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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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礦業是“富強”星域的主營業務。這裡不僅是人類社會唯一的引元出產區,還是擁有最多富礦星球的星域。

主星“富強”,是人類進入星際時代之後發現的第一顆宜居星球。這顆星球其實不怎麼理想,它的重力太低,只有地球的一半多點。體積也是隻有地球的一半左右,有一顆衛星。陸上植被並不茂盛,好在淡水存量還不錯,所以還是可以殖民的。

好在後來人們在它的衛星上發現了引元這種物質,於是就利用起來,把這裡的所有人工建築物都調整到了跟地球一樣的重力。這樣就避免了長期低重力的影響導致無法適應地球重力,以至於時間久了就回不了地球了。要知道,人類也是一種比較戀家的物種的。

由於這裡有大量的礦藏需要開採,需要大批的勞動力,所以這裡也是流動人口最多的星域。而如果有什麼人想要把自己隱藏起來,那這裡也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了。

雖然大多數的採礦機械都是自動化的,但也無法完全脫離人類。不過需要人工的操作都很簡單,基本上只要懂得下雨往屋裡跑的都能學會,所以對工人的要求還是很低的。不過工作簡單就必然乏味,而且孤單沉悶,也不是有太多的人喜歡做,這也就導致了這裡用工要求非常的低。基本上只要願意幹,就能夠來這裡混口飯吃。

張饌玉離開“夢想”之後就在這裡找了個工作安定了下來,韓蒼月的朋友做的假身份並不怎麼好,但是對這麼個管理鬆懈的地方來說卻很完美。而且他一直很低調,老老實實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儘量不與人交際,已經在這裡安安穩穩的生活了半年時間了。

他工作的地方是在“富強”9號礦星第72礦區。整個礦區只有他一個活物和一堆各種各樣的採礦機械。公司給他配備了一艘小型位移飛船,不過這是艘固定航線飛船,他只能在休息時間用這艘飛船往返於“富強”的空間站和他的工作區域,再就是緊急時刻他也可以使用飛船來逃脫,其他的地方這艘飛船是去不了的。其實這對他來說倒也沒什麼,因爲他除了剛來的時候用這艘船來到自己的工作區域以外,還沒有在別的時候用過它。

這個星球沒有大氣,體積之比月球大一點,重力很低,但是他的工作站利用引元設置了模擬的地球重力。這半年的時間他一直住在自己的工作站裡。他的工作站建設得很完善,有一切生活起居的必需品,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無人飛船來給他配送生活物資,所以他完全可以把這裡當個家一直生活到退休。

他的主要工作是負責維護保養他責任區域內的所有機械,以保證它們的正常運行。輔助他工作的是一套自動化的設備維修監控系統,如果哪裡有發生了自動維修機器人處理不了的故障,系統就會發出警報。這時候他就需要穿上宇航服,駕駛星球車離開他那溫暖舒適的小窩,去把故障零件拆下來裝到配件倉裡。然後上報給公司維修部,很快就會有無人飛船送來一個配件倉,裡面裝有正常的同型號替換零件。他就把裝有故障機械的配件倉替換下飛船上正常的配件倉,再把好的零件安裝到位就可以了。

這看起來不像是個很忙碌的活,但鑑於他的工作區域有幾百臺機械在不停地運轉,所以每天還是會有幾臺機械需要處理的。再說他還需要不定時的巡查一下各個機械的易損部件,有磨損厲害的就要適時更換,所以其實也是一個比較忙碌的工作。

這天,他像平時一樣去工作站的補給區拿補給。補給也是由無人飛船送來的,每半月一趟,放下滿的補給箱,帶走空的。而他則是用星球車把空補給箱拖到補給區,再把滿的拖回來。因爲這個星球一片荒蕪,所以每次送來的物資還是很多的。他會直接把補給箱拖回工作站的倉庫,然後這半月的生活就全靠這一箱東西了。

忙完這一天的事情,他打開箱子,這把他嚇了一跳。一個穿着宇航服的人隨着箱門的打開倒了出來,像一具死屍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嚇了一跳,緩了緩神,纔敢靠近。透過宇航服的面罩認出了這人居然是韓蒼月!他趕忙摘下了他的頭盔,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這傢伙臉色蒼白,試了試還有氣息,人也瘦了不少,也幸虧如此,他才能拖得動他。

他把他拖到診療室,放上簡易診療牀,簡單檢查之後系統顯示韓蒼月只是有些脫水和營養不良,並沒有生命危險。於是診療機器人給他打了一針營養針,張饌玉把他拖回了休息室,安置在自己的牀上,又給他餵了些水。看他臉上漸漸恢復了些血色,便知道他死不了了,但還是沒有意識。

張饌玉考慮是不是需要通知總公司,但轉念一想還是不要了吧。因爲他突然意識到這傢伙用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估計十有八九跟“磐石事件”有關,還是等他醒了看看具體情況再做決定的好。

機械故障監控設備報警了,他拿出終端看了一眼,有一臺礦物運輸機出了故障。還是先工作吧,看這傢伙一時半會也醒不來,目前還是保持一切正常的好。他按下了確認鍵,來到了工作區,穿上宇航服,駕車出發了。

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忙碌,他終於把這個問題解決了。等他回到了工作站,穿過氣閘之後,他看到韓蒼月正在廚房吃東西。

工作站裡除了臥室和廁所之外都安裝有實時的監控設施,總部會有專人不定時查看。官方的說法是爲了防止員工發生意外,以便能夠更好的進行救援,畢竟是隻有一個人在這裡工作。但實際上這只是一個方面而已,如果故障報警之後長時間沒有被處理,或者有其他的不正常情況,總部都會通過監控進行實時觀測,以便進行處理。現在突然冒出個人來,如果被監控員看到,勢必會做一些調查,說不準還會直接派人來把韓蒼月帶走。所以事不宜遲,既然這傢伙已經基本恢復了,就趕緊談談看看他到底是爲何而來吧。

張饌玉走進廚房,問到:“蒼月,你來幹什麼?”

韓蒼月喝了口水,把口中的食物衝下了肚,說:“張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有危險了。張老大、小劉、還有王懷遠和張趙聰已經都被幹掉了。我也差點被人殺了,好在我朋友以命相搏,把我救了出來。我也只能來找你了,不過我們得趕緊想辦法,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這個消息讓張饌玉很是吃驚。心想,這沒道理啊?他們雖然是逃犯,但罪不至死,而且死刑也已經廢除了好多年了。要說私仇呢,勉強算是他們一起幹的最壞的事也不過拋棄了那兩個獄警而已,而且這事估計也不會有旁人知道。就算是爲了這事來尋仇,那給這兩個獄警來報仇的人可不簡單。不只是關係不簡單,能力也不簡單。

“怎麼回事!?是什麼人要殺我們?爲什麼要殺我們?”張饌玉想不通,就只好發問了。

“我也不知道啊”,韓蒼月又喝了一口水,“總之是有人要殺我。咱們在‘夢想’分手之後,張老大和小劉回到了原來的幫派。雖然他們不是太低調,但是防範還是很嚴密的,所以要想接近他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也不需要擔心會被抓回去。可是,有一夜,突然爆發了一場小型戰爭,他們整個幫派都被滅掉了!一個活口都沒剩。至於王懷遠和張趙聰這兩個傢伙,雖然用了我朋友給他們造的假身份,但是他們就是忘不了那一點點破引元。貨是還在那裡不假,他們也還知道夜黑風高的時候去,可惜他們不知道早有人盯上了那個地方,結果一現身就被幹掉了,一槍致命,直接爆頭。屍體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還在網絡上傳播開來,可惜只轟動了兩天就平息了。張老大和小劉被殺,一開始我還以爲是幫派火拼,可這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簡單了,於是我就調查了一下。結果發現,沒人知道是誰幹的,警方對這事也是毫無頭緒。對方人數衆多、配合嚴密、手法乾淨利落,幾乎沒有傷亡,絕不是普通的幫派能夠做到的。而且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連個目擊者都沒有。我還聽說這倆人死前還被折磨過,不知是不是爲了從他們嘴裡問出我們的所在。這幫狗日的!就爲了殺這倆人!滅掉了一個幫派的人!”

“我跟我朋友說了這個事情,他覺得找到我們是早晚的事。而且這幫人如此厲害,背景絕不簡單,這回可能真是攤上大事了,首要之急是先跑路。於是我們兩個又造了個假身份,連夜離開了‘夢想’,跑到了‘邊緣’。果然,沒過幾天,我們從網路上看到又發生了幾起無頭兇案,這幾個人都是曾經購買過咱們那臺登陸先鋒的零件的。這下我就很迷茫了,這些人並不是磐石的人,爲什麼也會被殺呢?後來我突然想到,這幫人對我們趕盡殺絕的原因可能並不是因爲我們是越獄者,而是在於我們是目擊者。我們目擊了‘磐石’是怎麼被毀滅的,是被什麼毀滅的。我們還把‘證據’——也就是那臺登陸先鋒帶了出來,而所有接觸過這些‘證據’的人都要死。爲什麼?因爲我們可能掌握着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重要信息,而這足夠讓某些人感到致命的威脅,所以就要先要了我們的命,讓我們不能開口說話。雖然我不知道誰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知道這絕不是簡單的個人能力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很可能惹到了某個大人物。我琢磨了一圈之後覺得英美聯合自治星域是最有可能的幕後殺手,因爲畢竟當年星塵號是從他們手裡失蹤的,而目前來看顯然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艘星艦又出現了。據此推測當年的失蹤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失蹤,很可能就是這幫傢伙搞的什麼陰謀。”

韓蒼月說的口乾舌燥,張饌玉聽得目瞪口呆。韓蒼月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說起來:“然後我從網上查了點資料,結果根本找不到任何跟星塵號失蹤原因有關的信息,不過我卻找到了另一個有意思的事情。你知道麼?其實大型星艦都有一個功能,它們在位移之前,會自動把位移座標發送給所有的艦載機,以防止有意外落下的,好方便其找回母艦。而這些座標,都是儲存在黑匣子裡的,除非黑匣子存滿或者強行操作,否則是不會刪除的。而這種座標信息佔用的存儲空間是非常小的,可以說幾乎不佔空間。而黑匣子的內部存儲內容刪除,又是需要最高權限的授權纔可以操作。所以理論上講,這些位移座標信息,幾乎是可以永久保存的。也就是說,你如果能弄到某個飛船的黑匣子,並且把它破解掉的話,你就可以知道這艘飛船從製造出來之後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所以你查了這個登陸先鋒的黑匣子?”

“是的,我朋友是很小心的人,爲防止不必要的麻煩,登陸先鋒他是拆成零件之後分開出手的。而黑匣子這東西,因爲適配性太高,破解又很麻煩,所以一般不會有人要,他就隨手扔在了工作臺上。我們逃跑的時候,因爲走得急,把工作臺上的東西一股腦全劃拉到包裡了。等我知道這個事情之後,我就破解了這個黑匣子,而裡面的內容也確實有點意思。它的母艦——也就是星塵號,在幾十年前它失蹤的那一天去了一個從來沒有在任何星際版圖中記載過的座標。幾天之後,又去到了另一個神秘座標,就一直在那裡待着都沒有動過。當然,這個地方也是沒有記錄在任何的星際地圖裡的。直到‘磐石’被毀滅的那一天,纔有了新的動靜。如果星塵號沒有撞上高塔的話,它的終點就是它失蹤那天的那個神秘座標。而且,這兩個座標都在英美聯合自治星域附近,所以我可以確定這幫傢伙一定是在搞什麼陰謀。”

張饌玉一臉的難以置信,想不到他們一次被逼無奈的逃生之旅,竟然在背後還隱藏着這麼多神秘的事情。他整了整思緒,說:“這就是說,這個座標那裡肯定隱藏着一個驚天大秘密。那你們去了?”

韓蒼月又喝了些水,“開玩笑,誰敢去啊,送死啊。再說,就算是想去,也沒交通工具啊。不過我還是真有些好奇心。我們在‘邊緣’找了個很偏遠的地方,租了個房子,然後就沒出過門,窗戶也用了厚窗簾遮了起來,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麻煩房東代購。結果就算是這樣,沒出一週,還是被他們找到了。這幫人真的厲害,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幸虧我們早有準備,也多虧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直接殺我們,估計是因爲登陸先鋒的零件他們還沒有全找到吧。我們在房子的周圍安了很多隱蔽的探測器。我們早就看好了,那個地方人煙稀少,到了晚上更是一個人都不會有。所以這些人出現的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警報。不過他們也很厲害,把房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想切斷我們所有的逃跑路線。好在我們備有個人飛行器,這個他們絕對沒想到。我們飛上天的時候,那噴射器的火焰把四周照的錚亮。哈哈,你真該去看看當時他們臉上的表情。不過這東西飛不了很長時間,對此我們彼此心中都有數。但好在那是深夜,他們的眼睛被閃的厲害,這需要時間適應。而且他們的車速比我們的飛行器慢不少,所以我們還是順利的逃脫了。”

韓蒼月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後來就不那麼順利了。我們剛到本地的時候有買了一艘小型位移飛船,並且藏了起來。我們沒有多少錢,所以買不了新的,結果就被奸商給騙了。雖然當時交易的時候也驗過貨,但是那破玩意在這關鍵時刻卻怎麼也發動不起來了。那個混蛋奸商,用破零件拼湊的這艘飛船,安裝的控制模塊跟基礎系統有衝突,自控腳本被基礎系統判定爲病毒給刪除了,我們只能重新編輯輸入命令強制點火。幸虧還有本操作手冊,我們就開始比照着錄入。他媽的還要調用各種輔助系統,設置各種參數!他媽的有100多行命令啊!眼看追兵越來越近,我朋友爲了給我爭取了時間,就又駕上他的個人飛行器去做誘餌了。可那玩意根本飛不了多遠了,不過至少是引開了他們。當我終於錄完了命令行,我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聲,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這艘破船也飛不了太遠,不過至少把我帶到了‘閃亮’。然後我用賣廢品的價格賣掉了它,又坐了個私營客運船跑到了‘富強’。我在那裡找了個偏僻的小旅店,用假身份租了個房間,屋裡那臺上古電腦還能聯網,這讓我很意外。於是我就開始搜尋你的消息,我記得你說過你會用假身份藏起來,還好你說到做到。更幸運的是你正好在這個星域,所以我的搜索也沒花費太多時間。然後我查詢了一下你們公司的運作方式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一套宇航服,然後黑進你公司的補給系統,想法進入了補給箱,纔來到你這裡。那破宇航服,溫度調節系統有問題,裡面忽冷忽熱的,不過好在空氣和水還算充足。只是我沒想到路程這麼久,餓得我兩眼昏花。雖然眼前就是吃的,我卻不能摘掉頭盔飽餐一頓。最後我都認定我會死在你的補給箱裡面了,然後我就暈了過去。我說老哥啊,你要是休息日能正常回‘富強’待幾天,我也不必冒這麼大風險來找你了。你不覺得,像你這樣從不離開工作區的人才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麼?”

“讓你受苦了,兄弟。”張饌玉有些略帶不好意思的說,“其實這個公司像我這樣長期住在工作區的不在少數,我在來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了,不會讓人起疑的。不過現在你的突然到來,倒是一定會引起總部的注意。我不確定他們多久看會一次監控,但是應該不會間隔很長時間。等到他們發現這裡突然出現了你這麼一個可疑人員,我們勢必會被公司安保部門帶去調查一番。先不說我那飛船是艘單人船,就算勉強塞下咱倆,它也只能飛去‘富強’,因爲那是艘固定航路飛船。這無異於是自投羅網。”

“那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船的系統破解掉,這樣我們就可以駕着它去別的地方了。”

“沒用的,那船不止是固定航路,它裝備的能力也是正好的。你就算是破解了,也不夠我們跑到其他的人類星球去。”

“那這可怎麼辦!?”韓蒼月有些急了,“我們難道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麼?”

“不要急,蒼月,讓我想想。”張饌玉說着起身去冰箱裡拿了些肉菜飯放到微波爐里加起熱來,“我有些餓了,先吃點再說,最次也要做個飽死鬼。”

韓蒼月也跟着吃了起來,張饌玉突然明白了他爲什麼會那麼胖了。

“蒼月啊,”吃到一半,張饌玉說到:“我想過了,我們不逃了,我們就等着總部派人來帶我們走吧。哪怕他不派人來,我也要讓他派人來的。”

韓蒼月張大的口中還含着一節雞腿肉,大眼瞪着張饌玉,含含糊糊的說:“張大哥,你是瘋了嗎?”

“不不,沒有,你聽我說。”張饌玉擺手笑着,“對方如果真的是英美聯合自治星域的話,那我們就算逃也是逃不了多久的。畢竟對方作爲一個大集體所具有的優勢,比起你我這麼兩個小個體來說要強大的多,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我們現在要利用我們的優勢來與其抗爭。而我們的優勢是什麼?就是‘倖存者’。前一陣子‘磐石事件’鬧的全世界都沸沸揚揚的,管理層廢了好大力氣,甚至發佈找到了‘外星人’這樣的新聞才把熱度壓下去,所以這個事件影響力還是很大的。而我們就是要拿這個做文章。‘磐石的倖存者’!這個絕對會再一次引起全人類社會的關注的,我們絕對會瞬間成爲公衆人物。這樣,那些幕後的行動者們就很難下手了。我們再找個機會把生命受威脅的事情給媒體捅一捅,這樣就會得到專人保護也說不定。媒體的關注加上貼身保鏢,如此一來我們不光可以保住性命,以後的生活說不定都可以無憂了。”

這下輪到韓蒼月聽得目瞪口呆了。他尋思了一會兒,說:“張大哥,我就知道你會有主意,來找你果然是找對了。只是,對方勢力這麼大,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假冒你公司派來的人員,或者在我們回‘富強’的過程中製造一個意外,就把我們幹掉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也只能如此拼一把了。你有更好的主意麼?”韓蒼月搖搖頭,張饌玉繼續說道:“而且像你說的,那臺登陸先鋒的零件他們還沒有找全,而你我又是‘磐石事件’的最後倖存者。他們若不想就此失去尋找機會的話,我倆的小命還是有點用處的。黑匣子是關鍵,上面記錄的東西可能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要不然他們也不必冒這麼大風險滿世界殺人。這個也是我們的身份證明,說不定還是和免死金牌呢。告訴我,那東西你帶來了。”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聽了這些話,韓蒼月的臉上明顯放鬆了許多,“當然當然,我當時也是覺得這玩意肯定會有用的,所以一直帶在身邊,它應該就在你的補給箱裡呢。”

張饌玉聽完立馬起身去了倉庫,韓蒼月也叼上一個雞腿跟在了後面。

不錯,韓蒼月的隨身大揹包還在那裡,他們打開看了看裡面,黑匣子還在。他倆相視一笑,一同開始把補給箱裡的其他物資搬出來安置起來。

就在活差不多快乾完的時候,操作室裡傳來了通訊呼叫的鈴聲。張饌玉趕忙跑去打開了對講機,通訊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年輕小夥的臉龐。“張饌玉,我發現你的工作站裡出現了一個陌生人,這是怎麼回事?”監控小組的員工發出了質問。

“啊,是這樣,這一位是我生死之交的好友。至於他怎麼來的以及爲什麼會來,這就說來話長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沒法再繼續工作了,我要辭職。我希望你能夠幫我聯繫一下,派個人來接班,順便把我們接回去吧。我那個小型飛船實在坐不下我們兩個,況且還有一大堆行李。”

因爲距離的關係,對方回話有一分多鐘的延遲:“好的,你可想清楚啊,你現在搞這個,可是會損失好多的工資的。如過你還想繼續工作,我們會派人去帶回你的朋友,交給警方做一些調查,如果沒有問題他們會放他走的。這並不會對你的工作造成太大的影響。你還是確定要辭職麼?”

“是的,謝謝你的好意提醒,我還是確定要辭職,很快你就會明白原因的。麻煩你代爲上報吧。”張饌玉面帶微笑,誠懇的說到。

又經歷了一分多的等待之後,對方回道:“好的,我這就爲你申請。稍後我會給你發送接班人員的預計到達時間和交接密鑰。”

張饌玉沒有再回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關掉了通訊機。

“蒼月,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做名人了。”張饌玉邊說邊向韓蒼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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