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傾天見此,立刻將地面上的八極煉丹爐收入了納物空間中,隨後便是跟上了阿葉。
此刻燕東卿眼眸一沉,準備也跟上去,而龐肅似乎看破了燕東卿的意圖,當即身影一閃擋住了燕東卿的去路。
“燕執事,雖然你崇拜閣主,想要見閣主一面,但奉勸你,在沒有得到閣主的宣見下還是不要打擾了閣主,否則老夫只有惋惜的替你收屍了。”
聽言,燕東卿眼底劃過一道冷光,臉上帶着溫雅的笑容道,“東卿並不是想要去打擾閣主,只是想要出去走走罷了。”
“喔,那是老夫白擔心你了,行了,行了,你下去吧,老夫困死了!”一隻手捂了捂嘴,另外一隻手揮了揮,龐肅一臉睏倦的模樣,懶懶的馱着背慢騰騰的回到了櫃桌後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眼睛一閉又恢復了梵傾天還沒有來的時候熟睡的模樣。
眼中帶着暗光,燕東卿面上沒有一絲的異常,心中卻冷哼了一聲,隨即離開了大廳。
阿葉直接帶着梵傾天來到堡壘的一間院子內,院子中栽種的幾棵銀杏樹,秋天的氣候讓銀杏樹的樹葉變成了金黃色,在夜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隨着輕風徐徐吹過,樹葉宛如黃金葉一般飄落在了地上,看起來十分的夢幻美麗。
但這美麗的場景卻流轉着一絲詭譎的安靜,除了樹葉沙沙的聲音,聽不到任何其他的動靜。
站在院子的房門口,梵傾天感覺到了一種十分熟悉的氣息,讓她心中莫名有些緊張,眉頭微微蹙起,梵傾天眼中帶着一抹的警惕。
這股氣息很像是死神帶給梵傾天的那種死亡壓迫感,但裡面的人會是死神嗎?
而就在梵傾天這樣想着的時候,阿葉似乎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口氣帶着一絲的驚恐,衝着房門開口道,“閣主,屬下已經將梵公子帶來了。”
“嗯,你可以下去了。”隨即房間裡面傳來一道沙啞低沉分外好聽的男子聲音。
“是。”隨即阿葉也不同梵傾天打招呼,鬼魅一般的透明身影瞬間消失在了梵傾天的面前。
梵傾天眼眸微微一暗,很顯然阿葉是很害怕的。
而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無人自動的就被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切景象。
只見房間大廳內的桌前坐着一名身穿墨黑色繡銀邊長袍的男子。
墨色長袍的衣襟微微敞開,雪白的肌膚泛出瑩瑩光芒,露出精緻誘惑的鎖骨。
男子俊美的面容略帶邪魅,輪廓分明的臉宛如刀削,鼻若懸樑,峰眉入鬢,一雙黑色的眼眸中夾雜着一縷的銀色,突兀中又給人一種震撼的驚豔視覺。
而右邊的臉頰的上半邊的面容被一隻黑銀色形狀如同羽翅的面具給遮蓋住,羽翅中間鏤空着優美的弧度,露出男子黑中帶銀的眼眸。
雖然看不清男子全貌,但看四分之三的面容已經令人驚豔難以忘懷,脫下遮蓋住四分之一面具後的那張臉想必更加震懾人心。
而羽毛面具連接着幾條交叉的細鏈條,連接在盤起層層分明的墨黑長髮中,更添男子雍華神秘的邪魅氣質。
厚薄適度的脣微微的抿着,看不出他是在笑,還是面無表情。
周身散發出寧靜卻又充滿危險的氣息,讓人絲毫不敢小覷了眼前安逸的男子。
站在門外的梵傾天打量着房內端坐在桌前的阡機閣閣主離滅,眉頭微微蹙起,但雙眸並無懼色。
看着那閣主,梵傾天否決了剛剛的猜想,自己可能是太多心了,死神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況且眼前的男子和死神長得區別很大。
雖然有一瞬的氣息感覺到那是死神散發出的,不過眼前的這名男子同樣實力強大且充滿了危險的氣息,讓她有一瞬的錯覺也正常。
淡然收回了思緒,梵傾天衝着阡機閣閣主離滅微微頜首道,“阡機閣閣主,幸會。”
輕啓脣齒,離滅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梵王,請進。”
聽到離滅對自己的稱呼,梵傾天眉梢微微一挑,眼眸閃過一道光芒,但是臉上卻是十分的平靜。
離滅對梵傾天的稱呼的確讓梵傾天剛剛訝異到了,不過仔細一想,阡機閣無論是交易,還是消息,那都是最上等的東西,和最靈通的消息,身爲阡機閣閣主,知道自己的身份應該一點也不奇怪。
梵傾天並沒有在這件事糾結,隨後走進了房間內,落座在了離滅對面。
離滅修長白皙的手端起桌面上的水晶酒壺,在晶瑩剔透的酒杯上倒滿了一杯酒,推到了梵傾天的面前,淡聲道,“請。”
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梵傾天輕抿了一口,隨後放下了酒杯。
看向一臉寧靜氣息的離滅,梵傾天平靜的開口道,“本王第一次見到閣主,未曾想閣主會將煉丹爐送給本王,本王感激不盡。”
既然被知道了身份,梵傾天自然換回了君王的稱呼。
“只不過是一件差品的煉丹爐罷了,梵王無需客氣。”離滅淡然的回答道,口氣卻是讓人聽了狂傲。
輕輕的挑了挑眉,梵傾天淡然的看着離滅,這八極煉丹爐算不上最好,但也是屬於仙器,也是讓許多人爭破腦袋想要搶奪的東西。
而離滅卻說沒這是差品,看來阡機閣有太多好寶貝才能讓離滅不屑一件仙器。
既然離滅讓梵傾天不用客氣,梵傾天自然也不會客氣,隨即轉移話題道,“不知閣主找在下是有何事?”
“只是想要找你聊天。”離滅不鹹不淡的道,黑色夾雜一縷銀色的眼眸微微一閃。
自然是不會相信離滅的話,這就更讓梵傾天對離滅警惕懷疑起來,臉上不動聲色,隨即又道,“喔,既然聊天那就要有話題……”
不等離滅再次開口梵傾天又道,“本王想要知道殊黎劍的下落,不知道閣主可知道殊黎劍的消息?”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清澈的酒水晃動着波紋,離滅輕抿了一口才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