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文化書社生意異常火爆,加上又遇上了聖誕節和元旦,這裡的環境簡直都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
當麥筱一踏進文化書社就開始頭暈,她討厭喧譁的環境,討厭人多的地方,但沒辦法,叫她來的人是她最最好的朋友,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張丹妮拉着在每一家商鋪了穿梭着,東看西看的,好像什麼都喜歡,又覺得什麼都不夠好一樣,挑到最後逛完了所有的店依舊是兩手空空,倒是原本不想買東西的麥筱給自己買了兩隻新的水性筆。
“哎呀,我只是想買幾張好看的賀卡,怎麼就這麼難呢。”張丹妮站在一家商鋪面前直跺腳。
“是你要求太高了,我就覺得很多賀卡都很漂亮啊。”麥筱笑眯眯的看着張丹妮。
“哪裡漂亮了,總覺得不夠完美。”張丹妮眉頭緊鎖着。
“你買賀卡送人送的是心意,又不是漂亮。”麥筱講起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畫着一大坨臭狗屎的賀卡,我也喜歡。”
張丹妮被麥筱逗樂了,也似乎是想明白了,拉着麥筱又一頭扎進了人堆裡。
這次張丹妮的收穫是很豐富的,買了很多賀卡以及一些漂亮的文具。她原本是打算給麥筱買一個毛絨絨的娃娃作爲聖誕禮物的,但是麥筱似乎不領情,於是張丹妮只好作罷。
回家的路上,張丹妮買了兩杯奶茶,和麥筱坐在路邊的花壇上看着來往的車輛聊着天。
“你爲什麼不要娃娃啊,那個小熊多可愛啊。”張丹妮喝着奶茶問着麥筱。
“不喜歡啊。”麥筱簡潔的說道。
“你是不是女生啊,沒有女生不喜歡娃娃的,我就很喜歡,要不你把那個小熊買來送我把。”張丹妮翻了個大白眼。
“不要。”麥筱說道。
“爲什麼啊?你不喜歡還不許別人喜歡啊?”張丹妮質問着麥筱。
“不啊,你可以喜歡啊,但我不會送你。”麥筱笑眯眯的看着張丹妮說着。
“爲什麼啊?”
“因爲太貴了,哈哈哈哈。”麥筱起身朝與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氣,哎,你往哪邊走啊?”張丹妮連忙起身向麥筱追去。
“你不是要送我聖誕禮物嗎,我帶你去挑一個我喜歡的東西。”麥筱說完,大步前行。
張丹妮挽着麥筱的手,跟着麥筱一直走,最終到達了新華書店,這是一樁有5層樓的建築。
坐落在離L高中不遠的新華書店是江城的一座文化標註性建築,她即見證着江城的歷史,同樣也爲江城傳承者文明。很多到江城來旅遊的人,都會慕名來到此書店觀光、留念。不誇張的說,江城的新華書店吸引了全國各地乃至海外的愛書人都流連於此。新華書店地處江城的咽喉要道,門口車水馬龍,但書店內卻次序井然。
麥筱和張丹妮進去新華書店後,乘坐電梯來到二樓。
二樓陳列着各類古今中外的文學讀物,麥筱轉了一圈,每每看到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都會駐足很久。此刻麥筱在新華書店閒逛的情緒遠遠的要比剛剛在文化書社裡轉悠的時候要高漲了許多,一雙眼睛裡盡是閃耀的光芒。麥筱終於在衆多都很欣賞的書裡邊挑出了一本,對着張丹妮說道:“我要這個,你送我吧。”
張丹妮成績雖然很好,但是確並不十分喜歡看這些大部頭的名著,所以她只是跟在麥筱身後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好似對什麼書都沒有興趣一樣,知道麥筱喊自己,才探頭過去一看究竟,麥筱的手中拿着一本叫做《海底兩萬裡》的書,自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於是眉頭一皺問到:“什麼書啊,好看嗎?”
“不知道啊,沒看過,前幾天看了一個根據這本書改編的電影,覺得挺好看的,所以就準備買來看看。”麥筱說得是風輕雲淡,張丹妮確聽得是一頭霧水。。
就在張丹妮一臉黑線的時候,看到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很熟悉的聲影從她眼前走過,定睛一看,原來是週末,週末緊緊的跟着那位中年男子,臉上收起了平時的玩世不恭,臉上則多了一分小心翼翼,想必那位中年男人便是週末的爸爸了。
張丹妮正準備喊週末的,就看見週末小心的給張丹妮使着眼色,右手的食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噓”的姿勢,示意張丹妮不要聲張。張丹妮心領神會,便沒有叫週末,看來週末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麥筱還沉浸在《海底兩萬裡》的小說中,並沒有注意到週末,張丹妮來到麥筱身邊,小聲的跟麥筱說,週末和他的爸爸也在這一樓層,並要她不要叫週末,假裝不認識就好。
麥筱小心翼翼的朝週末身處的地方望去,微微一笑,算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最終,張丹妮並沒有送那本《海底兩萬裡》給麥筱,而是挑了一本她覺得應該會很好看的書給麥筱,還美其名曰說:“送禮物給別人就應該送自己選的禮物。”
麥筱覺得這個理由十分的沒有道理,但懶得再跟張丹妮理論,滿心謝意的收下了這本張丹妮壓根都沒有看過的書卻又評價頗高的書——《魯濱遜漂流記》。
待麥筱和張丹妮走後,週末悄悄的溜到了麥筱剛纔看過的書面前,不加思索的拿起了這本書讓麥筱一直留戀的書,放到爸爸爲自己已經挑選好了的幾本書裡一起付款。
回到家後,週末小心翼翼的用手撫摸着那本《海底兩萬裡》,心裡琢磨着一些事情,這本書對於他來說,便是那不能說的秘密。
說來也巧,第二日早上張丹妮和麥筱居然在上學的路上碰見了週末。張丹妮看到週末就想起週末昨日在新華書店裡連招呼都不敢打一個的樣子,覺得十分的欠揍,不住的嘲笑說道:“我說週末啊,平時你在班上挺精神的,怎麼和你爸爸在一起就慫了呢?”
“什麼話,我在哪都挺精神的。”週末不服氣的說道。
“裝啊,你就好好的裝,下次我見到你和你爸爸一起,我絕對喊你,而且我還不喊你週末,偏喊你天天,讓你爸爸覺得我們是非常熟的。”張丹妮也是一個暴脾氣。
“是啊,爲什麼昨天要和我們裝作不認識啊?”麥筱也問到。
“哎,別提了,我爸爸昨天看報紙說,現在網絡時代來臨了,很多人的字越寫越難看了,他就非要看我的作業本,然後就看到了我寫的作文,說我不光字寫得不好看,作文也寫得不好,非要拉我去買世界名著,增加閱讀量。然後就倒血黴碰到你們了。”週末一臉心酸。
張丹妮不是很滿意週末的解釋,說道:“那也不至於要裝作不認識吧?同學之間打個招呼還是可以的吧,順便也和你爸爸打個招呼,這點禮貌我還是懂的。”
週末更加無奈了,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完全不理解我的處境啊,昨天要是你們叫我了,我就更慘了。我爸爸肯定會問你們叫什麼名字啊?期中考試考了多少分啊?你們一個第3,一個第7,再加上麥筱的作文被曹老師在家長會上當範文來讀。我爸要是知道了這些,回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那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救了你一命?”張丹妮兩隻眼睛笑得眯眯的,一看就有陰謀。
“也可以這麼說,你怎麼這副表情啊?”週末也發現了張丹妮笑容裡的詭詐。
“那你請我們吃早餐吧,就當是報恩了。”張丹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這叫趁火打劫。”週末假裝生氣的看着張丹妮說道。
“哈哈哈哈,你要這麼認爲也可以,反正你要請我們吃早餐,你說對不對,筱筱?!”張丹妮搖着麥筱的手眉飛色舞的說道。
“當然,必須的。”麥筱也迎合着張丹妮的說辭。
週末搖搖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麥筱,然後用手分別指了指麥筱和張丹妮說道:“最毒婦人心啊,哎,說吧,想吃什麼?”
“豆皮”。麥筱、張丹妮異口同聲。
“好吧。”週末笑笑,應聲答應了。
校園裡一天中最有活力的便是早晨,和煦溫暖的陽光毫不張揚的照射在每一個走進校園的同學身上,那一張張充滿朝氣的臉,那一步步青春洋溢的步伐,無不展示出少年特有的光華。讀書的時候我們都幻想自己能早些長大,能夠早些面對社會,卻不知真正美麗的年華都是在校園中安然的度過的。直到我們漸漸成長,經歷世事後,纔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懷念曾經被自己忽略了的美好的、單純的、青蔥的校園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