向陸仲年,他還在昏睡之中,臉色更加的難堪,眼角下面一片烏青,印堂也是發黑的,之前碰見他手的時候都是一片冰涼。
江知九深深的皺着眉頭,早知道自己之前就不那麼不經過大難思考,就將那話隨隨便便說了出來,現在可好,人家根本對你不理不睬的,就算是想要將陸仲年帶出去,都是天大的困難。
就在江知九不斷地轉動着腦子,如果她的腦子是一臺機器的話,現在恐怕因爲太過於高速運轉,開始冒煙發熱了,卻是被強行運轉,一時間根本不能停下來,痛苦的只有機器自己才能感覺得到。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江知九似乎恍惚之間聽見了有人在轉動鑰匙所發出來的聲音,那種沉悶的鐵門被撞擊的聲音,立馬點燃了江知九心中那小的幾乎已經看不見了的希望。
整個人都開始振奮起來,立馬轉頭看去,而這時候鐵門正好被打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先別動,我這就來,你彆着急。”
那是葛誠的聲音,江知九聽見之後,就往身後退去,就怕葛誠開那門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只不過,手裡面的鬼魂在葛誠進來的一瞬間掙扎得愈發厲害起來了。
江知九一時間抵不過,就眼看那鬼魂快要跑了出去,江知九趕緊衝着葛誠喊道,“攔住它。”
葛誠根本沒有回頭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立馬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了黃色的符文快速地黏貼在貼門上,三張符文貼好之後,那鬼魂正好撞在了鐵門之上,但是不像是
之前,它這一次沒有直接穿過鐵門逃走,葛誠的符文恰到好處的起到了作用。
江知九以爲這樣子就可以攔得住鬼魂了,心下有了底氣,但卻又見葛誠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直接價格裡面的東西灑在了門上,一股刺鼻的腥味,血的味道。
江知九抽了抽鼻子,緊接着立馬捂住,心裡面有什麼東西開始蠢蠢欲動,江知九爲了掩飾住,對着終於忙活完的葛誠說道,“這是什麼血?”
葛誠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似乎很害怕的鬼魂,拍了拍手,緊接着纔回答了她的問題,“這是黑貓血,黑貓活的時間越長,這血就越有作用,這很是珍貴,想是你這邊肯定有很大的事情,便是帶來了,還好是帶來了,這樣子一時間這鬼魂就出不去了。”
聽着葛誠慶幸的語氣,江知九突然覺得,葛誠千里迢迢跑到了這裡,還花費那麼多的心思,自己之前卻是那樣子的態度,她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眼前的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道歉,江知九偏過身去,卻不是將注意力放在鬼魂的身上,而是眼神閃爍的看着陸仲年,後而問葛誠。
“他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鬼魂附身的時間已經半天之多了。”江知九擔心的問道。
葛誠知道江知九所說的他是誰,緊接着靠近陸仲年過去看了看情況,在這期間一邊的鬼魂因爲害怕並沒有什麼動靜。
但是即使江知九現在在爲陸仲年的事情着急,可還是時時刻刻的在觀察着鬼魂的一舉一動,而它因爲之前的打擊,現在的身形都難以聚集在一起,像是一盤散沙,不準確的說是一團黑霧縮在角落裡,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葛誠過去對着陸仲年檢查了一番,江知九這點時間都覺得煎熬,還好葛誠轉過身來的時候並沒有表情凝重,而同是看起來是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成了,倒是你,你沒事吧?”
葛誠這麼一說,江知九纔看見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上去的鮮血,一愣,但是很快的反應過來,“沒事,這不是我的血,現在我們想想怎麼處理這個東西,三番兩次的,煩都煩死了,現在是變本加厲起來了。”她看向鬼魂,逐漸逼近。
而江知九靠的越近,那鬼魂叫的便是越發的厲害,她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一直在觀察着江知九的葛誠不一樣,很快的就發現了期間的門道。
“江知九,它怕你。”葛誠的聲音傳來,江知九立馬反駁。
“不可能,它若是真的怕我,之前我就不會花費那麼多的時間來將它從陸仲年的身體之中趕出來了。”
“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爲它害怕,所以纔不敢出來?”葛誠輕描淡寫的聲音傳來。
江知九沒有回頭,只是看着那鬼魂,直接問道,“爲什麼會怕我?”
葛誠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不斷地打量,“你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地方變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